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靈瞪他一眼。「我什麼酒都不喝,留給你家少爺吧!」
「哼!既然你不識抬舉,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人隨即想以武力逼她就範。
月靈輕而易舉地閃避,一腳踢開他。
「就在京城大街你也敢胡來,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月靈怒瞪著他。
「可惡……」那人老羞成怒。「來人,抓她回去,少爺重重有賞。」
「是。」聽到命令,七八個家僕立刻圍上來。
月靈一看這麼多人,心念一動,轉身就跑。
雖然她有武功,但是對方都是孔武有力的大男人,一次要應付這麼多人她肯定討不了好。只要能回到常府門口,她就會沒事。
但是月靈沒機會跑太遠.她才來到街尾,前面已經有人擋住她的路,而後頭的追兵也來了。
「少爺。」後來那些人一看到前面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立刻恭敬地喊道。
「廢物!這麼多人還抓不到一個姑娘。連這種事都要本少爺親自出馬,我養你們這些人有什麼用?!」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罵人,真是沒氣質!
月靈不以為然地皺了皺小臉。
「是,少爺罵得是。」百分之百走狗會有的表現。
「還不把人給我抓起來?!」少爺一聲令下,所有家僕立刻動作。
月靈縱然會武功,但一次面對這麼多孔武有力的大男人,體形嬌小的她顯得更加吃虧,抵抗不了多久就被人抓住手臂。只要能近得了她的身,要抓住她就不困難。
月靈一下子就被人制住,雙手遭人反剪在身後。「放開!」她怒斥。
那個少爺走過來,用扇子挑起她的下頜。
「等陪本少爺度過這個無聊的中秋夜,本少爺自然會放你回去。」少爺態度高傲地說。
「立刻放開我!」月靈命令。
少爺眉一凜,一巴掌立刻甩出。
月靈漂亮的臉頰上清晰的浮現指印,火辣辣的刺痛瞬間燒疼了她的眼,她被打得頭暈,卻勉強怒瞪著他,咬著唇不哭出來,不願意示弱。
「沒有人可以命令本少爺,你不過是本少爺今晚的玩物,竟然敢用這種態度對本少爺!」說著,他還想打腫她另一邊的臉。他的手才舉起來,身後一股明顯的冷風吹來,他寒毛立刻豎起。
「再敢打她,就用你一隻手臂來賠她所受的疼痛。」一道人影緩緩自暗處走出,渾身散發出的冷冽氣息足以凍死人。
「你是誰?敢對本少爺不敬?!」少爺轉身怒吼,但一見到來人,凶狠的氣勢硬是少了一半。
「放開她。」
「就憑你一句話就要……本少爺放人?休想!」
少爺氣怒地叫囂,哼,不讓他打,他就偏要打她。
他的手才舉起,一柄銀劍立刻竄出,在眾人眼花、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時候。銀劍已削斷他一臂。連他本人都呆在當場,然後是震天的哀號。
「少爺、少爺……」家僕連忙扶住自家少爺,雙眼驚恐地看著這個陌生人,一邊隨著對方的前進而步步後退。看見剛才的飛劍傷人,家僕們雖然人數多,也不敢亂動。
「放開她。」他的眼冷冷地轉向那兩個仍然抓著月靈的男人。
「好……好,放開……」兩人立刻鬆手,退離月靈身邊。
「滾!」不必凶吼,一群家僕立刻扶著自家少爺離開,不一會兒,街尾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突來的幸運讓月靈差點軟了身子,陌生男人皺著眉飛掠至她身前,拉住她一隻手臂。
「謝謝。」月靈低語,抬起眼,望進一雙漆黑的銳利眼眸。
「自己小心些。」他淡淡說道,在她站穩後.放開她的手欲離去。
「等……等一下。」她反射性地抓住他的手臂,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撫向腫脹的臉頰。
「嗯?」他沒有開口,只是回過頭。
「別……走——」她昏倒了。
陌生男人及時伸出手。他先是面無表情地望著她,盯著她紅腫的臉頰,想起她逞強不屈的神情。沒多細想,他抱起她便向城外飛掠而去。
當月靈再度醒過來的時候,只感覺到原本疼痛的面頰被一股冰涼所覆蓋,而她的身體則枕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她睜開眼,看見他的手正撫著她受傷的臉頰。
「別動。」他低聲阻止,不知道用什麼東西敷在她的臉上。
「這是哪裡?」
「君子湖。」他回答,確定她臉上的紅腫消退了,才將手移開。
意識到自己賴在一個陌生男人懷裡,月靈立刻坐起身,發覺自己所在的位置,正是湖中央的獨立亭榭。四周毫無人跡,亭榭中的桌子上點了一盞燭火,照耀他們兩人的身影。
「京城雖然是天子腳下,但是王法在這裡不一定有用,如果不是必要,不要讓自己落單。」他淡淡說道。
「我……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待在家裡。」她望向湖面。在人群裡的寂寥感又升上來,可是他的存在讓她覺得溫暖。她只是不想一個人而已。
如果可以有父母、有真正的親人,她寧願不要金銀財寶、榮華富貴,只求有一個溫暖的家。可是她是個孤兒,這些都是奢求。
一個人笑沒人管、難過也沒人理,平常在府裡有義父、有大哥,還有許多護衛,但他們有他們該做的事,沒有人有空注意到誰。在府裡,她雖然吃穿不愁,卻也總是一個人。
其實當她獨自在人群裡閒逛的時候,他就注意到她了。
因為她的神情與眾不同,在歡樂的氣氛中沒有笑容,只有孤單與脆弱。
「一個人不見得不好,就看你怎麼過。」他伸出手,將她的上身再度安置到自己懷裡。「睡吧,等你明天醒來的時候,什麼事也沒有。」
「包括我的臉嗎?」她的手碰到自己的臉頰,還會痛。
他拉開她的手。「包括你的臉。」取來身邊的藥膏,他再度塗抹上去,一邊以手掌蓋住她睜大的眼睛。「閉上眼。」她乖乖照做。
他體內的冷漠傳達到她身上,卻成為一種安定的氣息。他的體溫不高不低,讓她自然而然覺得安心,完全沒想到男女之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