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感就氾濫的愈加厲害,令她不知所措。
所以,她害怕啊!害怕他的監禁是無限期的,害怕自己的一顆心會遺落在這陌
生的城都中,害怕在她抗拒的心房下,所隱藏的會是個令人無法接受的事實──
不!不可能的!她不會喜歡上那狂妄自大的男人的!在他以嚴刑殘酷地對待她
之後,她不可能還會對他有所好感!即使他有張令人難以抗拒的俊美臉孔。
推翻掉那該死的想法,天兒眉心緊蹙地告誡自己,她絕不允許自己喜歡上那尊
無心的軀殼──她記起西門少鈺曾向自己提起的事。
愛上他,無非是讓自己一腳踏進萬丈深淵,淪落萬劫不復之地,屆時,回頭難
矣!
不!她絕不容許這種錯誤發生在她身上。
低頭沉思的天兒!滿懷心事的繞過廊下的轉角,兩眼失神地盯著腳下地板,沒
注意到前方來了兩道身影,一個收不住步子地迎面撞了上去。
「哎喲——是哪個不長眼的,撞了咱們小樓小姐啊?」風小樓後頭的帖身丫頭
,驚慌地扶了主人踉蹌的身子一把,然後一個上前地瞪著惹事的丫環。
「怎麼,你這丫環沒長眼了?前方來了人,也不知靠邊閃,還魯莽地撞壞了咱
主人的身!」風小樓現在是西門少主身旁的紅人,所以,連她帖身丫且皆沾主人的
光,一臉頤指氣使的表情。
顛簸數步的天兒,好不容易站穩身子,正打算開口道歉,豈料未來得及張口,
便讓對方先發制人地朝自己數落一番。
微慍的眼望向來者,見是風小樓與她丫鬢,天兒故作低姿態地道:「天兒『頂
上』確實沒長眼,撞壞了小樓姑娘的貴體,天兒在此向小樓姑娘陪不是。」意指自
己方才低頭想事兒,故怎見著她兩人來者。
天兒拐著彎的將風小樓的丫環給罵了一道,氣得那丫環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打算上前好好教訓眼前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青兒!退下。」一身紫紅羅衫、外被滾金邊黑袍的風小樓挪步上前。
天兒?一雙秀美帶精的眼眸,將眼前的丫頭上下地打量著。
一身青綠長衣裙,黑緞似的發成辮地垂於胸前,讓人有股清純無邪的美感﹔天
生麗質的臉蛋沒有一絲脂粉,泛著健康自然的紅潤——:這張麗質嬌顏對自己而言
,可是個威脅。
「你叫天兒?」據自己在宮裡的眼線透露給自己知情,西門少昊對一名名喚天
兒的丫環是特別注目。今日一見,這丫頭果真有張吸引人的面目。哼!自己豈能讓
她動搖了自己在西門少昊心中的地位!
天兒沒料到她會有此一問,愣了會兒,才緩緩點頭,「嗯。」
「那麼,勸你別烏鴉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小心惹禍上身!」
丟下這麼一句,風小樓冷睨一臉愕然的天兒一眼,她輕挪蓮步領著自己的帖身
丫環離去!留下一出不知她所云何事的天兒。
* * *
自從西門少昊回來之後,天兒可無時無刻不處在警戒的狀態中,緊繃的神經令
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但是現在她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了,因為西門少昊去了訓技場。也只有在他操
練訓示手下的時候,自己方能從那雙危險迫人的目視下,偷得片刻的鬆懈。
想起自己久違的愛騎──雲,天兒四下瞧了一圈,她揚眉,兩手拎起及地的裙
擺。(被絆了那兩下之後,只要四周沒人,這不拘禮節的女人,總是將麻煩的裙身
拉高至小腿肚。)
她大搖大擺地邁向馬廄的方向。
咦?天兒遠遠地便看見馬房前的空地上,圍著四、五個男人,而在他們的中間
有著擺動、掙扎的白點——
「雲!」天兒驚呼出聲。馬上地,迅速地,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要不是身上
這件要命的衣裳,她根本不必數到「分」,只需幾秒,足以抵達目的地。
身著裙裝的天兒已來到騷動的現場。嬌小的身子努力地擠過圍繞在那兒的人潮
,放任地將美麗的髮絲批於背後的天兒,美麗的烏絲於光線的照射下,閃閃發亮,
散落的發在紊亂的臉上散發出幾分野性美。
突然出現的天兒讓圍觀的人們驚艷不已。「站住!」其中一位大聲喝令道,他
高大的身軀倏地擋住已來到身前的嬌小身子。
「讓開!」天兒的語氣已合怒意。
臉帶稚氣的男人無動於衷地望著身長只及自己下巴的女人,眼神儘是挑釁。
他娘娘的!天兒心擔憂著愛馬的安危,不假思索,揚腿狠狠的朝他的鼠蹊部一
踢。
在眾人的喳呼聲中,天兒繞過抱著受傷部位低呼不已的男子,她看見「雲」了
!謝天謝地,所幸它平安無恙。
白馬嘶嗚一聲!顯然很高興見到自己的主人,它踢動著雙蹄。
「臭丫頭,你想幹什麼?」正握著砩q哪腥死魃食艕X0茁淼募グ曳從Γ?br />
他皺眉地勒緊繩索,手裡的那根烏鞭在陽光下閃爍著寒芒。
看在天兒眼裡是既緊張又害怕,心頭怦怦亂跳。她死盯著那傢伙手上的東西,
明白他打算對自己的「雲」做下什麼事。
「此話該我問你才是!你他媽的該死的想對它幹什麼?!」她圓睜的眼怒視著
地。
大膽的叫罵聲不禁換來現場一片竊竊私語與低笑,更讓眼前的男子老羞成怒。
「此馬不知何謂『馴從』,本大爺正打算好好教訓、教訓它──」男子挑眉地
將眼前的丫頭上下打量一番後,又道:「喲,瞧你緊張成這德行,莫非就是這匹野
馬的主人──少主的新奴?」邪淫的目光垂涎地在她姣美的臉龐上逗留不去。
不屑的眼神就像在打量個妓女般,令天兒的眼中迅速燃起憤怒之火。
「不錯!你他媽的猜對了!你要敢動地半根寒毛,我,席天兒發誓會讓你後悔
的!」
但她的警告並未產生作用,手持烏鞭的男子再度挑眉。哼!你能奈我何?似乎
想要印証她的話,他猛地揚手,鞭身狠且準地朝那片雪白的毛髮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