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他倒了杯水,遞到他面前,再扶他坐起,餵他喝下。
他一仰而盡,喝完後,眼睛仍看著她,又問一次:「你在哭什麼?」
「沒……沒什麼……」她放開他,伸手想擦掉臉上的淚痕,但尚未有動作,他修長的手指就已搶先一步替她抹去。
她呆了幾秒,被他手的溫度燙紅了粉頰。
「我從不知道男人的淚也能這麼撼動人心……」他瞇起眼,像在看著什麼珍禽異獸般,眼底有著某種火光。
「王爺……」他依然認為她是男人!天哪!這齣戲她快唱不下去了。
「我一直以為自己病了,從你來的那一天,從遇見你開始,病情日益加重……」他的手悄悄地握住了她的細腕。
她張大眼睛,被他聲音中的濃烈情感震住了。
「明知你是個男的,依然會想接近你;明知這完全不合我的原則,依然整個心裡都是你的影子……我曾將你誤認為女人,也曾希望你是個女人,但你不是……你要我把你怎麼辦?翟雲,每次面對你,我都有衝動想吻你,想抱你,想永遠把你留在身邊……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心情……」他慢慢靠近她,暗症的聲調有如迷魂曲樂,字字句句句攝著人心。
她的痛心涼愕霎時化成了一攤溫柔的池水,在胸口激盪著,久久發不出聲音。
他……也喜歡她?不在乎她的性別,就這麼毫無道理的愛上她?
「這真是個嚴重的病,是不是?但我已管不住自己了,翟雲……」他說著將她往懷中一帶,火熱的唇再也無所顧忌地疊在她輕顫的唇上。
翟雲動也不敢動,怯怯地,被動地承受著他的吻,她幾乎要擔心自己會不會在這太過美妙的感覺中蒸發掉。
她的唇一如他想像的柔軟、細嫩,在相貼的那一瞬間,那女性化的觸感就已擊潰他最後一層理智。
啊……這是他夢想已久的一刻,如今實現,他發現竟比他想像的還要美好……
她的氣息、她的幽香,她的一切……在在擄獲了他的所有知覺。
他已經停不下來了……他還要更多……更多……
飢渴的慾望使他更深沉狂熱地吻她,桃開她的口,直探向她的舌尖,她口裡的芬芳使他神魂顛倒,濕滑的舌尖勾動他的慾火,他雙手擁緊她,一個翻身,將她壓在床上,俯身在她的臉上落下細碎的吻。
翟雲在他的攻勢下逐漸意亂情迷,他男性陽剛的氣息滲入她的心扉,鼓動著她的血脈,一股熱流像狂風般席捲著她的全身,她忍不住發出嬌吟,呼吸愈來愈急促。
他再次封住她的小嘴,積壓已久的情慾讓他再也把持不住,狂野地索求著她的回應,他的手來到她的衣襟處,用力一扯,然後在絲毫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手心碰到的卻是兩隻豐盈的玉峰,他驚愕地撐起上身,對著她半裸的胭體瞠目結舌!
「你——」
她又差又急地拉過絲被,遮掩住自己的身體,並且試著想從他身邊逃開。
他立刻按住了她,順手拔掉她頭上那種男人的譬,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就在他眼前散開,鑲住她那張純然的女性臉龐。
他驚奇又困惑地低喃:「我一定是在做夢……」
「我……我……」她該如何解釋?因為一時的激情而暴露了身份,她有點慌了。
「是的……這一定是夢……而你……在夢裡成了女人……」詫異之後,代之而起的是更狂熱的慾火,他的手輕輕拉開絲被,撫摸著她雪白飽滿的酥胸,迷醉地驚歎著:「天……你真要把我逼瘋了!」
「王爺……」胸前傳來的灼熱使她倒抽一口氣,稍微褪去的欲情又主導了她的所有感官。
「好美……你太美了……」他倏地摟住她的後腰,攫住她的櫻桃小口,手則輕柔地愛撫著她的乳尖,並以拇指逗弄著她,直到那小小的蓓蕾欣然挺立。
「啊……」一陣快感竄向她的小腹,她瑟縮了一下,喜地張大水汪汪的眼睛。
這是怎麼回事?好像有團火要將她吞噬一樣,而她一點點想抗拒的心都沒有。
「翟雲……翟雲……」他喚著她的名字,唇釋放了她的小嘴,開始往下侵略,從她的粉頸來到她的胸前,然後他捧起她的雙峰,含住那花朵般甜美迷人的小丘——
「啊……」她驚喘一聲,手反而抱住他的頭。
他吸吮著她的胸,雙手則沿著她的曲線往下,來到了他最想要探索的濕潤地帶。
「王爺!」她弓起身子,低呼地想推開他。
他抬起頭,熾熱地看著她,嘎聲道:「你是女人,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
接著,他狂吻住她,手則在她最溫軟的核心嬉戲。撩撥……
她覺得她已陷進了一潭深不見底的水流中,在沒有界線的激情與慾念裡沉溺,而某種巨大的怪獸正等在水底,準備將她吞嚥。
李琛迷戀地將她按向自己,不知何時滑落的衣物已被丟在一旁,他在情火最烈的當口占進了她的體內,在她的噪泣、驚呼中,與她結為一體!
翟雲覺得痛,但伴隨著痛楚而來的,卻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充實。
一種擁有他的圓滿!
一種被溺愛的安心。
他愛憐地吻去她頰上的淚,在她耳邊哺南地引導她放鬆,小心翼翼地減輕她處女的疼痛感。
漸漸的,那份不適消失了,就在翟雲以為一切就要結束時,他再度挑逗起她身上未盡的余火,煽動著她的官能,那熟練的技巧,讓她想起了春色山人畫中的那些畫面……
「王爺……」她急切地喘息,從不知道人的身體也能受得了如此愉悅的折磨。
「叫我的名字……翟雲……」他一樣陷溺在快感的洪流裡,發顫的身軀,帶著汗水的寬背,都說明了他的忍耐已到了極限。
「李琛……李琛……」她一遍遍地喚著他,似乎這麼喊著就能早一刻從激情的漩渦中解脫。
「哦,翟雲……」他們屈服於共同營造的情慾之中,直到這個筆墨難以形容的狂喜逐漸平息,直到月影移到他們的身上偷窺,他們才在疲倦中相擁而眠,共度了一場如夢如幻的春宵花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