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故意的嗎?居然當著他的面,拿著手絹為別的男人擦汗!
「昨晚休息一夜已好多了,謝謝格格關心。」小康還以一笑。
「嗯!我看我們還是找個地方歇會兒,你也該換換藥了。」看了下天色,寧苑於是對蕭焰道:「前面好像有個破工寮,我們進去歇會兒吧!」
「也好。」背了好一陣子,他也累了。
韓少臣卻不動聲色,冷眼看著這一切。一直到了工寮,竟見寧苑動手扯開小康的衣衫準備為他換藥,他才終於忍不住地上前道:「我來。」
「不用。」她冷著臉,「我們滿人的事我們自己做。」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韓少臣的不滿。他額上青筋浮動,卻賭氣似的重重哼了聲,踱到一旁生悶氣。
在場的人沒一個知道他倆昨晚發生的事,包括那場婚禮與爭吵。
小康自然看得出韓少臣的怒氣,也能感受到他們之間隱隱散發出來的情愫,於是道:「格格,不用了,我想由這位蕭壯士幫忙就行了。」
「算了,那就隨你便了。」她也氣呼呼地站起,「我到附近溪邊打點水回來。」
「格格,我陪您去。」小倩趕緊道。
「不用了,你在這兒幫忙照顧小康吧!」說著,她便拿起隨身攜帶的三隻竹筒朝溪邊走去。
她好生氣,那個臭男人憑什麼一路上擺著臭瞼給她看?
不喜歡她就算了,她不是說了,那場婚禮只是場兒戲,他還掛在心上做什麼?
才蹲下身,準備打開竹簡裝水時,腰部突然被人緊緊一摟,嚇得她大聲尖叫,手一鬆,竹筒也隨波飄去。
第八章
「啊!放開我……」
寧苑拚命叫嚷,直到一聲熟悉的聲音傳進耳裡。
「是我。」韓少臣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耳畔,漸漸溫暖了她剛剛飽受驚嚇的心靈。
可當寧苑想起他的無情時,氣得捶打他緊抱她腰間的雙手,「你放開我,放開我!我恨你--」
「寧苑,你能不能冷靜點,聽我說句話好嗎?」他用力轉過她的身子,對住她那雙含淚水眸。
「我才不聽你這個言而無信的人說的話!」寧苑不斷掙扎著,拚命想拉開他圍在她腰間的大手。
「那你說,你要聽誰的話?」他瞪著她,「那個叫小康的嗎?」
「對,小康以前最照顧我,我也最信任他,否則我額娘不會派他來。」她的心直口快還真會害了自己。
「是喔!」冷笑聲響起,「別忘了我是你丈夫,你居然在我面前說別的男人的好。」 緊抓著她的下巴,他語氣森冷地問。
「丈夫?你我什麼時候成親的?」她怒視著他。
「昨晚,難道你忘了?」
「哦!那不過是場遊戲,難道你忘了?」蝕人的心痛不斷侵蝕她的心,讓她雙肩抖動得更厲害了。
「遊戲?」他陰惻惻地瞇起眼,胸口像是被捶了一拳般的疼痛。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既然他可以這麼對她,那麼她又何苦對他低聲下氣?於是她又說:「你也不必太得意,其實,我說要嫁給你根本就是逗著你玩的,反正那場婚禮無人作證,就連對蠟燭、大紅喜字都沒,所以我一點也不在乎。」
「你說什麼?只是逗著我玩?」他眼瞳中閃過一抹厲光,眉宇冷暗地盯著她那雙閃躲的眸子。
比起他,寧苑眉心的惆悵更顯濃烈,眼底也滑過一絲受傷的黯然,「沒錯沒錯,你怎麼想怎麼對,可不可以?」她無意再和他在這個話題上盤旋不去,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很好!」韓少臣猛地放開她,灼灼目光始終盯著她,「不過我也告訴你,我們漢人可不是讓你們滿人戲弄著玩的。」
「話雖這麼說,但你現在不一樣被我們滿人給逼得走投無路了嗎?甚至還要我陪你受這種苦!算了,我要回去了,再也不要跟你們玩這種無聊的遊戲。」豆大的淚水一顆顆悄然暈在衣襟上,寧苑迅速轉過身,已決定不再眷戀這個無情郎。
韓少臣一個箭步擋下她的去路,霍然扭住她的手腕,望著她淚盈於睫的臉蛋。
「走得這麼難過、這麼悲傷,這又是何苦呢?」他俊逸的臉上全是戲謔的笑容,讓寧苑看得心底直喊疼。
她又何嘗願意離開?只不過留下也無法撤除他心底那道鴻溝,惟有逃得遠遠的,才是避免自己再度身陷泥淖的最好方法。
「我掉淚是因為我喜極而泣,高興自己終於擺脫了你,這樣可以了吧?」用力推開他,她大步朝前直走。
這時韓少臣臉上已覆蓋一層暗影,眸底也燃起了烈焰。
「你別想就這麼離開!」他狠狠抓住她的手,直往不遠處蓊鬱的樹林裡拖。
「不要……你放開我……快放開我!」寧苑拚命甩著手,卻仍甩不掉他凶狠的桎梏。
韓少臣一路沒說話,緊抓著她不停揮甩的柔荑,腳步不曾稍歇。
在他大力的拉扯下,她顛躓不穩地走著。好不容易兩人走進幽密的林內,他才甩開她的手,目光似火地瞪著她。
「你玩我的目的只是想與我洞房是不是?就因為我沒有成全你的願望,所以你就對我百般挑釁?」
「你胡說八道!快讓我走,你這個男人分明是有病。」寧苑的小臉一下子褪得血色全無。
「好,既然如此,那我這個病患就從你身上找到良藥來醫了。」
說著,他竟將她推抵在樹幹,俯下身親吻她的頸窩、檀口--
寧苑緊張地環顧四周,可周圍除了一望無際的綠樹,連一個人跡也沒有,這該讓她怎麼辦是好?
「你不能這樣子,你既然不想娶我,又為何要這麼對我?」
她用躲不了他唇舌的攻擊,緊張的心跳讓血液變得滾燙,連呼吸也不穩定,腦海更空白一片--
就在她驚慌失措之際,韓少臣突然撩起她的裙據,大手探進她的底褲內……
寧苑只覺得自己的心已死。她要的是他的愛、是他的關心,而不是這種變相的殘暴,這對她而言是一種極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