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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上學。」已經走到飯廳門口的文荻,頭也不回地應道。

  「你該死的給我馬上回來坐好!我的話還沒說完,還有你的早餐!」除了那杯果汁明顯的喝了一半之外,盤中的食物根本只用了五分之一!

  「哦,拜託!你讓我胃口盡失了。」丟下這麼一句,纖細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斯赫恆無法置信地瞪著文荻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言語,她就這樣丟下自己不管,該死的她!

  到底斯赫恆與文荻之間有著怎樣的奇妙關係呢?這淵源得從斯赫恆的兄長斯卓爾細說起。

  文荻的父母親——文立修與李薇——是斯卓爾大學時期美術系的學長和學妹,三人感情可說是非常好。一畢業,情投意合的文立修與李薇兩人便結了婚,雖然當時的環境並不富裕,不過新婚燕爾,小倆口倒也是甜甜蜜蜜,恩愛有加。而斯卓爾則在一年後遠渡重洋,出國深造。

  距離並不能馬上切斷這段友誼,剛開始,來回的信件猶如雪花般,可是漸漸的,寄出的信總要比收到的信還多,直到一封封被印下「查無此人」的信,原封不動的退到斯卓爾手中,他才不得不相信自己已經失去學長的蹤影!

  三年後,斯卓爾學成歸國,原以為再也見不到他們,但在斯卓爾歸國後的第二年,卻有了戲劇性的相遇。

  那是在—個下著謗淪大雨的夜晚,為公事忙得焦頭爛額的斯卓爾,一如往常的坐在私人轎車裡,兩手仍不忘翻閱攤置雙膝的報告。

  斯卓爾以為自己今天亦能如以往—般,利用這段時間迅速的看完手中的文件。但是突如其來的意外,卻讓他希望落空——一條搖搖晃晃由巷口衝出的人影,差點嚇得斯卓爾的司機魄散九霄。

  待他和司機合力扶起渾身酒氣熏天的醉鬼時,就在車燈的投射,斯卓爾葛然發現骯髒通透的面孔下,竟是如此熟悉。

  這……這不是三年多來杳元音信的學長——文立修?

  事實上,斯卓爾發現到文立修的時候,酒精中毒過深的文立修已是病入膏肓的末期。他原本清晰的腦子,早讓酒精的毒蟲啃噬的差不多了,原本精壯的身體如老人一般的消瘦枯竭,奄奄一息的猶如風中殘燭。

  斯卓爾只能憑藉文立修偶爾難得一見的短暫清醒時,由他口中大略得知,為何才華洋溢的學長,會淪落為沒有酒瓶就無法入眠的酒鬼。

  蚊龍困於淺灘,不得伸展。時運不濟啊!空有一身才華,卻遇不到他人慧眼賞識,縱使有滿懷的抱負,它們也會被磨盡的。再加上傲氣天性使然,儘管生活已是十分困窘,文立修也一直並未在回覆的信件中,透露隻字半句,要求他伸出援手。因此,酒成了他意志俏沉時的最佳慰藉品!這樣的情形在為了養家胡口而忙得總是夜夜晚歸的妻子,不幸在回家的途中被一名騎士撞傷,最後宣告不治之後,變得更是嚴重了!文立修可說是酒瓶不離手、瓶口不離嘴,夜夜擁著酒瓶入眠。消沉的他變得自暴自棄,酒成了唯一能讓他感到安心的保護所。

  斯卓爾的出現未能扭轉文立修已定的命數,也只能讓那毒害已深的文立修苟延殘喘半個月。旭日東昇的那一刻,文立修在病床上嚥下最後一口氣.留下他唯一的遺憾——他的小女兒——文荻。

  當初文立修臨終前,匆匆要求斯卓爾代替他好好照顧他的女兒,卻來不及留給他絲毫的線索。所以當斯卓爾依照紙上的地址找到文立修遠方的那位窮親戚時,這已經是半年後的事了。教人懊悔的是,斯卓爾大老遠跑了一趟路,迎接他的卻是人去樓空的景象。於是他又花了半年的時間找人四處打聽調查,最後終於在一所簡陋的孤兒院裡,見到自己找了將近一年的小女孩,一位瘦得幾成皮包骨的小女孩。

  自此斯家豪華的宅即時時可見小小纖影如蝶般飛舞,穿梭於豪宅各角落,偶爾還能聽見那罕有的銀鈴笑聲。斯家二老對這不愛說話的小客人,更是疼愛有加,倍加呵護。

  但是月有圓缺,世事總是難以為世人所預料。如此幸福的時光,竟只短短維持兩年。一場人為疏失的空難,無情地奪走了斯家三條人命!

  它迫使在維也納藝術學院攻讀學位,斯家僅存的一條命脈——斯赫恆被召喚回來。

  當年,年紀輕輕的斯赫恆不僅一面承擔起家族沉重的事業。亦同時接下大哥未了的責任——照顧文荻。

  第三章

  清亮悅耳的鍾由擴音器中有力地傳出,於此刻仿如天籟之音般。在老師一聲令下,天翻地動的桌椅碰撞聲乍響,瞬間取代了上課時的寧靜氣息。

  學生們魚貫地從各個教室步出,蜂擁地擠向她們此時唯一的目的地——學生餐廳。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欣賞餐廳的伙食的。

  就在大家離開十分鐘之後,一條纖細的人影這力緩緩由座位起身,不疾不徐地走出空蕩蕩的教室。

  她踩著從容不迫的步伐,往餐廳的相反方向操場而去,一直到在繞過物理學的實驗教室之後,才收起腳步。

  背貼著冰冷的石牆,文荻輕端腳前—顆小石道:「出來吧!」

  飛出的石粒敲擊上對面家政大樓的牆壁,然後反彈回來,翻滾地跑向實驗教室右側轉角後方,在一雙擦得雪亮的黑鞋鞋尖前打住。

  短暫的沉默之後,—位束著馬尾,容貌甜美可人的女孩,從轉角角落走出。

  文荻微微揚高右眉,「你打算跟我跟到什麼時候?」

  哈,她敢說她認識這個女孩。

  「我……」在冷瞬的人的逼視之下,女孩略顯漆黑的臉蛋,像似失去了支撐般地幾乎助著胸前,兩手不安地在身前扭絞著、遲遲不敢開口。

  「如果你是忘記餐廳該怎麼走的話,我可以提醒你,它是在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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