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陽總經理預計在後天下午抵達,你們兩個記得去接機。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了。」倪澈說完雙手一拍,站了起來,伸個懶腰之後又對著另外兩人說:「阿沖、阿浩,我們也該走了。」
「等等,你們要去哪裡?」耿沁奇道。
「明非要回娘家一趟,我陪她回台灣。」耿沖說。
「炯心想跟著去台灣玩玩,然後回日本看看她爺爺,所以我們正好一起出發。」倪澈說。
上官浚支著下巴,研究的視線從耿沖看到倪澈,最後落在弟弟上官浩的身上。
「那你呢?阿浩,人家夫妻同行,你去湊什麼熱鬧?我看你於脆留下來陪那位陽小姐好了。」他濃眉微挑,想看穿他們同時遁逃的背後目的。
「你明知道我最討厭女人了,要是不小心把她氣死,我們縱橫幫可賠不起一條命。」上官浩邪氣地笑了。
「阿浩還有事。我要他到橫濱去把那裡分舵的電腦做一番維修,所以要一起走。」倪澈解釋。
「去就去吧!都走好了,省得在這裡礙事。姓陽的交給我們行了,他們又不是三頭六臂,找們會搞定的。對不對?阿浚。」.耿沁揮揮手,自信滿滿地拉起上官浚,衝著他一笑。
「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又惹出什麼事。」上官浚點了點她的額頭,事先警告。
「好,那麼會議結束。」倪澈宣佈後,上官浚就帶著耿沁離開。
耿沖濃眉微攏地走到門邊,不太放心地道:「真的這樣就行了嗎?」
「是啊!」倪澈笑嘻嘻地說。
「可是,會不會弄巧成拙?說不定陽家兄妹一混進來,正好湊成兩對!」耿沖手叉著腰,大傷腦筋。
「別小看了阿浚對你老姊的感情。我敢打賭,他從小就愛著耿沁了,只是無法表白。」倪澈彷彿能洞悉--切。
要逼出上官浚埋在心底的感情得采極致手段,而要耿沁張開她盲目了三十年的心眼則得花點心思;至於陽家兄妹……那可是這檔戲最重要的兩個配角,等到他們現身就萬事俱備,端看男女主角怎麼演下去了。
「是嗎?那他為何遲遲不採取行動?」以耿沖的個性,絕對隱藏不了自己的感情,難怪他對上官浚的行為無法理解。
「問題就出在你老姊身上啊!她被你父親的風流氣壞了,總是漫不經心地談戀愛,別人一來真的就會嚇跑她,我哥一定是因為這樣才不敢行動。這兩個啊,不拉他們一把,說不定真會當一輩子的朋友。」上官浩分析道。愛情這種事,經常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可是如果我老姊愛上那個什麼陽定邦呢?」這不是不可能。
「那就表示阿浚真的和耿沁無緣囉!」倪澈雙手一攤。真要發展到那種地步,那全是上官浚自己造成的。
「我們別窮操心了,就把變數丟下,拍拍屁股走人,到時再回來看看這場怨情發酵成何種模樣就好了。」上官浩灑脫地說。
「是啊,我們走吧!時間加上變數,會讓許多事情改觀;現在反正急不得,我們照原定計劃出遊吧!」倪澈說完,率先離開。
耿沖跟在上官浩身後,仍然不太樂觀。不過不管耿沁愛上誰,他只盼她能找到屬於她的真愛,因為,他太瞭解她的寂寞了。
沒錯,好強、爽朗又帶點世故與霸氣的耿沁,不過是個寂寞的女人而已。
第二章
機場一如平常的人潮洶湧,耿沁一身剪裁利落的藍灰色套裝,長長的頭髮盤起,臉上只上了談談的妝。這是她上班時的一貫打扮,可是仍然充滿了迷人的魅力。
上官浚站在她身邊,高大的他穿著淺灰色西裝,雙手插在口袋,姿態優雅而平靜。他的目光並非注視著飛機降落的時刻表,而是落在耿沁白暫性感的側臉上。
她不管做何打扮都一樣美麗。套裝將她包裝得很專業,而一般流行性服裝則能自然展現她的品昧;兩種風格各有特色,他都喜歡,只是,他還是最愛她家居的穿著,一身輕便的罩衫,依在他身邊聊天,那樣的耿沁彷彿離他不再遙遠……
「阿浚,這姓陽的比你大三歲吔!三十三歲的黃金單身漢,這種人想必很受女人歡迎。」耿沁笑著轉頭看他。
她在昨晚把陽定邦的資料全看過了,陽定邦是台灣首富陽家的第二代,由於第一代能力太強,子女被保護得太周到,因此陽定邦一直沒什麼大作為,唯一傲人的就是他的家世背景。仗著家族財富的庇蔭,他養成了風流浪蕩的個性,從高中以來艷史就沒斷過,直到現在還惡習不改,昕說這次被派到新加坡,有部分原因是為了避開前陣子和一位已婚女星的不倫戀情。
這人生活得還真多彩多姿哪!耿沁在心裡暗笑。
「簡言之,就是個花花公子。」上官浚並不期望能和陽定邦談成什麼。據他的調查,日陽財團想進軍旅館業只是這一年的事,他們提出的合資條件過於優渥,讓人不得不起疑。
「我倒很想知道他有多花心!」耿沁半開著玩笑。
「別去惹這種男人,小沁。」他立刻警告。
「哎!別緊張,我只是好奇而已。」她聳聳肩。以前和不少花心蘿蔔談過戀愛,她都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那些男人對愛情的膚淺想法正好不會給她太多壓力,因為她也不需要太認真的男伴;談戀愛充其量只能當下午茶,甜甜嘴就好了,不需要吃到飽。
「最好連好奇也省省!陽定邦不會是你的好對象。」上官浚面色微沉。耿沁與男人的戀情通常始於好奇,結束於認真,她不是真的要談情說愛,她只是太寂寞了。
「幹嘛?你怎麼知道他不會是個好對像?說不定我和他的頻率正好合適。」她笑著睨他一眼,故意道。
「連巳婚女人都不放過的人,又怎能稱得上好對像?」他冷哼一聲。
「奇了,你還沒見到他就對他不滿,這樣合作的事怎麼談下去?」她詫異於他對陽定邦先入為主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