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移開了目光,依然沒開口,邁開步伐往前走。
「光見!」她叫住了他,臉色刷白,不能相信和那天那個狂熱地吻她的是同一個人。
「光見沒空和你說話,他還有事,請別浪費他的時間。」左君薇站到她面前,傲然地道。
「原來我浪費你的時間了……真是抱歉哪!」
她不再容忍下去了,她的自尊不允許她再厚著臉皮追著光見跑。
光見背對著她,還是不言不語。
她咬了咬下唇,轉身離開,衝出了校門,發誓不想再看到他,永遠再也不要看到他!
在馬路上狂奔著,她的心痛得彷彿要溢出來,連呼吸都變得好沉重。
第一次愛上一個人,竟然會是這種下場,她是招誰惹誰了,得承受這種報應?
可惡的光見!他竟然這麼對待她,可恨!
滿腔的怒火無處宣洩,她只能在街上一直走著,晃著。發呆,直到天色暗了,累乏了,才慢慢踱回家。
當她一步步接近家門,正想掏出鑰匙,突然一個人影閃到她身旁,她大驚,想也不想就發出白色光束。
「海棠!」
冰冷的藍光輕易化開她的攻擊,來人出聲喊她。
她抬頭,瞪著那張讓她恨透了的臉,立刻又朝他擊出光束,逼他後退。
「海棠!」光見知道她氣他,彈開那些光束,急道:「海棠,聽我說……」
「我不認識你!」她冷哼,逕自開鎖進門。
「海棠……」他跟進去,卻在踏進大門前被她擋下。
「走開!」她霍地轉身推開他。
他乘勢拉住她的手,一個扯勁,將她抱個滿懷。
她怒氣更甚,拐起手肘便往他胸口戳去。
「啊……」吃了她這一記,他悶哼一聲,撫著胸往後倒下。
她一呆,立即反射性地拉住他的手。
他抬起頭,露出得逞的笑容,她才猛然發覺自己上了當,氣得忙將他甩開。
「滾回去!你這個爛人!」她氣急敗壞地怒斥。
「生氣了?」他站直,微側著頭,看著她那著火的俏臉。
「生氣?和誰生氣?真好笑,我幹嘛生氣?」她的話幾乎是從鼻子哼出來的。
「怪我在學校不理你?」瞧她那模樣簡直像要吃了他,還說沒氣。
「誰希罕你了?哼!」她冷眼一瞪,轉身進門。
然而她才跨一步,就撞上了一牆肉牆,光見不知何時以移形換位堵住她的去路。
「你……」他究竟想怎樣?在學校時冷漠如路人甲,現在卻百般糾纏她?「你想幹什麼?放手!」
「冷靜點,聽我把話說完……」他皺眉道。
「不聽!不聽不聽不聽……」她摀住耳朵直叫。
光見沒轍,陡地上前以唇堵住她的無理取鬧。
這丫頭,只有在吻她時她才會安靜些。
她一驚,才要掙扎,就被他推壓在圍牆上,雙手被扣住,唇被他緊緊含住,力量在一剎那間全被他吸光,再也無力反抗……
當他滾燙的舌尖與她的碰撞時,她又一次被這種難以言喻的美妙感覺馴服了,在他強烈的氣息中,她的氣一點點消失,只剩下滿腔愛的戰慄,貫穿她的全身!
「別氣了。」他移開他的唇,將她的頭按進胸膛,低頭在她耳邊細語。
她的臉埋在他的懷裡,有點懊惱自己這麼容易就被他擺平。
一整天被他氣得半死,一個吻又讓她仿如置身天堂……
原來,女人就是這麼笨,才會個個栽進愛神手裡!
「在學校我不是故意冷落你,金剛和左君薇奉了赫雷斯的命令要查出我受傷的原因,我不想讓他們知道那天發生的事……」解決了彼此之間的小彆扭,他開始解釋。
「赫雷斯是誰?」她抬起頭問。
「我的導師,把我撫養長大的紅衣主教。」他低垂著眼,看著她那張天天在他腦海裡騷擾他的臉蛋,有點難以想像自己竟會如此喜歡她。
她不會明白,在學校他得花多大的自制力才能阻止自己接近她。
「他為什麼要查你受傷的原因?」她蹙眉,聽光見的口氣,他似乎非常尊敬赫雷斯。
「因為我的傷是被黑魔法所傷,他認為魔王很可能就在我身邊。」
他那天一回左家,赫雷斯就在等著他了,很少受傷的他帶傷回來,讓所有人都嚇壞了,尤其在赫雷斯發現他週身混著黑魔法的氣息之後,臉色大變,立刻指示金剛要跟緊他,消除他身邊任何可能的魔物。
為了怕為夜海棠帶來麻煩,他只有先和她保持距離,以免她趟進這個渾水之中。
當然,他隱瞞了她魔化時的種種經過,他說不上來為什麼,只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尤其是赫雷斯。
「但李諾並不是魔王啊!」她想不出來誰有可能是魔王。
「他不是,但他也說了,魔王其實已經現身了。」他為這件事深感疑慮。
「可是學校近來很平靜,不是嗎?」
「就是太平靜了,讓人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隱隱覺得就要發生什麼事了,這份暴風雨前的寧靜太不尋常了。
「嗯……」她也嗅出了某種奇特的氣氛,學生會的人都變得正常了,妖魔們像是突然蒸發了一樣,全都不見了,這情況是有點古怪。
「你也要小心點,我不認為李諾會撤離,根據赫雷斯查到的資料,聖安中學的後方以前是個墳場,那裡彙集著太多負向能量,赫雷斯認為那裡最有可能被妖魔們用來安排迎接魔王。」他擔心地看著她,以她對黑魔法感應之強,她最好別再靠近那裡。
「這麼說,魔王最後應該會在那裡現身羅?」她大眼一轉,實在非常想見見魔王到底是何方神聖。
「你又在想什麼了?你給我離那個地方遠一點。」他正色警告。
「為什麼?」
「你對黑魔法的免疫力太差了!」
「我只是不小心念了黑魔咒才會這樣……」她辯解著。
「你的不小心總是惹來危險。」他哼道。
「哪有?」她白他一眼。
「怎麼沒有?我可不想再嘗一次那種心絞痛的滋味。」他不看她,輕聲咕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