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黑衣人一聲呼喝,所有人同時收手,高繼迅速移到主人身邊。「慕容少祈,如果你想要她安全無虞,就交出劍譜。」
「少祈,不能交。」梅影喊道。那是梅家之物,絕不能讓別人奪走。
「住口。」黑衣人將劍鋒遞前幾分,只要她一動,頸子就會多出一道血口。「慕容少祈,你的回答如何?」
危機逼到眼前,慕容少祈反而冷靜下來。
「我說過,我沒有劍譜。」
「如果你沒有劍譜,怎麼會知道劍譜的存在?」黑衣人不信。
「知道不代表擁有。慕容世家的耳目遍佈天下,沒有什麼是無法知道的。」
「少跟我抬槓。慕容少祈,難道你寧願保有劍譜,而不顧她的死活?」黑衣人威脅的一揚手腕,梅影的頸子立即滲出了血絲。
「梅影!」慕容少祈心中一痛。
「不能交!」她說著,反手將劍刺入黑衣人的大腿!
「啊!」
黑衣人哀叫一聲,梅影乘機推開他手中的劍,黑衣人又痛又怒的拍出一掌,準確的擊中梅影,她嘔出一口鮮血。
「梅影!」慕容少祈飛身向前,正巧接住梅影軟倒的身體。
「來人……退。」
扶住受傷的首領,黑衣人行動一致的撤退。
「高繼,不用追了。」慕容少祈出聲阻止高繼,然後看著懷中受傷的人兒。「梅影……」
梅影睜開眼,很想說幾句讓他安心的話,但她開不了口,舉到半空中的手也乏力的垂落了下來。
「梅影!」
※※※
房內一片凝重肅穆的氣氛。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夫搖搖頭,歎了口氣,將梅影的手放回被子裡。
「大夫,怎麼樣?」慕容少祈心急的問。
「公子,請恕老夫醫術粗淺,無法救這位姑娘。」
「她的傷很重嗎?」
「不,她的掌傷明明不重,可是為什麼昏迷不醒、脈象時穩時弱,老夫卻診斷不出來。」大夫一臉抱歉。
慕容少祈心一沉,勉強地道:「多謝大夫。高繼,送大夫一程。」
「是。」高繼送大夫出去,慕容少祈再度走到床畔。
他坐上床,撫摸梅影的臉。
這張容顏,原本自信而充滿生命力,就算布著殺意也讓人迷醉;然而現在,她卻蒼白而虛弱的躺在這裡。
「梅影,我一定不會讓你離開我。」他低聲說著,整顆心因她而擰痛。他好不容易才尋著想廝守一生的女子,怎麼能眼睜睜失去她?!
她受的是掌傷……慕容少祈心念一動,顧不得男女之防,伸手解開梅影的衣裳,往她肩後一看——果然,一個明顯的砂色掌印印在上頭。
他將梅影的衣裳重新穿好時,高繼也回來了。
「二少。」
「高繼,聽六弟說少遠已經離開四川,你立刻發佈訊息給各個商行,一定要找到他,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濟南來。另外,也將梅影受傷的消息傳回家裡。」他疲憊地道。
是將一切攤開的時候了,那批黑衣人頻頻攻擊,相信是對方已經沉不住氣的徵兆。
「要讓老爺和夫人知道?」高繼有些困惑。
「不,是讓「她」知道。記住,一定要找到少遠,只有找到他,梅影才有救。」慕容少祈再次叮嚀。如果他沒記錯,梅影最多只能撐十天。十天後……他心痛的擰眉。
希望三弟能盡快趕來!
※※※
慕容少祈一聲令下,遍佈中原的慕容世家各商行傾全力尋找慕容少遠;同時,消息也傳回慕容世家了。
慕容少烽原本帶著莫冬雩——也就是昔日的花魁莫湘君要離開金陵往南行,一聽見這消息,便轉了方向朝北而上。
這對好不容易才廝守的有情人一踏出金陵城,就在一處驛站內,意外的與另一對男女碰上了。
「三哥?!」真是訝異,三哥居然離開了四川!
「五弟。」儘管見到手足心裡非常高興,但慕容少遠一向淡漠慣了,要不是雲飛絮此刻也在,恐怕他連一點表情也不會有。
兩兄弟太久沒見面,身邊又各自多了一個人,一時之間還其是有點適應不良。
「三哥,這位是?」慕容少烽先開口問。
「我是雲飛絮。」雲飛絮主動回答,直視眼前男子及他身旁的嬌弱佳人。「你是慕容家的五公子,那你就是莫姑娘嘍?」
莫冬雩淺笑頷首。
「想不到你們的消息這麼靈通。」慕容少烽笑歎道。「你應該是那個讓我三哥不能再隱居過太平日子的未來三嫂嘍?!」
「不是。」雲飛絮皺皺鼻子。「至少到目前為止還不算,我沒答應要入慕容世家的門。」
「雲!」慕容少違警告性的瞥了她一眼,要她別亂否認。
「哼!」她才不管呢,誰教他當初老是欺負她!
「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他提醒道。
「我……我可沒答應什麼時候嫁你。」其實這輩子她是非他莫嫁了,只是不想太快束手就縛。
莫冬雩聞言輕笑,心有慼慼焉的看著雲飛絮。
「看來我們是同病相憐!」
「原來你也是受害者。」雲飛絮回以同情的話語,兩個初次相見的女人一拍即合。
慕容少烽立刻摟住莫冬雩的腰,阻止她傾身過去。
「三哥,管好那個未來的三嫂,則讓她來帶壞冬雩!」他朝兄長抗議。
「雲,別再鬧了。」慕容少遠柔聲說道。
他知道飛絮只是愛看他緊張而已,誰教他一開始的時候那樣對她;其實也無妨,只要能讓她露出笑靨就好。
「好吧。」雲飛絮從善如流的點頭,坐到慕容少遠身邊,同情的看著莫冬雩,「對不起,救不了你了。」
唉,她為遇上慕容家兄弟的女子們先歎一口氣。
「放開我啦!」莫冬雩紅著臉低叫,無奈就是掙不開那雙鐵臂。
「乖乖坐好。」慕容少烽低聲命令後,才正色道:「三哥,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二哥竟然會動用所有商行的力量?」
「我不太清楚。不過,我想他這麼急著找我,想必是要我救人。」雖然不太明白事情始末,不過他猜想應是有什麼難纏的傷病,否則二哥不會指名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