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黛希,你這身打扮是不能進去我們要去的地方的。去換件正式的衣服,我等你。」
搞什麼?黛希低頭看著自己,白色無袖上衣和白短褲,很輕便啊!可是他的眼神蠻堅持的,她只好聳聳肩,上樓去換裝。
十分鐘後,他們已經徜徉在和煦陽光和清爽的微風中。
流川見月很滿意她的白色連身短洋裝,興奮地拉著黛希坐進她那輛紅色敞篷跑車,直往大道上行駛而去。
她偷偷瞄了一眼身旁英俊挺拔、磊落不凡的男子,一顆心正雀躍地奔騰著。他知道她愛他好久了嗎?從他第一天住進她的家,她幼小的心靈就為這個「美麗溫和」的大哥哥心儀不已。由於兩個姐姐的年紀大她許多,對待她又像小弟一樣頤指氣使的,使她在乍見這個「長得像大姐姐的男生」時,就立刻情難自禁,芳心暗許。
四年內,她用盡各種方法要讓他愛上她,沒想到卻把他嚇得逃回日本。十六歲的她,第一次嘗到失戀的滋味。
沒有人相信她對他的愛,包括流川見月本人,而此刻他要帶她去哪裡呢2
車子轉個彎,在一棟建築物前停了下來。流川見月示意她下車,然後帶她走進建築物的地下室。
隔絕了外面的天光,黛希隔了好半晌才看清週遭的情形,頓時胸口一窒。流川帶她來這兒幹嘛?看四周的男男女女正享受著昏晦的情調與氣氛,她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個高級色情場所。
一位上空女郎帶他們來到一個隱密的位子,黛希不能適應地低嚷:「見月,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空閒的時候都到哪裡去嗎?
喏,現在你知道了。」他笑著解釋。
四周的男人幾乎可以說是無害的,他們只專注於欣賞自己的女伴和裸裎的女侍。
她不解地看著流川見月,一絲憤怒漸漸升起。「你故意的!」
「什麼?」他裝作不懂。
「你故意帶我來這裡,有什麼目的?」她如彎月的眉幾乎豎起。
「噓,別嚷嚷!這裡只適合安靜的動作,比如:接吻、肢體接觸和做……」
「別說了!」她打斷他。
「怎麼了?黛希,你都十九歲了,還不能體認成人的餘興都脫離不了這些?他取笑她,很惡劣地牽起嘴角。
「你到底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你說呢?喝個酒熱身,再來做些你我都想做的事。」他的眼神中都是慾望。
「我唯一想和你做的事就是結婚。」她篤定地說。
流川見月差點演不下去了。她信誓旦旦的表情,讓他覺得自己真是個爛人。不行,他不能前功盡棄,要使壞就要貫徹到底。
「結婚前,我們可以先試試彼此合不合適。」
他伸手用力將她拉進懷裡,趁她尚未驚喊出口時,便吻住她柔軟的唇瓣。
那真是一種全新的感受!他擁住她窈窕的身子,只想用真正的吻嚇走她,但是,她是這麼的甜美、青澀,像含苞花蕊,散發著青春的火苗,讓他只想深陷其中……
黛希在一陣暈眩之後,才知道他竟然吻了她,竟然用那種……那種親密的方式.讓她無法招架。而且他的手竟然不規矩地撫弄著她的腰肢和大腿!她倒抽了一口氣,不能相信他用對待妓女的方式來對待她。
她用力推開流川見月,臉色一片慘白,「你真的那麼討厭我?在我向全世界宣告真正愛上你之後,你不但逃之天天,甚至想盡辦法要嚇走我。你為什麼不正眼看看我?我已經十九歲了,不再是當年纏著你不放的小女孩。我給你一顆完整的心,而你呢?你不僅將它棄若敝屣,還用這種方法蹂躪我的自尊:你狠!你夠狠!」
她含淚轉身衝出去,留下流川見月一個人呆愣在當場。
第一次,她在他面前掉淚,卻把他震得無法動彈。剛才那些指控都只說明了一件事——他嚴重傷了她的心。
該死!流川見月一拳捶在桌面,大口吞下兩杯烈酒。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想的是什麼爛方法,逼走了她,卻也將自己逼進死胡同,心中無端地為她的淚水隱隱作痛。這是怎麼回事?
罷了!先追上她再說。
他皺著眉也跑了出去。
第八章
鍾慶衡果然沒猜錯,有人已經在他家恭候大駕了。
能自由來去黑鷲的屋子的,除了他自己,就是他的「換帖兄弟」——項磊。
推開門,裡面沒半個人影,但專屬於項磊的熟悉氣息卻瀰漫了整個屋子。他笑了笑,等待著那個酷哥的出現。
一道黑影從房裡竄出,與他過了幾招,最後的招式結束於兩人的雙手交握。定眼一看,一個帥得魅力十足的臉孔正對著他皺眉。
「好小子!要你保護我的妹妹,卻保護得不見了。真有你的,你俐落的身手用到哪裡去了?」項磊直截了當地問。
「你也不問清楚狀況就這麼殺過來,想幹什麼?」他推開項磊,笑著走到酒櫃前倒酒。
「媛媛不見了,大家都很著急,要我來看看。」項磊照例一身的黑。
「她在我這兒。」他遞給項磊一杯酒。
「在你這兒?為什麼不通知我們?」
「通知你也沒用。」鍾慶衡的臉色變得柔和。
「怎麼說?」項磊挑起眉,不解地問。
「她失去記憶了。而且被一群黑道分子追蹤著——」
「什麼?」項磊跳了起來,不能置信地吼。
「她不記得任何事情。」
「我的老天!她現在在哪裡?」
「在『鐵星盟』的總部,羅素私人醫療中心。」
「在那裡幹什麼?當實驗品啊?」項磊站起來往外走去。
「喂,你要去哪裡?」他叫住項磊。
「我要把她帶回台灣。」
「回台灣?」他沒聽錯吧?
「是的。你這個傢伙既然不能好好照顧她,乾脆我帶她回去,想辦法治好她。」項磊已經走到門邊了。
「你急什麼?你知道『鐵星盟』總部在哪裡嗎?」鍾慶衡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打算看他能走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