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猛地搖頭。
「有!否則你不會下不了手殺他!」俞曉淨斷然地說道。
「不是的……」她們哪會知道,她不能愛上他,這樣她等於對不起死去的家人。
「我認為,愛一個人總比殺一個人來得好。」駱穎凡像在說教。
「你們懂什麼?」她霍地站了起來,像被踩住尾巴似地怒喊。「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丁翊的兒子嚇哭了,俞曉淨笑著搖搖頭,抱起兒子走向陶意謙,想安撫她的情緒。陶意謙見機不可失,一把拉過俞曉淨,反手拿出那日滕峻丟在她房裡的手槍,抵住俞曉淨的腦門。
「別動!再動一下,我就殺了他們!」她冷酷地瞪著其他人。
俞曉淨愣了愣,抱緊兒子不敢亂動。
方茵她們全都嚇住了。
「意謙!你幹什麼?」駱穎凡大喊。
「我要帶走他們,就叫滕峻用他的命來換!」她慢慢後退,將俞曉淨帶離房間。
一些守衛從監控系統中早已發現不對,立刻包圍過來,可是礙於俞曉淨母子在陶意謙手裡,不敢造次。
「別再做傻事,意謙。」杜雪揚想勸醒她。
「要怪就怪滕峻好了,這是他欠我的!」陶意謙大聲對亦步亦趨跟著她的人喝道,押著俞曉淨快步走向大門。
「別亂來,意謙,難道你要讓你更痛恨自己?」駱穎凡試著喚回她的良心。
「不要說了!我早就有下地獄的準備了,可是,我要滕峻跟著陪葬!開門!」她轉頭向門口守衛怒斥。
門打開了,她和俞曉淨跨出大門,一輛黑色轎車從不遠處疾馳而來,在大門口停住,一個少年迅捷地衝出拉她們上車,車子再度絕塵而去。
「那是誰?」方茵驚駭地大叫。
「可能是早上來的天帝財團的人。」赫連淳淳氣得直跳腳。
「步雲他們怎麼這麼慢?」駱穎凡奇怪地看了看表。
事發之後,聯絡網就將警報傳給五行麒麟了,按理說他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回來,可是,今天卻遲了。
大家也只能焦灼地等待滕峻回來處理這件突發事件。這一次,祥和會館和天帝財團之間的戰爭是免不了了。
當五行麒麟與滕峻趕回祥和會館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以後的事了。原來他們在回程上遇到了阻礙,孫長容的幾個「精兵團」的少年在幾個要道製造事故,讓他們塞在半途,回不了會館,以便陶意謙完成任務。
「她帶走了曉淨和我兒子?」一回到祥和會館,丁翔氣得怒火差點燒掉眉毛,他的修養向來不錯,可是事關妻與子的安危,他再也冷靜不下來。
「她要滕峻去換回他們。」方菌急得走來走去。
「一定是孫長容慫恿她這麼做的!」江澄也被惹毛。
「媽的!姓孫的再也別想活著走出香港!」武步雲一掌拍在桌面上。
「這老王八蛋,竟敢動我們女人的腦筋,該死的!」方騰也氣得額暴青筋。
「不能再讓他這麼囂張了!」林劍希冷著臉道。
一直沒說話的滕峻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不過大家都感覺得到他渾身散發的殺氣,他慢慢地轉過身,看著每一個人。
「孫長容和陶意謙是衝著我來的,這件事我親自出面,你們其他人保護好自己的家人,別插手。」他聲音低沉,狹長的眼裡全是歉意。若曉淨母子因他而受傷,他會殺了孫長容!
「我要去!」丁翊脫下西裝外套,一臉憤怒地背上槍套。
「讓方騰和劍希陪你們去,步雲和我留守在這裡。」江澄提議道。
滕峻似乎想反對,江澄又補充道:「如果你當我們是朋友,就一起行動,這是整個祥和會館的事。」
朋友?滕峻愣了愣,一股暖流流進心頭。是的,他已不再是黑帝斯了,他現在是麟麟王滕峻,而圍繞在他身邊的,不是惡魔少年,而是同氣連枝的朋友。
「好。」他信任地點點頭。「孫長容現在在哪裡?」
「消息回報說,他的人正分批回到他向朋友借來的洋房,地點在灣仔一帶。」江澄早就掌握對手的行蹤。
「盯住他們,你用行動電話替我們帶路。走吧!」滕峻冷冷地說,向大家示意。
丁翊、方騰及林劍希眼在滕峻身後一起出發。江澄則回到電腦資料中心聯絡情報網,他打算在新聞媒體戰上將孫長容一軍,讓他知道得罪祥和會館會有什麼下場。
不久,滕峻等四人依著江澄的指示來到一幢有個小庭院的古老洋房。這裡曾經是高級住宅區,不過房子老舊,而且隨著新地段的開發,已沒什麼人氣,加上又是夜晚時分,人車並不多,顯得特別靜謐。
他們將車子停在離房子五十公尺的大樹後,坐在車內盯著大門。
「用紅外線探測器看看裡頭的人數。」滕峻低聲道。
林劍希拿起一組江澄交給他的人體熱能紅外線探測器,按下鍵鈕,房子內部的基本構造與人物散佈就出現在手提電腦的小螢幕上。
「客廳有四人,庭院前後各有兩人,二樓有兩個女人和一個小孩,門外有兩人看守。」林劍希說明螢幕上的顯示情形。
滕峻和丁翊分別湊過去看,之後,滕峻對他們說:「曉淨和寶寶在二樓,稍後我由正門進入,你們三人就可以行動了。」
「知道了。」
「記住,『精兵團』的成員雖是大孩子,可是身手不差,要小心。」他叮嚀道。
他們點點頭,分別下車移往洋房。
滕峻下車後,單槍匹馬地直闖正門。
另一方面,被關在二樓的俞曉淨正安撫著對環境認生而一直哭泣的兒子,陶意謙守在她身邊,不言不語。
為什麼她會有這麼強烈的罪惡感?陶意謙被心裡湧上的歉意攪得心神不寧。俞曉淨好心要幫她,而她卻利用了她的好意,讓她和她兒子身陷險境……她難道真的壞到無可救藥了嗎?
孩子從一進門就哭到現在,陣陣的哭泣聲都像在指責她,抗議她的所作所為,她再也受不了,欲奪門而出,誰知一開門就看見孫長容滿臉怒容地站在門外,正準備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