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左烈不相信。
朗雲隨即補充:「她不是商師伯的親生女兒,是她的母親紅杏出牆,與別的男人生下的。」
左烈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以商師伯那麼陰狠凶殘的個性,會怎麼對付她,想到此他心裡打了個寒顫。
「商小姐的母親也是名門之女,當這件事東窗事發後,就飲彈自殺了。」
「不過謠傳中是商師伯逼她自殺的,真他媽的沒人性,連對自己的老婆都那麼狠。」朗雲不平道。
左烈聽著朗風兄弟倆的陳述,終於瞭解那天商戀歡為什麼聽到「雜種」這兩個字居然起那麼大的反應,從小她必然是在父親冷漠鄙視的陰影下生存,難怪她只叫他師父,而不是爸爸,難怪她不想談一這一切,可憐的戀歡啊!
「商小姐為了討師伯歡心,什麼訓練都全力以赴,我看功力不在我們之下。」朗風回答了稍早朗雲的問題。
「我知道她的槍法神准,執行任務不取人性命,搶槍都距心臟一吋,用尺量都沒有那麼準,就是不知道她的拳腳功夫怎樣。」朗雲有點躍躍欲試。
左烈想起戀歡跟敵人對峙時的身影飄動,美妙得像蝴蝶翻飛,煞是好看。
「朗雲,我知道你在轉什麼念頭,不准去!」朗風太瞭解自己的弟弟,他想要單挑商戀觀。
「有什麼關係,我只是要測知她的程度到哪裡,又不會真的傷她。」朗雲咕噥一陣。
他與朗雲跟著父親學習武術,現在更是左家事業「中天集團」總公司安全部部長,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軍挑人稱「玉面」的右家頭號女殺手,怎麼不心動。
中國有句話是「文人相輕,自古皆然」,其實練武之人也是互相瞧不起對手的,一旦沈迷於武術的殿堂,就會希望自己打遍天下無敵手,成為一代宗師。
朗風一陣嗤笑。「你不會傷她?她不傷你就不錯了。」
「朗風,你這是什麼意思?」朗雲向來沒大沒小,現在正抓著兄長的領子,大有兄弟園牆的味道。
朗風好整以暇地甩開他的手,為自己倒了杯陳高,寒冷的天氣裡喝杯高粱酒最能砝寒,他舉杯與左烈乾杯,出其不意地冒出一句。「你忘了曾經是她的手下敗將?」
朗雲一愕,迅速在腦海搜尋,他沒有同商戀歡動手過啊,而且他與兄長早在進入「中天集團」時,就不再過問「江湖」之事,更別提與人動手了。每年最大的娛樂只有參加五月時在舊金山唐人街的全球華人武術大賽,正式與世界各地高手過招,他一向是常勝軍,只有兩年前輸給右家的代表……
「你騙人,她不可能是右家的代表!」朗雲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
兩年前本以為在準決賽中,終於可以對上仰慕已久的右弘駒,結果他臨時被派以任務,匆匆離場,由一個女孩子上場應戰,他一時不察,把對方當作女子小覷了,結果狠狠敗在她的手下。
「怎麼不可能,你倒說說看商師伯有幾個女兒?」朗風仍是一派悠閒。
「啊!」朗雲用力打了下自己的腦袋。「說得也是,我都不曾細想其中的矛盾。」
左烈聽著朗雲的話,還摸不著頭緒,繼而又看見他苦思不得其解的模樣,簡直是一頭霧水。
「可是不對,現在房裡的是商小姐?」朗雲疑問道,只見左烈很肯定地點頭。
「那兩年前武術大會上的右家代表也是商小姐?」朗風也微笑地點頭。
朗雲完全無法將兩人聯想在一起,當初與他比賽的女孩長髮披肩,有著一張絕美的臉龐,細緻而古典的面容雖隱含殺氣,卻絕對不會是今天所看到的醜女人。
「兩年不可能使一個人的容貌變那麼多,朗風,當初你也看過她呀!」朗雲提高音量,不可置信地大喊。
「小聲點,戀戀在休息。」左烈作了噤聲的手勢,難得戀戀睡得這麼熟,他不想別人吵她。
朗雲吐吐舌,但仍鍥而不捨地抓著兄長的臂膀,想得到真相。
朗風仍是沈穩地點頭,他看著左烈回答弟弟的問題。「商小姐是人間少見的絕色,當初朗雲為她傾倒良久,想盡辦法要再見她一面。」
「何止,我為她神魂顛倒,簡直到茶飯不思的地步,可惜右家不與左家往來,想再見她一面也難。」
怪了、怪了,這是第二次了,左烈已經第二次聽到別人稱讚商戀歡的容貌,可是跟房裡的人差太多了吧!他下意識看向房門。
「這也是我的疑惑,我猜,她戴著人皮面具。」朗風說出他的假設。
「面具!」左烈與朗雲同時出聲。
朗風點頭。「商師伯製作面具的功力已臻化境,右少爺『鬼面』綽號的由來除了下手很練外,泰半是由於他偽裝容貌的一張人皮面具,媲美青面瞭牙的十殿閻羅,我想商小姐此刻應該也是戴著面具。」
難怪他總覺得商戀歡沒有表情,臉色冷漠得可怕,原來是戴了面具,可是為了什麼原因呢?
「可是為什麼呢?這次任務應該沒什麼危險性,也不用嚇阻敵人或幹麼的,她只需面對少爺而已。」朗雲率先問出了疑惑。
「也許就防著少爺一人吧!商師伯恨著左家,這次任務既然派出商小姐了,就希望別跟左家的人再址上一點關係。」朗風年紀較大,多少聽過一些商赫凡與左家的恩怨。
「啐!那有什麼用,就算戴著面具又怎樣,少爺和商小姐還不是……」
「朗雲!」
左烈不自主地紅了臉,他知道朗雲想說的是下午的那一幕。
「你對我沒大沒小就算了,怎麼對少爺也這麼放肆。」朗風沉著臉訓斥朝雲。
朗雲馬上閉嘴,雖然左家無所謂主僕之分,但是朗滌非受右家階級森嚴的教導,對兒子的教育亦然。
「好了,沒關係,我們現在把地圖研究一下。」左烈乘機轉移話題,其實他自己也不甚清楚對戀歡的感情,只能一直強迫自己相信:因為戀歡很可憐,從小沒有了母親—獨自一人很辛苦,他要好好地疼她,至於是否同他曾經說過,是替弘駒表哥照顧她,這點就沒有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