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喜歡他,玲遙,老實說,這幾天我想起了我的前世,我和他是前世的戀人,談了一場悲劇的戀情……」她把事情從頭說了一周。
「小薔,不是我要潑你冷水,我急著找你就是想告訴你,你可能被闕正罡給騙了!」莊玲遙冷冷地說。
「什麼?」她詫異道。
「我前天才聽琴遙說,闕正罡表面正經,可是私底下和許多女學生都有一腿,而那些女學生後來都說,她們和闕正罡在一起時總是迷迷糊糊,也是被告知什麼前世啦、來生之類的,就這樣被騙去了身體和感情。」
「琴遙說的……」她呆住了。
「是啊,她說闕正罡很有問題!」
「不……不會的!我確信我的意識很清醒,而且我還親眼看見那個纏著我的陰魂啊……」她不相信地大叫。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聽說有些神棍都讓女人吃些藥,或是將信徒催眠,然後產生幻覺,再藉機騙財騙色,我不知道闕正罡是不是用這種方法控制了你……」
「怎麼可能?他不是那樣的人!他……他不是……」如果連親眼目睹都不能相信,那她就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了。
「唉!你已經被他迷得團團轉了,我勸你找機會快脫身吧!等你離開他,說不定你會發現你所經歷的全是一場騙局。」莊玲遙說得斬釘截鐵。
「不……這怎麼可能?」她口中雖然不信,但心裡已被投下了巨大的陰影。
「不然你回台北來,我們去找別的通靈者問問看,你就會知道了。」
她拿著話筒不動,呆呆地看著前方,心頭亂成一團。
「快回來吧!別再沉迷下去了,闕正罡可能心懷不軌,你不要等到最後才後悔莫及。」
她一直發愣,連什麼時候掛上電話都不記得了,她只是不停地想著莊玲遙的話,愈想卻愈困惑。
難道什麼前世今生,都只是假象?
可是蔣霸山的顯現及所有的故事都合乎邏輯,更何況她在台北出事時,闕正罡並不在場啊……
他真會是玲遙口中所說的騙子和色狼嗎?
那那個闕法天又怎麼說?難不成他們叔侄倆串適好的,彼此狼狽為奸?
她的心被信任與懷疑撕扯著,突然之間,她好像失去了判斷事情真偽與是非的能力,只能無措地等著闕正罡回來,同他印證一切。
就在她心慌意亂的此刻,江釆華赫然無聲無息地走了進來,她大吃一驚,看著她陰沉冷峻的臉,失聲道:「江小姐……你怎麼來了?正罡不是去找你了嗎……」
「我故意把他叫出去的,因為我要來告訴你一件事。」江釆華的神色充滿不尋常的戾氣。
「什麼事?」她被她看得心裡發毛。
「你以為你才是女主角?」
「什麼?」
「告訴你,闕大哥從以前就愛說什麼前世今生,他就經常說些有關和尚和千金大小姐的故事給我聽,很多女同學也都聽過,不過,他真正愛的人只有我!我們彼此相愛,我愛他愛得心都痛了,我願意把一切都給他,在你沒來時,我天天來找他,陪他上床,和他做愛,他抱著我,對我說他只愛我一個,說是我喚醒他的記憶,我才是他永世的戀人……」江釆華激烈地大喊。
「什……什麼?」她被她的這些話擊垮了!心裡剩下的那一半對闕正罡的信任幾乎崩解。
江釆華也知道前世今生的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哼!你算什麼東西?敢和我搶闕大哥?讓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我肚子裡已有闕大哥的孩子了,那是我和他愛的結晶,我們本來過得好好的,你憑什麼跑來攪局?憑什麼?」江釆華手撫著肚子,陰邪地盯著她。
孩子?
這簡直如青天霹靂!
闕正罡和江釆華已有了孩子?
「你……你騙我……這是不可能的……」她兀自嘴硬,不願去承認江釆華與莊玲遙之間互相呼應的事實。
「不信?那你來摸摸看,我肚子裡的小孩已有心跳了,你摸摸看!」江釆華抓住她的手,按向自己的小腹。
「不——」她驚恐地抽回手,一步步後退,血液正一寸寸凝結。
「現在你知道你根本是多餘的了吧?還不快走?滾回台北去,別妄想破壞我們,闕大哥是我的!他是我肚子裡孩子的爸爸!」江釆華扭曲著臉狂吼著。
黎智薔再也待不下去了,她彷彿墜入五里雲霧,已搞不清真假,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回台北,逃得遠遠的!
她得先讓自己靜一靜、想一想!
拾起皮包,她飛也似地衝出了闕正罡的家,就像士次從台北奔來此那般驚惶失色,痕7b在,她正以一樣的心情逃離!
夜仍是黑得深不見底,而她的心,正往黑暗的深淵不停地摔落。
※ ※ ※
闕正罡繞了整個校園仍不見江釆華蹤跡,不免有些疑惑這是不是她的惡作劇,正擲躅間,一股不安在瞬間攫住他的心,他隱約感覺到即將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便不再浪費時間,心急如焚地趕回家去。 進了家門,黎智薔不在客廳內,他發覺臥室裡有一陣陰氣飄出,於是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沒想到在裡頭的人竟是江釆華!
「釆華,你怎麼會在這裡?小薔呢?」他愕然地道。
「我不知道啊,我來的時候這裡沒人,覺得有點累,就來躺著了。」江釆華躺在他床上,全身蓋著被子,只露出頭部。
他瞇起眼睛,看著她身後那抹若有似無的黑影,心中一凜。
她好像沾上了什麼鬼東西。
「你來的時候小薔不在?」他不動聲色地間,心裡暗暗奇怪黎智薔會跑到哪裡去。
「是啊……別管她了,你有我就夠了,還要她幹什麼?」江釆華微嗔地掀開被子,一絲不掛地走下床。
「你……你幹什麼?釆華!」他驚訝地看著她,厲聲問。
「我要你抱我……為什麼你只認定黎智薔?我不好嗎?」她舉手拂開兩須的長髮,姿態撩人地走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