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記住,叫無咎他們嘴巴鎖緊一點,別讓那丫頭知道端木蕪的事。」
「是。」古乙殘不再多說。這兩人日後會有什麼發展實非他一個人的能力所能改變。冷月啊,好自為之 了。
一直在外頭傾聽的冷月一顆心怦怦地跳著。
端木堯來了!那個該被碎屍萬斷的男人終於來了!他要找夜龍珠?太好了,這正是她報仇的好機會,這一次,她要親手將端木堯千刀萬剮以報裴家滅門之恨。
獨弧清絕離開藥室,機敏地朝冷月躲藏的地方瞄了一眼,沒看見什麼,便朝滌劍閣走去。
冷月待他走遠,這才奔回她的住處,從床底下出一把早已準備好的貼身利刃,準備靜待寅時,再動身赴濟南 尋仇。
或許,這一次是她第一次離開玄影殿,也會是最後一次了。冷月在心中苦笑著。獨孤清絕不讓她知道端木堯的行蹤,是為了保護她,抑或是純粹不想把夜龍珠交給別人,這對她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不管她這一去是死是活,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永遠不會改變,儘管他面容可怖,個性陰鬱,但獨孤清絕對她而言是獨一無二的,她早就將他刻在心中,直到海枯石爛,地老天荒。
當夜,她趁著月黑高,穿過熟悉不過的前五行佈陣,躲過哨站的巡行,悄然下山。
濟南離泰山不遠,嚴格來說就在泰山北邊,是座有名的古城,因大量的地下湧泉而有「泉城」之名。
冷月一進入濟南城,立刻被它的秀麗景色迷住了,明湖波光鱗鱗,湖光山色相輝映,當真是「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令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雖然冷月以前的老家曳風樓是山東一帶著名的瓊樓玉宇。金碧華簷,園林造景饒富盛名,但自從曳風樓被焚燬,她又在黑檜樸質的玄影殿住了九年,對外界的錦麗仍感到相當新奇。
由於玄影殿的男人們都身著黑衣,她身上的衣著也偏向黑色,走在路上,倒是招來不少側目。以當時的風俗,只有家喪之人才著黑服,而她一介妙齡女子,長得秀雅絕俗,卻在大白天穿了一身黑衣,手耳皆掛著珍珠首飾,完全不像哀戚的守喪之人,難怪要引發過往行人的驚疑了。
冷月不知道她走在人群中太過顯眼,只覺得整個城裡瞧起來有些怪異,但又說不上來是什麼。她納悶了半晌,並不住地打量著泉城的景物,也不見有任何不妥之處,因而繼續四處漫遊著,直到累了,才進入一家客棧小憩。
此番前來,當然得先打聽端木堯在此地的落腳處。猶記得古乙殘說他人已到了濟南城的擎日別館,可是這擎日別館又在何處呢?
正打算詢問店小二,就瞥見三個錦衣華服的男人在大 街上公然扯住一名女子的手,其中一名朗聲大笑道:
「嘿!你長得不差,要不要跟爺們一起上擎日別館去啊?」
「不要!放手!」那女子嚇得掙扎要脫身,目光驚悸。
冷月在客棧中一聽見「擎日別館」,耳雜驀然豎起,專心聆聽他們的對話。
「不要?爺們看上你是你的造化呢,真是不知好歹!」
「走開,我不要跟你們走!」那女子急得快哭了。
「哼!想走?這可不行。咱們端木莊主已經有好些日子睡不安穩了,偏偏這濟南城裡標緻的姑娘死光了,三天來不見一個,今日好不容易逮到你,又豈能錯過?來來來, 跟了爺們去,保證你有山珍海味可吃,榮華富貴可享。」 其中一名腦滿腸肥的男人賊兮兮地笑著。
「不!我才不要去伺候那個色魔!」那女子驚恐地大 喊,
冷月這才發現.整座濟南城中,在路上幾乎看不見年輕女子,眼下只有她和那名被糾纏的女人是同類,其他多半為男人和老婦和幼孺。
奇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年輕女子都跑到哪裡去了?冷月邊喝著茶水邊猜想著。
「大膽!敢如此稱呼擎日山莊莊主,你當真是活膩了?給我帶走!」那男人斥喝一聲,旋即命左右兩人將那女子架起。 「救命啊!救命!」那女子慌亂地哭喊著,期盼有人救她。 冷月見四下無人出手相救,更是不解,梭巡了週遭人,赫然發現他們臉上全是既恨又怕的表情,似是不敢出手干預。
她再也忍不住,一跺足飄出客棧,輕巧地閃到那三名男子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掉他們的手,一把拉過那名女子,將她護在身後,喝道:「你們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成何體統?」
「什麼人?」那三人原本正要發怒的臉一見她的現身皆是一驚,瞪著她足足呆了許久才回神。這個莫名出現的女子既年輕又貌美絕倫,實是個上等貨色,要是將她擒回去,端木莊主必定重重有賞。
「小姑娘,你一定是打外地來的吧?」那肥頭男人垂涎地上下打量她。
「是啊!怎麼?」冷月靜靜地回望他,毫無懼色.
「這濟南城裡誰敢管端木莊主的事?你未免太大膽 了。
「端木莊主是什麼東西?我不認識地。」冷月故意挑 釁。
「丫頭,你在擎日山莊的地盤上撒野,得跟回去親自 問候咱們端木莊主,或者還可饒你一條小命,」那男人怒道。
「哦?去擎日別館嗎?」冷月眼睛一亮、她正找不到門路接近端木堯,想不到冒出這個機會。
「是啊!我們端木莊主最喜歡年輕姑娘了,你長得國色天香,必定能得他的寵愛。」那男人以為她年紀輕不懂事,不住地哄騙著。
「是嗎?」冷月揚起秀眉,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 轉。
「別聽他的,姑娘,那端木堯是出廠名的色魔,濟南城的女子聽聞他要來,早就躲得不敢出門。他辣手推花不說,生飲處女血以駐容顏,根本是個禽獸!」那女子怕冷月被騙,趕忙拉住她的手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