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真的要殺了他?」她急急地問。
「沒有,但我得演得逼真,好博得東堂毅的信任。」
「你的確演得逼真,你傷了他!」她有點生氣。
「說真的,我一直不知道跟在他身邊的王后早就換人了。昨天當我瞄準好目標時,竟然看見你,還真把我嚇了一大跳呢!」靜羽的易容術果然厲害。他跟蹤吉爾辛吉這些時日,都沒有發現破綻。
「我……這其中有些原因,讓我不得不扮成布斯坦王后……」她支吾著不知如何解釋。
「我看見你們兩人擁吻。你愛他?」高硯直接地問。
靜羽的臉又紅了。她的血壓很少升得那麼高過。
「我……我……我不知道。」她又語塞了。
「老天!這是我認識你以來,第一次看見你臉紅。別否認了!你是真的愛上他了。」高硯像發現新大陸般大叫。
「就算我真的愛上他,我也不會告訴他。」她摀住嘴巴,抑鬱地說。
「為什麼?就因為他的身份?」
「嗯,我們之間差太多了。」她轉頭看向窗外。
「別想太多!是你的絕對跑不掉。」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短髮。
「等等!你說你昨天知道是我還向我開槍?」她又想到重點了,立刻揪住他的衣袖。
「喂喂喂!我在開車吔!我的槍法很準啦,嚇嚇你們而已,順便演戲給身旁東堂集團的跟班看。」他方向盤差點打滑。
「嚇嚇我們?嚇我們怎麼會傷了吉爾辛吉?」她不放手,用力扯著。
「是他故意撲向子彈的彈道的。」他哇啦啦地大喊。
什麼?她楞了一下。
「怎麼可能?」她糊塗了。
「我說吉爾辛吉是個厲害的角色,從我射出第一發子彈,他就回頭盯住我的藏身處。等我又開了三槍時,他故意用他的手臂去擋子彈,讓自己受傷。」
「荒唐!他幹嘛沒事做這種傻事?」她一點也不相信。吉爾辛吉哪會笨得自己去挨子彈?
「他可能在玩著什麼把戲吧!或者,他受了傷,可以輕易軟化某個冷血女人的心,讓她同情。」高硯笑得賊賊的。
「你是說……」她有些明白了。吉爾辛吉在耍伎倆!
「我什麼也沒說。」他聳肩。
這會是吉爾辛吉的苦肉計?她覺得不可思議。他該不會打算用這招騙她去布斯坦吧?
「在想什麼?」高硯問。
「沒什麼。」
「吉爾辛吉國王大概非常鍾愛你。」
「你別胡猜!」她輕斥道。
「我才沒亂猜,不然他不會派人遠遠地跟蹤你。」高硯又看了一眼後照鏡。
「我被跟蹤?」她倏地回頭,立刻發現隔著兩輛車後有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該死的!他派人跟蹤我幹什麼?」
「保護你!怕你有個閃失,也怕你被我這個奇怪的男人吃了。」高硯瞭然地微笑。
「恐怕是盯梢吧!他怕我走掉。」她冷哼一聲。
「我會很慘,他說不定以為我是你的男人。」高硯苦笑道。
靜羽沉下臉來,「就讓他誤會好了。反正我明天就回日本,跟他再無瓜葛。」
「我聽說東堂毅準備和布斯坦的人接頭,要在最近解決掉吉爾辛吉,他們會以觀光客身份進入布斯坦,想幹什麼我還沒查出來。不過,吉爾辛吉現在的處境是滿危險的。你如果放心他,你就回日本去吧!」
高硯的話又在她的心中投下石頭,驚擾了她。她放不下心,只要牽扯到吉爾辛吉,她就無法視若無睹。唉!傷腦筋!
「別為難了。我奉命要找時機對他下手,你還是待在他身邊保護著他吧!」他早就看出她的心了。靜羽真的陷入情網中了!
「就算要留下,也要刁難他。誰教他竟敢愚弄我!」她抿緊唇,決定報仇。
「嘖嘖!聽說布斯坦的國王是雷龍轉世,我看他這回遇到『降龍羅漢』投胎的女人,會被制得死死的。可憐!」高硯不倫不類的比喻又把靜羽逗笑了。
「少胡扯了!開快點,我快餓死了!」她要放自己一個晚上的假。
「哥哥我請你去倫敦有名的PUB玩玩,如何?」
「太棒了!」
她第一次在執行任務時完全放鬆心情,快樂地玩到子夜,才在高硯的護送下回到月光堡。
第五章
吉爾辛吉的房裡還亮著燈,表示他尚未就寢。靜羽一進門就直接走向她的臥室,不想與他碰面,卻在剛要握上門把時聽見吉爾辛吉低沉的聲音。
「玩得愉快嗎?『伊美塔克』。」
她慢慢地回頭,冷冷地笑,「我現在是流川靜羽。我的活動應該不在陛下的管轄範圍之內。」
吉爾辛吉的眸子泛著一絲冷光,堅毅的五宮蒙上一層霜氣。
「你私自外出,還和一名陌生男子玩到半夜,布斯坦的王后不應該這麼不知分寸!」他生氣了。
自從他派去跟蹤靜羽的手下回電告知他,她和一名男子狀似親暱地上車離去,他就坐立難安地等著她回來。他不是怕她被欺負,而是懷疑那名男子的身份。他是誰?和靜羽熟識?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我不是布斯坦的王后,請你搞清楚這一點。我假扮伊美塔克是因為我對協助她逃走感到抱歉,但這並不表示我得替她贖罪。我是流川靜羽!請你記住,不要混淆了角色!」她將事情說清楚,冒著火焰的眼瞳益發清亮。
「我沒有混淆角色!我認定你就是我的王后!」
「我不是!」
「我說過,我要你成為我的王后。這件事誰也不能改變。」他赤裸的上身披著睡袍,左肩上綁著繃帶的槍傷隱約露出。
「那是不可能的事!」再繼續談這個話題她會發狂!她要說幾次他才會明白,她根本不要去當什麼布斯坦的鬼王后!
「在我的字典裡沒有『不可能』三個字。」他踱到她面前,定定地看著她。
「但我的字典裡有!」她轉身打算進房間,要結束這場談話。
吉爾辛吉動作很快地攔住她,握住她的手,眉頭深鎖,「那個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