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使她忘了要移開,只是傻傻地盯著仇烈殺氣十足的俊臉。
仇烈在強迫她面對他時也登時瞠大了眼,因為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鬼鬼崇崇的女人竟然是雀利兒艾朗!
「你?」他的震驚並不比她小。「你在這裡幹什麼?」她難道把他的話當耳邊風?
「呃……這是你對你們新進信徒的態度嗎?」她恢復了冷靜,聳聳肩,對他微微一笑。
「信徒?你?」仇烈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那麼生氣。這丫頭要是被教主方茲發現真實身份,必死無疑!
「是啊,我現在可是貴會正式的會員哩!」她嘻皮笑臉地倚著頭,漂亮清麗的五官全驚著無畏無懼。
「你是這次新進六個女會員之一?」他的眉頭霎時攢得死緊。最近心情不好,沒開計算機查看新進人員的資料,才會該死地讓她混了進來。
「是啊!」
「你……你這根本是自尋死路!」他想起這次六個年輕女孩被招募進來的目的就替她捏把冷汗。
「為了達成任務,出生入死是難免的。」她豁達地笑著。
「你罔顧我的警告,艾朗小姐。」這時候她還笑得出來!仇烈簡直快被她氣死了。
「哎,我其實是受托來找人,不是刻意找貴會的碴,你的警告我聽進去了,但工作第一,任務至上,我還是得來啊!」她機靈地說。
「你來找什麼人?」他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找一個拋妻棄子的男人。」
「告訴我是誰!」
「幹什麼?你想幫我找到他,再趕緊把我送走?」她看穿他的想法。
「早走早好,否則你可能活不到十九歲。」他冷冽地道。
「是嗎?要是命該如此我也認了。其實你不必太在意我救了你的豹的事,為了你自己好,你就當作沒看見我,不認識我就行了。」她撥了撥前額的頭髮,不明瞭他為何將救豹的小事記得這麼清楚。
「的確,我已警告過你別蹚進來,算是仁至義盡了,你想死在這裡都不關我的事。」他這句話與其說是反駁她,不如說是在叮囑自己別太關心一個外人。
「所以囉,若是你能不說出我的真實身份,我就感激萬分了。」她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和幻夜神行及雷掣間沒大沒小的動作又自然跑了出來。
看著她純真無邪的笑臉,仇烈沒來由地想到她被教主吸乾了血的景象,胃部就頻頻緊抽。
「你……你知道你們六個女人在最後一次祭典時會如何嗎?」他倏地抓住她的手。
「如何?」
「那是一場血祭,你們六人的血要被用來滋養方茲的精力。」他森然地道。
「哇!這麼殘忍?」她睜大眼睛,表情誇張。
「聰明的話就在午夜前離開!」他當然知道她一點都不怕,那靈黠的眼神中全是戲謔的光芒,是什麼人把這丫頭的膽子養得這麼大?靈力俱樂部嗎?
「那我更不能走了,不把其它五個女人和委託對像一起救出去,會有損我『神算』的名號耶。」她正色道。
「你這個白癡!」他欺近她,忍不住破口大罵。
「嘿,從小到大,你是第一個罵我白癡的人哩!」她覺得挺鮮的,超高智商和超能力早已把她推向「天才」的寶座,幾時曾聽過這類形容詞?
她的確與眾不同!仇烈不得不承認,她和他見過的女人完全不一樣,看起來天真美麗,實際上聰明、機靈,滿不在乎的態度下是顆比石頭還硬的頑固腦袋和該死的冒險精神。她其實並不容易看透,他知道艾氏財團的未來接班人是個智商超過兩百的天才,而一般人永遠都猜不出天才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進入淨靈會還想全身而退的都是白癡!」他冷笑。
「那……或許從我開始會有例外。」她諷笑的言語裡有屬於神算的自信。
「你不知道方茲的厲害,艾朗小姐……」他提到方茲時眉頭都會不自主地收攏。
「叫我雀利兒吧,反正你早就查清我的底細了。而你,我聽見那個女人叫你仇烈?」她打斷他。
「你在祭場偷聽了多久?」他瞪著她。
「不久,只是剛好看到一些奇怪的景象……」她吐吐舌頭。
「那個女人是本會的聖女,她叫麗塔。」他解釋道。
「聖女?嗯,原來聖女是那個樣子。」聖女不都該守身如玉嗎?怎麼這裡的聖女激如此淫蕩?果然是邪教!
「小心她,她是教主方茲的眼線。」
「也是你的情人?」她抬眼盯著他,好奇地問。想起麗塔對他說的那些話,那位聖女似乎很喜歡仇烈。
他僵了一下才回答:「不是。」
「抱歉,問太多了,是不是都不關我的事,對不對?」她舉起手,做了個對不起的手勢。
「沒錯。」他沉著一張臉。
抿抿嘴,她對他的態度覺得有趣,他並不開朗,甚至還滿沉斂的,但不知為何她總是忍不住想逗他,想看他笑的樣子。只可惜,到目前為止,他一直板著臉,一副高深測的德行,就算嘴角上揚也都是冷笑或訕笑。
他在淨靈會的地位到底是什麼呢?
驀地,她腦子又轉回自己此刻的危急,她可沒時間再待在這裡胡思亂想,她得在晚餐送達之前回到自己房裡,於是連忙拉住他的衣服,道:「跟你說話說得忘了,你能不能帶我回我房間?要是送晚餐來的人看見我不見就糟了!」
「你住哪一間?」他低頭看著依到身邊的她,一種連他也不明白的悸動瞬間籠罩著全身。
「蘋果,門上有一顆金蘋果。」她迅速接腔。
「跟我來。」現在鬧得大亂對她沒好處,方茲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要是讓他起了懷疑,雀利兒艾朗就完了。
雀利兒跟在仇烈身後轉來轉去,沒幾分鐘就回到自己的房門前。看來送餐者還沒來,一切平靜如常。
「嘿,你對這裡很熟嘛!」她佩服道。
「當然,我在這裡長大的。」他沒有表情地看著他。陰暗、變態的古堡正是他從小到大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