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冷香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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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若若深切地凝視他,眸中異常晶亮。

  她緩緩穿上衣服,瞅著他甜甜一笑。「擎天,謝謝你的成全。」

  擎天愕然地抬眼看她,有些眩惑了。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如願以償懷上一個小擎天,但你願意要我一次,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她羞怯地笑了笑。「從現在起,我會試著對你死心,你也可以不必再為了我的事情犯愁,我……不會再煩擾你了。」

  說完,若若輕輕開了門,同眸一望。「下雪了,別凍著。」

  擎天想說什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怔怔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他從來不曾將眼神凝注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然而,此刻的若若卻撼動了他,讓他的心起了極大的變化。

  幽淡的芙蓉香,桌案上的棉衣,玲瓏剔透的若若,床褥上的落紅--

  擎天淪陷在一種不知名的情緒裡,徹夜輾轉難眠。

  第八章

  潔白輕盈的雪花,似棉絮般飄墜而下。

  相思偎在桀琅懷裡,兩人共披一件大襖,坐在窗前欣賞雪花紛飛的美景。

  「小時候,每逢初雪,娘總會帶著我坐在簷下靜靜賞雪,娘死後都是豹兒陪我,想不到今年會在舅舅的家裡,是和你一起看初雪。」相思夢囈般地說著。

  桀琅懷抱著柔軟幽香的她,早已經快要醉魂酥骨了,哪裡還有賞雪的心思。

  「妳不睡嗎?」桀琅輕聲問。

  「我想多看一會兒。」

  「可是我快沒耐性了。」他的指尖極溫柔地撩起她的髮絲,輕吻她的耳須。

  她躲開,俏臉薄嗔。「為什麼偏要掃我的興?」

  「妳在深夜裡跑進我的房裡,要我陪妳一起看初雪,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是多麼折磨人的考驗,我能耐著性子陪妳這麼久,妳該感到滿足了。」他的吻又繼續落在她柔嫩的頭邊。

  相思推開他的臉,認真地說:「才第一年就這麼沒耐性,將來我還能指望你陪嗎﹖」

  「將來我當然還是陪妳,只不過也許不是坐在這裡,而是--」桀琅的視線飄向臥榻,邪邪地一笑。

  相思沒有仔細聽他說的話,因為她看見若若捧著衣服往擎天的房間走去。

  「那不是若若嗎?」她低呼一聲,從桀琅懷中起身,指著廊下纖小的人影。「她到擎天房裡去了。」

  桀琅也注意到了,他半開玩笑。「若若該不會想以身相許吧?」

  「以身相許﹖」相思微愕。

  「坦白說,若若想得到擎天,這確實是最快的一個方法了,只是不知道擎天會不會被她色誘成功。」桀琅忍不住笑起來。「我倒希望若若能成功,起碼可以證明擎天是個正常的男人。」

  「不行,我要去阻止她。」相思驚跳了起來,急著想衝出去。

  「為什麼要阻止她?」桀琅將她攔住。

  「她怎麼能那麼傻,擎天不愛她呀!」相思擔心若若會落得和她母親同樣的命運。

  「妳放心,擎天要是不愛若若,他們之間肯定什麼事都不會發生。」桀琅很篤定地說,笑望著她。

  相思的表情很不信任。

  「坐下來,我們等著看結果。」他不慌不忙地環住她的肩,一起坐下來。

  她疑惑地看著他。「若若曾經說,只求擎天愛她一天就已足夠,她這麼癡心、這麼傻,很容易受傷害的。」

  桀琅挑起眉,眼神倒是頗受感動。「我真羨慕擎天,能有若若這樣的姑娘死心塌地愛他,怎麼我就沒有這等好運氣。」

  相思的心震了一下。「你是說以身相許嗎?」她很明白自己心底有股揮之不去的抑鬱,始終紓解不開來。

  「要妳以身相許很容易,我若是真要妳,妳一次都逃不過,但是我要妳以心相許,這對我來說重要得多。」他的聲音裡全是笑意。

  「說得好狂妄,你就如此肯定我一次都逃不過?」她有些心慌失措,回想起來,似乎確實是如此。

  「妳的身體比妳的心誠實多了。」桀琅靠近她,鼻尖碰到她的鼻尖,沉沉一笑。「我肯定妳的身體從頭髮到腳趾每一寸都愛我。」

  相思的臉頰微醺,輕輕地說:「既然如此,為什麼一次又一次放過我?」

  他吻吻她的唇,眼神溫存慵懶。

  「現在的妳還讓我捉摸不定,我在等最恰當的時機,我要的是心靈相契。」

  她格格一笑。「這方面,你倒是很有耐性。」

  「是啊!」他捕捉住她璀璨的笑顏。「因為有耐性,我才能看見妳毫無防備的笑容,而且只笑給我一個人看。」

  相思歎息了,在桀琅溫柔深情的嬌養之下,她確信自己一日比一日更愛他,這世上再不會有人比桀琅待她更用心的了。

  天上的雪花有如搓棉扯絮一般地綿密飄落著。

  等了許久,終於看見若若從擎天房裡出來,神思恍惚地回房。

  桀琅細看了若若一眼,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果然沒錯。」他肯定地說。「想不到若若真的讓擎天失手了。」

  「你怎麼知道?」相思圓睜著大眼。

  「頭髮亂了,神色也變了,我的猜測肯定不會錯。」這個結果讓桀琅心裡有絲竊喜。「這下我終於放心了,擎天初試雲雨情,他應該就會瞭解男人和女人不同之處,也應該更能弄明白自己的感情依歸了。」

  「你……」相思冷眼瞅著他,突然問:「你初試雲雨情的女人是誰?」

  桀琅吃了一驚,沒料到相思會有此一問,一時之間招架不住,窘迫地扯開話題。「妳去看看若若,別問這個了。」

  「我猜大概是那些朱雀街的花蝴蝶吧?」相思蹙著眉,自顧自地說著。「難怪你抱我、親我都像個中老手,原來你早有經驗了。」

  桀琅渾身緊繃地盯著相思,像等著判刑的囚犯。

  「我真想像不出,你抱著別的女人時是什麼樣子?」她認真地沉思。

  「我求妳別想,我現在滿腦子想抱的女人只有妳,以後也都只有妳。」他加強語氣,深怕相思會胡思亂想。

  她似真似假地笑了笑。「不說了,我先回房去看若若。」說完便起身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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