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近距!
她失措地放開兩手,大氣喘也不敢喘地,深怕自己的身子會碰著了那片散發著
性感氣息的碩壯肌膚,心跳也急速地跳著。
天兒花容失色地一心只想拉開兩人的距離,不料,又是陣低叫,她急促的步子
,很不幸地又壓著了身後的裙擺。
這次西門少昊緘默地保持原有的姿勢,看著她在自己身前一個踉蹌後,跌坐在
石板上。他輕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看來——這身打扮令你不適。」紫袍下是件敞至腰際的白衫。西門少昊在氣
呼呼的小臉前蹲下,他揚眉,懶懶地盯著那張令自己朝思暮想了近兩個月的絕俗美
貌。
離開的這段時日,她的一頭烏絲長長不少,已長至肩後,散發出女人獨有的嬌
柔,雖說此刻讓她編成髮辮垂於細白的頸側,卻仍不減其韻味美態。
他語氣裡明顯的挪揄,令天兒不禁為之氣結。在地牢裡他讓部下如此折磨自己
,即足以見這西門少昊不是個憐香惜玉的男人!但是,就算沒有半點君子風度,也
犯不著這般嘲弄她。
「是!我是他媽的感到『不適』極了!而造成這一切的,皆因『某位』卑鄙小
人趁人之危,將我那些『甚感舒適』的衣料竟全部予以燒燬!害我就這樣老像個站
不穩的雞蛋般,東倒西歪地摔過來,摔過去──」
心頭高漲的怒火與不平促使她勇敢地抬起下顎,理直氣壯地瞪著他可惡的笑臉
,連帶憋了一下午的氣一道發洩出來,憤慨地咒罵著。
可是,片刻後,指責聲卻愈來愈微弱。就著身旁石柱上那鵝卵石般大小的「玥
石」射出的光線下,她這才驚見在那片令人心神遊移的肌膚上,竟有條橫跨左胸,
性感的淡粉傷痕。由刀跡的走勢看來,分明是想讓人一刀斃命!
沒想到他一身迅捷如豹、敏銳異人的身手,竟有人近得了他的身,有機可趁地
劃下這要命的一刀。
是好奇?是生憐?天兒彷如受了蠱惑般,著魔地伸手探向那道驚心的疤痕——
如此反常的舉止令她甚感震驚、訝異,但是直覺的反射動作,讓她沒有足夠的時間
多想。
就在纖纖玉指幾觸及淡淡的粉紅肌膚之際,愕然的西門少昊驀地明白眼前的小
女人正欲對自己做什麼,劍眉皺起,他在一雙柔荑未得逞之前,倏地制住它們。
「住手!」巨掌猶如鷹般強猛有力的鉤爪,緊緊的扣在柔細的腕骨上,彷如一
個使勁就會將它給捏碎似的。
「呃,我──」魔咒在瞬間消逝了!腕上傳來的痛感令天兒動容地蹙額,而酡
紅的容顏顯示她正為自己方纔的舉止感到羞愧。
西門少昊陰暗不定的表情千變萬化,最後!在性感的唇際揚起一抹狂妄的笑紋
。「這麼迫不及待?」他放開她的手,站起身,「會的!我保証!」眼神充滿曖昧
的望著她的眸。
愣了半秒,天兒倏地明白他意指何事。「你休想!」她掙扎地起身,盯著那張
寫著不懷好意的邪惡笑臉,叫嚷道:「該死的你!不會有那天的,我發誓!」
她的背脊挺直得就像石頭般僵硬,但那對晶瑩如星的眼,卻仍止不住心中的害
怕,透露出驚恐之色。
憤怒的叫罵並沒有發生太大的作用,西門少昊仍舊是一臉自信十足的笑容,那
表情彷如在說著「是嗎」二字。
天兒咬牙,她恨極他的笑容,它讓她渾身發毛,血液止不住地凍結。害怕的潛
在因子迅速地擴散,天兒鼓起勇氣地瞪視眼前的男人。
「不會有那天的!除非地獄結成冰,太陽打從西邊出!」天兒雙手握拳地緊帖
身側,堅決地說。
瞧她分明十分驚恐,卻一臉強作鎮靜,他唇邊那抹壞勁十足的笑意加深了。西
門少昊故意逗弄她,探手撩玩著她耳旁垂落的烏絲,他聳肩,「我可沒那耐性等到
那天。不過──」他露齒一笑,「我會讓那天提早來臨的,女人。」
熱呼呼的氣息吹拂向她的雙頰,西門少昊目光帶挑逗地盯著那兩片紅唇——它
讓他想起那一吻。他感覺那彷彿已遙遠的如隔了幾世紀之久的事。
天兒踉蹌地後退數步,躲開他的身、躲開他的手,更躲開他在自己身上所撩撥
出來的那股異樣與不安。
刻意忽略加速不已的心跳,她一字一句,信誓旦旦地念道:「就算全天下的男
人死光了,我也不會屈服的!」她不會投降的,她會反抗到底!就算因此激怒他,
而再受皮鞭之苦。
西門少昊瞇起雙眼。該死!這頑強的女人總是能挑起自己的怒氣。他眸裡燃起
兩道熊熊的熾熱火焰。
「你就祈禱那天別太早來臨!」想要讓她明白似的,他頓了一下後又道:「凡
我想要的,休得從我手中溜走!凡我得不到的,他人亦休想由我手中奪去!」語氣
肅冷而堅定,在在提醒她,今生今世他是要定她了!這輩子她休得逃離他的手掌心
。
片刻後,天兒愣著臉走出「瑀宮」。一路上,她是三字經、髒話從未間斷地咒
罵著。
想想自己能有滿腹的「經文」,都虧自己在「風雷堡」時,像個跟屁蟲似的!
老跟著兄長在男人堆裡鬼混,這混久了,耳熟能詳,罵人的話兒也就隨口而出。憶
起家園,天兒眼眸不由一暗──何時他才肯放自己走呢?
懦弱之色漸漸盈上她的眼。害怕?是的!此時她才真正的感到恐慌。除了懼恐
他那霸氣十足、堅決不移的蠻橫威脅外,更教她害怕的是,自己莫名的情緒。內心
那抹難理的感覺是什麼?她害怕,害怕去探索它啊!
是的!他不在宮裡的這段時日,她發現自己除了感到慶幸外,竟還夾帶著一絲
讓她深覺為恥的思念。哦,她覺得自己真是個心口不一的女人!嘴上說的,與心裡
想的有著如此之大的差距,她為自己感到羞愧極了。可是每見他一分,這種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