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耐性等到午夜,從行李中拿出一把連發手槍帶在身上,運用念動力瞬間來到門外,左右探探,確定沒有人之後,就悄悄地往其中一條信道走去。
把這裡形容為迷宮一點也不為過!雀利兒邊走邊驚歎,居然有人能建出這麼複雜的城堡,饒是她記性特好也不免有些暈眩。
但是,在轉得迷糊之際,她還是發現一件奇怪的事,原先在大廳附近看見的那些白袍信徒都不見了,長廊上沉寂無人,靜得出奇,一切顯得詭異難測。
她又走了幾步,轉過一個大彎,眼前霍然出現了一個極為寬敞的空間,挑高的拱形屋頂,鋪著大理石的光鑒地板,一排排可能供信徒們跪拜的蒲團。
這裡該不會是類似教堂的聚會場所吧?她揣測著。
她小心地走進去,才看見正前方的立壁上有個圓形的立體浮雕,那是一個黑色的豹頭,眼中鑲著琥珀色的珠子,張大著口,露出利牙,以一種威武與嚇人的表情面對著整個場地。浮雕下是個祭壇,祭壇上則有個長方形平台,看不出做什麼用的。
可能由於祭典尚未開始,這裡沒有半個人影,四壁上懸著一盞盞小燈,感覺上有點陰沉,連帶地那個黑豹的圖騰也顯得可布。雀利兒又看了一會兒,決定到別的地方看看,但她才剛踏出一步,一個輕微的聲音卻從祭壇後方傳來。
一陣陣的低喘與吟哦聲,聽起來就像是……男女交歡的聲音!
雀利兒一驚,慢慢沿著牆往祭壇的方向走去。
離祭壇還有十公尺時,她清楚地聽見了一個女人的呢喃。
「這是這樣!啊!就是這樣!啊……巴可,你太棒了!」
「是……親愛的聖女,是你賜給我這種力量的……啊……」一個男人也銷魂地低喊。
喘息聲持續了片刻,那一男一女顯然完事了,又開始聊了起來。
「你再也不用回去了,留下來……留在這裡,永遠和我在一起……」女人感性的聲音極具魅惑力。
「我再也不走了。聖女……我只服侍你……」男人氣喘咻咻的聲音中帶有尊敬的意味。
「很好,別忘了你的靈魂已經是我的了,違背誓言的人是活不長的。懂嗎?」女人警告地說。
「懂!懂!我愛你啊……聖女……我的人和靈魂永遠只屬於你……」
「好,明天傍晚再到這裡等我。」
「是。」
對話完畢,一個黑髮女人從祭壇後站起來,全身上下只有一件白緞縷衣隨意披在肩上,她桃眼杏腮,紅唇挺鼻,豐滿的胸脯在衣服上若隱若現,十分誘人。
在這種聖壇上做那檔事?天!這是個什麼世界?躲在牆柱與牆柱間空隙的雀利兒咋了咋舌。
接著,一個裸著上身的男人也站起來,癡迷地望著那女人,嘴裡不停地念道:「你真美!聖女。從來到這裡遇見你之後,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那就乖乖聽我的話,把你老婆和家裡的事都忘了。」女人托起男人的下巴冷笑。
「我根本不記得我老婆的事了……」他抓住她的手拚命吻著。
「很好。」
雀利兒遠遠地看著那男人的臉,這才發現他竟是她要找的失蹤男人──巴可威爾斯先生!
瞧他被迷得神魂顛倒的樣子,現在要他回去恐怕是不可能的。
她正怔忡間,注意到祭壇的後邊又出現一個人。
「你太囂張了,麗塔,拿信徒發洩你自己的性慾,你還配當淨靈會的聖女嗎?」新來的人站在陰影中冷冷地道。
「豹……豹神……」巴可見到淨靈會最神聖的人出現,嚇得全身發抖。
「你在嫉妒嗎?仇烈。」麗塔回頭笑著,對自己的行為和衣衫不整毫不在意。
「我覺得噁心!」仇烈踱出來,還是一身與黑暗融為一體的黑。
是他?!雀利兒沒料到會在這裡看見黑豹的主人。
「你……」麗塔臉色一變,艷麗的臉孔扭曲成一團。
仇烈轉頭瞪了巴可一眼,以幾乎可以凍死人的聲音喝道:「你還不滾!」
「是!」巴可倉皇地垂首退去,從背影還看得出他害怕得幾乎癱瘓。
「解放性和愛是我們會裡的教條之一,我這麼做又有什麼錯?」麗塔生氣地走到他面前。
「別跟我談教條,我懶得聽那一套。」仇烈輕啐一聲,轉身想走。
「仇烈!」麗塔忽然抱住他,激動地說:「我其實只要你啊!可是為什麼你近來都不抱我了?為什麼?我是因為太寂寞了,才會……」
「放手!去把你身上的噁心氣味洗乾淨,麗塔,那味道讓我想吐!」仇烈不客氣地罵道。
「你……算你狠!玩完了就不要我了!你狠!」麗塔憤怒地大叫。
「此刻大家在準備晚餐,你想驚動他們來看好戲嗎?」仇烈冷笑。
晚餐?糟了!在一旁偷窺的雀利兒忍不住輕拍自己的頭,想起工作人員說要把晚餐送到她的房間,萬一被發現她不見了,事情豈不鬧開?
她這個小動作立刻引起仇烈的注意,他敏銳地盯著她所在的位置,大步走來。「是誰?」
「仇烈……」麗塔喊住他。
「回房裡去!」他轉頭命令她。
媽呀!快逃!雀利兒無暇細想,以念動力移動到信道,她管不了了,得先找到回去的路才行。
仇烈衝過來一看,沒發現任何人,正狐疑時,又聽見左翼信道上有腳步聲,便無聲無息地跟上去。
雀利兒知道自己遇上了點小麻煩,她的念動力得在確定地點的情況下才隨心所欲地移動,但現在她連自己的房間在東在西都搞不清楚,就算移動也沒有用。
從一個轉角轉到另一條信道,最後來到一扇黑色的木門前,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忽地背後伸出一隻大手掩住她的口,架住她的手,將她扯到一旁。
「誰准你隨便走動的?」仇烈陰沉地質問。
雀利兒真的被嚇了一跳,她連他何時來到她背後都不知道。奇怪!她一向都能感受到他人接近的氣,但這一次……她居然會毫無所覺,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