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武和凌子賢兩人面面相覷,都被她的豪飲驚嚇住了,他們只看過抬著可愛下巴和他們唇槍舌劍的漓漓,還從沒有看過現在這樣頹喪的漓漓。
「半夜三點找你們來喝酒,頭殼速不速壞去了。」朱光武一屁股在漓漓身旁的位置坐下。
「偶看神經一定速有幾條接錯了。」凌子賢蹺著腿,抖啊抖的。
「服務生、服務生!」漓漓興致高昂地拍著桌子大叫,臉已經紅得像蘋果了。「再給我送十杯酒來」
十杯酒!兩個壯漢大吃一驚,連服務生也呆住。
「歹勢歹勢,三杯就好了。」朱光武急忙揮手擋下來。
「人X漓漓,你起笑Z,十杯生啤酒怎麼喝?肚子會爆掉了飛。」凌子賢一邊點些下酒菜,又笑又罵。
漓漓突然大笑起來,像被點了笑穴似的,笑到快不能喘氣。
「比賽看看誰的肚子先爆掉好不好?來嘛,試試看嘛!我先好了,再來朱光武,再來換凌子賢,怎麼樣?」她笑著嚷嚷。
「哇咧,醉成這樣,實在有夠嚴重。」朱光武和凌子賢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沒人想跟她一起發神經。
「來嘛,難得找你們出來喝酒,也不乾脆一點,很不夠意思了飛——」她斜脫著他們,淘氣地嬌笑。
朱光武和凌子賢不自覺地嚥了口口水,從來沒被漓漓勾誘過的兩個人,全身骨頭都快酥了。
「厚——偶看你是bX戀了對不對?」
「跟平常差那麼多,打擊有那麼大嗎?」
「為了那個叫端木和啥米的男倫百,哎呀,幹麼醬子分飛?」
「為了那種男倫喝醉酒成師來啦!」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涼涼安慰著。
漓漓的眼眸逐漸黯下來,今晚,她想找云云聊天,發現她不在房裡,卻在經過端木和頤房間時,聽見她的笑聲從裡面傳出來。
那種感覺就像冷不防地被人偷襲了,胸口熱辣辣地發疼。
她有片刻不知置身何處,房裡傳來的歡聲笑語將她的記憶拉回到從前,回到那個只能躲在窗簾後偷偷探看他們的無奈與悲哀。
六年了,端木和頤對云云似乎還是不能忘情;她看見,他望著云云的眼神溫柔得一如往昔,令她每根神經都痛楚不堪。
她用了多少年來等待,從童年、少年到成年,她全心全意只等一個男人,就在她鼓起勇氣爭取,終於贏得一個希望時,云云卻出現了,將她生命中最美好的這段時光攔截,輕輕鬆鬆摧毀了她和端木和頤之間發發可危的距離。
ˍ強烈的不甘包圍住她,但又無能為力,倘若端木和頤對她沒一有愛情,不規付出多少真心和努力,永遠也只是云云的手下敗將。
她贏不了,再努力也是枉費心力。
「是我大異想天開了,居然妄想接收姐姐的前男友,呵,醜小鴨也妄想吃天鵝肉。」漓漓晃動著杯中金橙色的液體,輕聲地自嘲。
「歎,幹嘛指著和尚罵禿驢。」朱光武抓著烤鯨魚猛咬。「喜歡上一個倫也速沒辦法的啊,跟偶們在一起,你就速天鵝了s飛。」
「就是說咋。」凌子賢臉上滿是討好的神情。「好像還有一句什麼鮮花跟牛混的,你當鮮花好不好?偶們當牛混沒關係。」
朱光武不大滿意地皺眉頭。「要當牛混你自己去當,仍比較喜歡當醜小鴨。」
漓漓聽了,不禁噗哧一聲笑出來。
「沒想到你們也懂得安慰人,找你們出來喝酒果然是對的。」這一笑,頓時把絕望沮喪的心情笑開了一些。
兩個粗壯的大塊頭對看了一眼,不懂明明說的是真話,怎麼漓漓會覺得是安慰的話咧?
「你們喜歡我對不對?」漓漓眨了眨又圓又大的眼睛,甜甜地笑問。
「飛··
「ede——」
兩個巨人般的男人摸著頭乾笑,這種事承認起來還真尷尬。
「你們聽好了。」漓漓坐直了上身,表情認真得像要宣誓。「本小姐現在起開放追求,想追我的人立刻放馬過來!」
「啊!真的!」朱光武和凌子賢像觸了電般彈跳起來,兩個人長這麼大,第一次聽見如此振奮人心的話。
「加油哦,來吧,為了我們美好的將來乾杯!」她強迫他們舉起杯子,用力與他們對碰。
他們的杯子差點被她撞得滑落,急忙穩住酒杯,一陣小小忙亂後,漓漓又仰臉喝盡了杯裡的啤酒。
「別喝那麼多啦……」朱光武和凌子賢兩人手忙腳亂地制止她。
漓漓聳聳肩,做了無所謂的表情。
「有什麼關係,施漓漓我決定要揮別過去,迎向新的未來。」她轉頭又向服務生要了一大杯生啤酒,把杯子用力舉高,開心地嚷叫著:「來,慶祝我即將甩掉端木和頤,大家乾一杯!」
聽著漓漓的狂言醉語,兩個大男人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她那雙微醺的眼珠分明浸在水氣中,怎麼看都不像是能甩得掉端木和頤的樣子。
什麼開放他們追求,決心甩掉端木和頤,這些出自漓漓口中的醉話,自認不怎麼聰明的他們,還不至於傻到信以為真。
畢竟,認識漓漓少說也有十二年,可不是只有十二天而已,她對端木和頤的那份在意,是他們幾輩子也追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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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味道?好香。
漓漓眨了眨眼,緩緩轉動眼珠,在夢與醒之間,見到了此生從未見過的美景。
鮮紅色的雪花紛飛,輕盈地落在她的面頰、身上,她嗅到了似有若無的花的芬芳,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接住一片飛雪,細看之下才知道原來不是雪,而是鮮紅色的櫻花花瓣。
是夢吧!她望著一朵朵鮮紅色的花瓣在空中曼妙地飛舞,很輕盈優雅,落英繽紛。一定是夢,只有夢才能這麼美,而她從來都沒有作過這麼美的夢。
「喜歡這裡嗎?」
幽幽出神之際,這一句醇厚悅耳的低吟聲怔住了她。
她怔忡地望向聲音的來源,愕然看見端木和頤躺臥在她的身側,雙臂枕在腦後,用一種深邃的目光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