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桀沒有等得太久,他的耐性終於得到了回應與補償,掐著他肩頭的纖手在不知不覺中放鬆了,感覺她漸漸在他身下扭動起來,且無力的閉起了雙眸。
柔軟玉體的反應是本能的、原始的,甚至無法控制的,她從最初的抗拒變成了強烈的索求,這使得楚桀不再有所顧忌,他放任自己開始在她體內馳騁起來。
在週遭的景物都消失,惟獨剩下她眼前的這男人的時候,她只能緊緊抓著他,全心全意地配合他。
急需解放的情慾已遠遠凌駕於疼痛之上、她和他已完全合而為一。
床鋪隨著他們的擺動而發出陣陣聲響。在柔美的燈光下,汗水猶如晶瑩透明的水晶般滑落在他們糾纏的身上;醉人的吟哦與野性的低吼交錯製造出了一首最原始的樂曲。
狂野的歡愛中,楚桀首先到達了高潮。他怒吼地將自己的種子注入她的體內深處,當他感覺到她全身一陣緊繃之時,他更加勇猛地馳騁,將她帶往自己方纔所經歷的天堂。
靈魂似乎在剎那抽離了身子,甜美的釋放感讓她叫出了聲音,並忍不住緊緊抱住了他。纖細的嬌軀無法抑止地在他身下不住顫抖著,久久無法停歇。
實在太瘋狂了!他們誰也沒動一下,仍保持著相同的姿勢。
擔心自己沉重的身子會壓壞身下的她,他帶著她一起翻身,讓她轉而趴在自己的胸膛上。
「你還好吧?」
急促短淺的呼吸令他記起了她的氣喘,他拉來柔軟的被單蓋住了汗水淋漓的他倆。
搖了搖頭,柳雪晴無比嬌羞的將自己一張過分嫣紅的臉蛋藏進了楚桀脈搏跳動的頸間,她咬了咬唇,神色有一絲不安。
他笑了笑,似乎知道她的心事般。「別擔心,就算這整棟屋子的人都明白方才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也會裝作不知情的。」
彎起唇角,他打了個呵欠,伸手撫了撫她的背,隨即熄了燈。
「我……我得回房了。」
她不安地動了下。
扶住她後腦勺的手卻堅決的將她壓了回去。「噓!安靜。你一動,我又想要你了。」
他並非開玩笑,柳雪晴吃驚的感覺到楚桀仍留在自己體內的男性又變得硬挺了!
「你不可能這麼快就——」她僵住了。
「呵!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再說,我是個健康的年輕男人,而你又這樣緊密的裹著我。在我尚未改變主意之前,勸你趕快閉上眼睛。」
柳雪晴幾乎是立刻地合上雙眸!不過這並不表示楚桀威脅的話終於生效了,而是因為她真的累壞了。
她發現自己已開始眷戀起這男人的胸膛來————但那絕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入睡之際,柳雪晴這麼告訴自己。
???
熱鬧的街道上,充斥著玲琅滿目的商店,教人目不暇給。
那平凡無奇的小酒吧就位於街上一角;一棟荒廢的辦公大樓則矗立於小酒吧的左前方。
大樓有十二層高。由內部依然潔亮的牆面,以及不見絲毫蜘蛛網織結其上的情形看來,大樓荒廢的時間應該不算太久。
歷時已有半個小時之久的會議,就在大樓底部一處乾淨明亮的小房間裡悄悄進行著。
「難道真有那麼困難?」一個男人的聲音迴盪在狹小的空間裡。
「嗯!看來確實不容易。」
「媽的!這兩條命就這麼硬?」
「嗯!事實是如此——」
「啪!」一掌拍向桌子的聲音。
「媽的!難道你沒有其他的話好說?」
一縷煙從抿緊的唇不疾不徐地緩緩吐出。
「由你那失蹤多日的手下看來,你是失敗了,而對方依舊好端端的出現在你我的面前。」
「哼,你也高竿不到哪去,只不過是讓姓楚的老傢伙提早退休,又弄了個更棘手的回來罷了。」
「那是他運氣好,逃過一劫。倒是你……原以為你能為自己補償多年前的失誤,結果還不是一樣?而你又有什麼話說?」
「你是說我無能?」
「呵!我可是什麼都沒說。」一口煙霧直噴向那張已漲成豬肝色的臉。「還是你有自知之明?」
「你——」
「別氣,小心高血壓。」
「王八蛋!」禿頭男子拍桌怒吼,他老羞成怒地拔槍起身。另一把槍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搶先一步抵住了他的咽喉。
「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下回子彈會毫不留情的貫穿你,記住了。」
空氣霎時凝結,對峙的兩人誰也沒打算先退一步。
「你們何不乾脆互相給對方一槍?也好替姓楚的省力氣。」
潔亮的桌面,倒映出打火機擦亮的火花。
「是這傢伙太過囂張!」
「我什麼都沒做,先亮傢伙的人是你。」
「你——」
「把槍收起來,坐下。」三人之中,惟一冷靜的男人忍不住蹙起了眉頭,他眼底浮現出一絲厭惡。
狠狠的瞪了一眼,瘦削男子首先做了讓步。
禿頭的男子隨後亦跟著收起傢伙,神情淨是鄙夷。
胸中各懷心事,他們同時望著坐在首座上的男人。
「既然咱們動不了他,那麼何不從他身旁的人下手?」
「你是說楚老爺?」禿頭男子先道。
「我可不認為他會這麼大費周章的去抓個人,光是楚老爺身旁的那些保護者就夠令人頭痛了,我這裡有個更適合的人選,毋需捨近求遠。」
「這就是你找我們來此的目的?」
「嗯!最近我得到一條消息——」
「到底是什麼?別再賣關子了!」禿頭男子已按捺不住地插嘴問道,無視於對方丟來冷硬的一眼。
「姓楚的從小和他父親的關係就不好,這是大家眾所皆知的事,但是,從四年前的那場車禍看來,事實好像並非真是如此。」
「在我看來,那場意外倒是意外的替這對父子打掉了那層冰凍已久的隔閡!」瘦削男子瞇起了眼說。
「這不是我要說的重點。重點是,楚桀從不曾開口向他老子要求過什麼,不過,據說他在二十一歲生日那一天,破天荒的主動向他父親要了二十一年來的第一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