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談。」說完,裴星優雅而從容地退場,把舞台留給這對冤家。
「你不該再出現了。」對視良久,水蓮緩緩吐出一句。
齊嘉綸朝著水蓮的病床走近,沒有說話。
「我不想見到你。」水蓮見他沒有反應,又說了一遍。
「我很擔心你,每天都希望能親眼看打你平安無事。」齊嘉綸看著水蓮,深情的說出。
「我已經沒事了。」水蓮逞強的不想看他。
「我很關心你的,你怎可以那麼狠心,完全不肯見我!」齊嘉倫的聲音裡,有沉沉壓抑的痛苦。
水蓮狠狠回道:「是嗎?到底是關心我還是想看我笑話?」
齊嘉綸的痛苦轉為氣餒。「你若麼能這麼說我,把我說得如此不堪。水蓮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你知道我所有的事情!連阿熾的事你也知道的」清二楚,但卻一直不告訴我,一直騙我!」水運痛苦地喊著。「你已經習價剖析別人的心理,享受這種感覺了,是嗎?」
「水蓮,你公平一點,我剛好是你找到的心理醫生,剛好在網路上跟你分享一切心事,如果說有什麼遺憾,只能說我剛好是阿熾的大哥,我是愛上你的人呀,你怎從如此絕情,把一切說得如此不堪!」齊嘉綸激動地抱緊她,探尋她柔軟的唇瓣,企圖引燃燎原的熱情,齊嘉綸多希望她能瞭解,自始至終,他節是真心真意的。
水蓮強令自己別開頭,她有些昏眩有些惶然,是她自己傻,付出切的愛意後,卻得到這樣的下場。
「我想,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已經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早在那天,阿熾叫出那聲大哥,她的情、她的愛、她的人生、她的未來……所有的一切,全在那一句話之間粉碎殆盡了。
「沒有結束,沒有!」齊嘉綸扭過她的頭,逼她看著自己。「你忘了我的誓言嗎?我們之間還要在一起一生一世啊!」
「我不需要同情的,你知道嗎?」水蓮慘然一笑,心裡早就認定齊嘉綸的出現,自然不是為了歎騙她,而是同情她同情一侗被自己弟弟玩弄的笨女人,又或者是同情一個沒自信、處處充滿挫折的失敗者。
「不是同情是『愛』,我要你,我愛你啊……」除此之外,齊嘉綸不知道還有哪一個字可以開釋心中這份撕心裂肺的痛。
「我不要你可憐我!」水蓮突然推開他的懷抱,尖銳地喊著。
「我不是慈善家,到處去可憐人,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是真的愛你呢?」齊嘉綸又心疼又難過,他的水蓮為何一怛麼執意的否決他,就因為個來不及說明的身份?
水蓮靜默不語。
似乎知道水達無意已回答,齊嘉綸無力地抹一把臉,視線匕從她的臉上移開。他輕輕地說話,宛如自由。「你不相信一見鍾情吧,從找第一次見到你,就已經深深的被你吸引住。你的那一幅字『人事多錯遷,與君水相望』徹底挑動我的心,我在想,要有多靈秀的心思,才有這般才情!後來在醫院裡看到你,知道你的困擾,我是很心疼你的。最高興的是在網路上巧遇你,能以一侗好朋友的心態與你分享生活,我多希望現實中的你也能那麼坦然然的相信我呀!可借我搞砸了是不是?」
齊嘉綸一瞬不瞬地望著水蓮,似乎想在她的臉上找到回答。
然而水蓮即使內心翻湧不已,卻極力保持臉上的淡漠,她真的不知道該相信什麼。
齊嘉綸死盯著她良久,倏地,他笑了,笑得悵然,笑得令人心痛。「我真是錯了,本該萬劫不便是嗎?」
水蓮的心緊揪成一團,她無法釐清雜亂無章的思緒了,只知道眼前的齊嘉綸是那般的絕望,她下意識伸出手,卻又在意識抬頭時,縮了回來。
喚不回她一點點的心軟,齊嘉綸心灰意冷了。「既然這是你要的,那麼我就離開,只因為我答應過你這輩子絕對不讓你難過。」
齊嘉綸輕輕地打開了門,也輕輕地蓋上。水蓮木然的看著他落寞的身影,激狂的語言全梗在喉嚨發不出,也嚥不下。
而愛情彷彿也在門關閉的一剎那,消失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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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走了,不再出現似乎是完成水蓮的期待。
她依舊當個晨昏顛倒的作家,依舊去開店,依舊和朋友們嘻笑怒罵……只是,日子變得那麼難熬,每天彷怫多出好幾個小時,艱難得無法度過。
再怎麼堅強,她也無法否認從內心湧上的空虛與心痛。
一切都結束了嗎?她此生最深刻的愛戀?
「水蓮,你又在發呆了?」雷姍姍把手伸到水蓮面前搖一搖。
水蓮回過神來掩飾地說:「沒什麼,剛剛說到哪裡?」
其它五人十雙眼睛盯著她,個個一臉挫敗感。「你都沒聽嘛,我們剛剛說到藍藍的婚禮,只有你能穿禮服常伴娘嘍。」
「喔,好呀,沒問題!」
俞季樵終於說服魏藍披上婚紗,大家自然十分欣喜,只是水蓮有些倀然,原本她也是有機會的……
齊舞看見水蓮的失魂落魄,狀似無心地說:「唉!這是什麼世界嘛!你們還記得我大伯父嗎?他居然決定將家族企業的經營權交給阿熾堂哥了。」
水蓮倏地抬頭,她渴望得到一點點關於齊嘉綸的消息,可惜這陣子以來,沒有人再提過他,彷彿他已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阿熾?他行嗎?一副吊兒郎當樣。」裴星皺眉。
「沒辦法呀!大堂哥已經辭掉醫院的上作,決定向美國,不再回台灣了。我伯父也只有阿熾這樣的兒干願意幫他嘍!」
「什麼!」水蓮完全沒聽到齊舞後面的話,腦海中只回漾一句--齊嘉綸要離開了!
齊舞斜斜睨了水蓮一眼,故意加強語氣。「是呀,反正台灣對他來說只是個傷心地,還不如早點回美國僚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