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他大吼一聲,將她撲倒在地上,瞬間吻住了她的唇,分散她的注意力。
季彤似乎被嚇住了,她停頓了兩秒,才大夢初醒般地開始槌打他的胸口,一邊生氣地喊:「不要用你那個髒口來吻我!」
他使勁地壓住她,抬頭喝道:「我偏要!如果你不願意,可以用花瓶來砸我的頭啊!反正你行!」
她終於停止超能力的使用,全身放鬆地躺在地板上,任淚水靜靜地流出眼眶。
浩野嘴上傳來腥澀的味道,知道自己的模樣一定比她好不到哪裡去。於是,他站起來到浴室去洗把臉,又拿來濕毛內幫她擦掉臉上的淚與血。她眼睛睜得大大的,直瞪著天花板,溫馴地讓他清理,沒有抗拒。
「好多了嗎?」低沉的嗓音喚回季彤的注意力。
她看了他一眼,又看著滿目瘡痍的臥房出神。
「這些明天再清理,你到我房裡去唾。我那兒有兩個房間。」他扶她起來,輕撥她零亂的髮絲。
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斷斷續續地說:「太……可笑……了!我竟然拿這些東西出氣!我要怎麼賠償你家這些損失?」
「我說過不用理它!」他的火氣在眉間聚攏。
「我身上半毛錢都沒有,賠不起……」她還是咯咯地笑著。
浩野倏地握住她的雙肩搖晃著,「如果你想用這招來責難我,那你成功了。我的確因你的樣子心痛!你放心,我不會再出去找天鳥或是其他女人,滿意了嗎?」
她不笑了,深深地被他的話刺傷了。
「我沒有綁著你,我也不配!愛情這種事是什麼、該怎麼做,我不清楚,但是它不應該是這樣的。好像在談條件,也好像在論輸贏……顯然你根本不愛我,你只是可憐我而已……」
不是的!怎麼會弄成這種地步?他對她難道還不夠好?難道他付出的都不算數?
「你這樣說太過份了!我對你如何,你難道感應不出來?」
「伊各說你對哭哭啼啼的女人都沒辦法。這表示我們之間完全是一場誤會,眼淚引起的誤會。」
「不是!」原來伊各也在這出鬧劇裡插上一腳。該死的!
「放開我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季彤的冷漠讓他又心亂如麻了。她又縮回自己的殼裡去了!那個有著十八歲臉孔和三十歲滄桑的女孩。
「不!我不放開!你這樣自言自語不能成立任何信約。聽著,我這輩子只要你一個人,懂嗎?」他乾脆抱緊她。
「算了!」
「『算了』是什麼意思?憑你一句『算了』就要我收回感情?休想!」
「浩野,別逼你自己了,別為了一個不值得的女孩埋葬你的自由。」
「你不相信我愛你?」他的眼神深不可測。
她漾著水氣的星眸讓人心碎。她不是不信,而是失望。
浩野二話不說地把她壓倒在床上,緩緩欺近她。
「我證明給你看。」
他出其不意地在她臉上落下細碎的吻,無言地印上他的深情摯意。
「浩野……」她當然知道他要做什麼。只是,她無法推開他,在同樣渴望著他的同時,她無法違背自己的心。
「讓我愛你……」他的聲音消失在她的唇間,柔韌兼具的男性軀體燃燒著強烈的慾望。
即使這會是短暫的戀情,她也願意沉浸在他的愛火中,讓狂焰焚身,燒成灰燼,無怨無悔……
陽光透過淡綠色的窗簾灑在床上,幾聲鳥鳴將流川浩野從夢境中喚醒。他翻了一個身,手撲了個空,昨夜戲劇化的場面又湧上腦海……
小彤?
他撐起上半身,不見季彤的蹤影,失落感悄悄襲上心頭。床被間還留著她身上的余馨,他順手抄起枕頭,將臉埋進她的氣息中。
開門的聲音嚇了他一跳。被家人發現他在季彤的床上過一夜,他那票「吃人不吐骨頭」的老哥、老妹、老嫂們不盤問個沒完沒了才怪!
「你還不起床?讓你家人看見不太好。」季彤平靜的臉上看不出昨夜溫存的痕跡。
「有什麼不好?」他目光熠熠地揚起嘴角。
她避開他的眼神,彎腰收拾著地上亂七八糟的碎片和雜物。
「過來!」他命令道。
「我得整理一下……哎呀!」話沒說完,就被從床上衝下來的他攔腰抱住。
「我說過,別管那些東西!」抱住她才有真實感,可以證明他前一夜不是在作夢。
「你……你……」她扭身想掙開他的手,卻不經意看見他的裸體,霎時面紅耳赤。
「我……我什麼?」他學著她的口吃使壞。
「你快把衣服穿上!」她乾脆閉起眼睛。
「小姐,都被你看光了還害羞!」
「那……那已經都過去了,我忘了。」
「忘了?」他一道眉揚了起來。「那我再讓你記起來……」他的手不規矩地撩起她的衣服。
「浩野!」季彤花容失色地驚呼,連爬帶逃地遠離魔掌。
「呵呵呵……有意思!」他愛死了她玉頰酡紅的嬌怯樣。
「你別亂來!」
他懶懶地看著她,毫不顧忌地在她面前著裝,當皺巴巴的衣服披掛在他結實的肩膀上時,他又一手將她拉回胸前,握住她的下額,正色地問:「還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嗎?」
「別談那件事,好嗎?」她半垂著眼瞼。
「為什麼不談?你的小腦袋瓜到底在想什麼?」他抵著她的秀髮,皺眉不悅。
季彤不想談是因為她認清了自己和他之間還是有許多問題存在。浩野對愛情的觀念與她相差太遠,而且她總直覺還會有事情發生。
「我腦子裡正想著要怎麼面對你大哥他們的臉色。」她故意轉移話題。
「他們敢有什麼臉色?」
「昨夜的聲音太大,他們一定都聽到了。」
「哪一種聲音?」他問得邪惡。
她馬上就知道他所指為何。這個男人噢!色!
「當然是撞碎東西的聲音。」她拋給他一記白眼。
「放心!他們都很會自圓其說,說不定等一下我們出去吃早餐時,他們已經推測出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