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歡你親我的感覺。」商戀歡不懂什麼是女孩子的矜持,她誠實地說出自己的感受。
左烈感動地摟緊她。「戀戀,你真有意思。」
商戀歡驚奇地抬眼看他。「師兄也叫我戀戀,這個稱呼好親切。」
左烈擁住戀歡的手一僵,他全忘了,忘得一乾二淨,戀歡是表哥的,他怎可如此放肆,可是,此刻他竟不想放手。
☆ ☆ ☆
傍晚時分,左烈走進商戀歡的房間,想找她一起吃晚餐,打開房門卻發現她背對著門口熟睡著。
「真是難得,你也曉得什麼叫疲倦。」左烈輕聲自語。
當下決定讓她多睡一會兒,這幾天的行程把兩人都折騰夠了。
左烈輕手輕腳地走回客廳,朗風、朗雲兩兄弟把食物端上,順便生起火,雖然每個駐站都有緊急發電機,足以使四周不致黑暗,但是山區日夜溫差大大,此刻已有嚴冬的態勢。
「少爺,再往山裡走會愈來愈冷,雖然預估每個晚上都能在一個駐站休息,還是不能掉以輕心,我們已準備好帳篷睡袋,要辛苦您背上幾天了。」朗風恭敬地說道。
「我看輪不到少爺背,商小姐一定會搶過去代勞的,因為商小姐背起來依然箭步如飛的,少爺可是會氣喘如牛。」朝雲打趣道。
「朗雲,閉嘴,對少爺怎可如此放肆。」朗風厲聲道。
左烈苦笑著搖頭。「沒關係,他說的也是事實,戀歡精力充沛,也沒見她累過。」雖然爬山背個一、二十公斤的裝備對他稀鬆平常,但是戀歡趕路的速度大驚人,她常忘了他只是個普通人,需要休息的,所以一趟路下來,他只能上氣不接下氣,累得跟狗一樣,她卻步屨輕盈,爬山如履平地。
朗雲絲毫不把哥哥的警告聽在耳裡,他總覺哥哥太嚴肅,一點玩笑也開不得。
「老哥,你覺得商小姐和我們的身手,誰高一些?」
朗氏兄弟與右家亦有淵源,當初右承歡嫁到左家時,就是他們的父親──朗滌非護送,在朗滌非在右家祖宗前立誓,此生誓死保衛小姐,擔起保鏢的重任。
朗滌非與商赫凡先後進入右門,卻同樣癡戀右承歡,右老爺子中年才得此女,愛之如掌上明珠,取名承歡,就是感謝上天賜予女兒承歡膝下,雖然讓她與眾位師兄一起練武,卻是防身的成分高於訓練的目的,右承歡很聰明,資質也不錯,加上一顆嫉惡如仇的心,她報考警察學校,並在日本完成高等學位,受日方之聘任高級督察,專門負責中日雙方的國際犯罪。
若不認識右承歡,必會被她美麗的外表,柔弱似水的體態所蒙騙,而忘了她擁有一流的身手,左烈的容貌就有五分似他的母親;即使如此,就已經俊美得不像話,再加上遺傳自己父親雍容的氣度,舉手投足間展現出貴族般的泱泱丰采,令所有人見了都會忍不住喝采。
朗滌非雖然心儀右承歡,卻早從她淡然的態度知道自己沒有希望,不過他生性坦率瀟灑,也沒有強求,早早娶老婆生了兒子,並在右承歡出嫁時接受師父所托,保衛她的愛女,右老爺子心裡有些顧忌,他怕左、右兩家的詛咒會成真,可是女兒心繫左棣仁,自己便不忍阻止,只有派朗滌非來保護愛女,希望能避免意外。
右老爺子也深知自己第一愛徒商赫凡癡戀承歡,平日有意無意也透露商赫凡是最好的女婿人選,可是天不從人願,一次尋找信物的旅程使女兒愛上左棣仁,老人家也不便說什麼,為了補償商赫凡,也由於他盡得右氏武術真傳,所以便將右氏傳承大業交予商赫凡,這項傳位命令亦在右承歆淡泊名利的情況下順利交接,右氏創業十八代以來,首次由旁姓人接管。
朗雲見兄長深思不答,逕自說道:「老爹的武功雖然不及商師伯,可是我們絕對不輸他女兒。」
朗風不以為然地搖頭:「商小姐三歲起就練功夫,那時候你還在向媽討棒棒糖吃哩。」
「什麼,戀歡三歲就習武?」左烈的嘴張成O型,有些不可置信。
「而且比一般弟子嚴苛。」朗雲補充說明。
左烈放下手中的酒杯,有點心疼地看向戀歡房門,可憐的她竟沒有童年生活。
「也許是商師伯望女心切吧,希望她能繼承衣缽。」這是左烈認為最合理的解釋。
「商師伯歧視女性是道上眾所皆知的事,何況右氏有『鬼面』在,他才是正統的傳人。」朗雲說道。
左烈十年未見表哥右弘駒,自己常年又都在國外,所以並不清楚表哥的「知名度」。
「弘駒表哥的名聲很大吧!」他想起那天幾個強盜一提「鬼面」,馬上變臉色的情景。
「是的,右少爺近幾年取代商師伯執行教務,道上沒有人不曉得『鬼面』這名號。」朗風說道。
朗雲立即露出崇拜的表情。「右少爺真的是人中之龍,手段狠辣卻不濫殺無辜,幾件警方明知兇手卻不敢碰的血案都是由他解決,真是大快人心。」朗雲忍不住擊掌表示他心中的敬佩之意。
「不像商師伯,根本唯利是圖,好事、壞事只要誰送的錢多就去做,絲毫沒有是非觀念。」朗風亦贊同朗雲的話。
這就是黑白兩道沒人敢惹右氏一門的原因,誰都害怕行事詭異的商赫凡下一步會算計到他們頭上,亦正亦邪的性格令人毛骨悚然,不過近來大有撥雲見日的跡象,一旦右弘駒接下十九代教主,善惡都會有跡可循,不必寢食難安了。
「商師伯為何執意訓練他的女兒呢?」左烈最終關心的還是商戀歡,既然弘駒表哥才是正統傳人,那麼何苦自幼就讓一個女孩子受罪?
朗風刻意壓低聲音,深怕商戀歡聽見,商家小姐雖然仁慈,但提到人家隱私總是不對。
「少爺您不知道吧?商小姐不是商師伯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