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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漓漓聞言一呆。他不喜歡太熱情主動的女孩子嗎?那麼他的「情人」都是什麼樣的女人呢?他都是用什麼方式對待她們?

  「不會吧……」端木和頤突然低呼一聲,不可思議地挑起了眉。「這兩件乾隆後期的白玉鼻煙壺至少價值約四十萬元,你們為什麼才定價二十萬?會不會太吃虧了一點?」

  「真的!」漓漓聽了大吃一驚。

  「還有,旁邊的這座白玉雕童子並不屬於明代後期,從雕工和潔潤的玉質上看起來,應該是清代乾隆時期的作品才對。」他雙手抱胸,慢條斯理的發揮起他高超的鑒別力。

  漓漓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雙瞳充滿景仰與敬佩。

  幾年不見,端木哥的鑒定力又更高明了,居然只用雙眼就能看出古物的真實來歷,怪不得政商名流、豪門世家都將他奉為上賓。

  「幸虧還沒賣掉,否則就要砸招牌了。」她仔細記下端木和頤的話,吐了吐舌尖嘀咕著。「老爸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越老越糊塗。」

  「你不老,還不是被『老東』騙了。」端木和頤低沉的笑聲中略帶著椰榆。

  一是幄,我都忘了。」她苦惱地拍著額頭。

  端木和頤看她煩惱地揉亂細軟的卷髮,薄唇不禁綻出淡淡的微笑。

  「教你一個魔術。」他從隨身的手提袋中拿出一隻僅有手掌大的紅木盒,輕輕放在她面前。

  「這是什麼?」漓漓好奇地問。

  端木和頤把紅木盒打開,盒子裡嵌著一塊白玉龍鳳佩,有天然儲色沁。

  「這是東周時期的白玉龍鳳佩,是我從北京一個親王后代的手裡買來的,它的身價絕對比『老東』手中那塊漢代白玉壁還要珍貴。」

  「啊——」漓漓深受感動地看著雕工古樸的龍鳳玉珮,心醉神馳。「這類玉件通常是皇室之寶,流傳在親王貴族之間的罕有之物,端木哥竟然能買得到,真是太不簡單了。」

  「是啊,要不是那個親王的後代子孫已經窮途末路了,否則也捨不得變賣這塊玉。」他用指腹輕柔地撫著玉面上的刻紋,黑鑽般的瞳眸閃著異彩。

  漓漓很瞭解,那是愛玉成癡的人才會有的眼神。

  「這塊龍鳳玉珮一定能引『老東』上鉤。」端木和頤突然開口說道。

  「呃——什麼?」她張口發怔,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OK,魔術開始了。」

  端木和頤勾唇一笑,緩緩將紅木盒放在掌心,修長的指尖利落地蓋上盒蓋,然後優雅地反過手,再將紅木盒推到漓漓面前。

  「打開來看看。」他幻魁般的黑眸閃著戲謔。

  漓漓納悶地打開紅木盒蓋,原以為他會把龍鳳玉珮給變不見了,但是打開來後,發現龍鳳玉珮依然還在盒子裡。

  她聳了聳肩,如墜五里霧中。「你變了什麼魔術嗎?」

  「你的神經還真大條。」他不可置信地抬起眉,訝然大笑。「怪不得『老東』不費吹灰之力就騙倒了你。」

  漓漓脹紅了臉,再仔細一瞧盒內的龍鳳玉珮,才終於看出異樣來。

  「這不是原來的那塊玉珮!」她驚呼。

  低沉的笑聲震盪開來。「你呀,真是單純得可以,根本不是『老東』那只狡猾老狐狸的對手。」他慢條斯理地把右手攤開源來的龍鳳玉珮赫然出現在他的右掌心裡。

  「哇,端木哥,你是怎麼辦到的!」她驚詫地跳起來。

  「很簡單。」他把紅本盒蓋上鑲嵌的綠玉按下,赫然在盒蓋中出現一道夾層機關。「這是清朝一個巧手工匠的作品,表面上看起來和一般的盒子沒兩樣,可是裡面卻大有玄機,只要我按下盒蓋上的綠玉,藏在夾層裡的贗品就會把真品擠到最底層,然後再挪開盒底板取出真品暗藏在掌心,這樣一來,贗品以高價賣出去了,真品卻還留在你的手中。」

  「這真是太玄奇了。」漓漓這才恍然大悟。

  「所以,我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只要照著我的話去做,保證賠不了一毛錢。」

  端木和頤篤定的表情給了她無比的信心。

  「好,端木哥,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她現在覺得好興奮。

  「首先,你要熟悉一下這個紅木盒,把手法練純熟了才不容易被識破。」他那雙有如鋼琴家修長的雙手,在她眼前再度施展一次迷人的魔法。

  在端木和頤懾人心魂的注視下,漓漓順著他的步驟一次又一次笨拙地練習著。

  她喜歡他凝視她的眼神,所以刻意讓自己手忙腳亂,並不想那麼快練熟,她希望那雙像欲盯進她靈魂深處般的眼神能夠盯住她久一點,很期待他能從她身上看出點什麼來。

  「慢慢練習,不必緊張。」端木和頤極有耐心地指導她。「等你技巧練純熟了以後,我們就能讓『老東』嘗嘗被騙的滋味。」

  滴滴抬眼,望著他黑亮眼瞳中狡黠的笑意,胸腔中不由得湧起難以言喻的纏綿痛楚。

  天——她是那麼那麼的喜歡他,喜歡得好絕望,喜歡得週身毛孔都泛疼了。

  她真希望自己永遠都學不會,這樣就能永遠被他溫柔的眼神包圍。

  像夢一樣。

  ************

  「這幾天自己一個人在家,安全嗎?」

  端木和頤把車停在新店的碧潭橋旁,轉頭問正埋首在從景美夜市買來的食物堆中的漓漓。

  「不知道。」她拈起一顆櫻桃吃,煩惱地皺皺眉。「我家的貴重物品那麼多,雖然有保全系統,不過一個人在家還是有點毛毛的。」

  「要不要到我家住幾天?」他脫口而出,俯身拿起她膝蓋上的啤酒。

  漓漓的心撲通猛跳了一下,差點把櫻桃籽吞進去。

  」方、方便嗎?」她訥訥的。

  漓漓的問題提醒了他,剛剛下意識提出邀請時沒有想太多,只想到她一個女孩子獨居在竊賊最覬覦的房子裡,未免太危險,現在仔細一想,把她帶回家裡住又的確有點不方便。

  打發他的情人床伴還簡單,最擔心的還是漓漓帶給他的感覺。和云云分手後,他變得不再信任愛情,終日在工、商、政界甚至娛樂圈中穿梭出人,在詭橘多變的人際關係裡,他學會戴上冷漠、樣板的面具來應對,這麼多年來,他幾乎要忘記面具下的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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