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來,女人似乎總還是學不會保護自己。
第四章
殷書霏的出現,在山囗組造成騷動。
其實,也只是名平凡的美麗女子呀,世間處處皆是,但偏偏留住她的人,並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輩,所以她要不惹人注意,是一件困難的事;只是那種注意,怎麼也不會傳達到她的耳裡。
早在東京那一夜,石川徹破天荒讓一名陌生女子進駐東京宅第,事情便已傳遍整個山囗組。怎麼了,一向不戀女色的石川徹變了性嗎?就在全無預警的情況下,殷書霏成了石川徹的私藏。
離開東京,沒有刻意通知誰,然而一抵達褔岡市,豐川家的人已守候在機場外。
「社長。」至少有十名西裝革履的男子,見石川徹走出來,立刻恭敬的喚了聲。
石川徹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社長,豐川家已備好招待,請社長給豐川家一個機會。」為首的男人謹慎地邀請著。
「既然如此,帶路吧。」石川徹懶洋洋地道,摟過殷書霏的腰。他不想讓她離開他太遠。
感覺到腰上的鉗制力量,殷書霏無可選擇的只能跟著他走,心思逐漸遠揚。
「在想什麼?」坐上車後,石川徹的唇親匿的靠近她的耳畔,明明是低聲的問語,由他說來卻傳達出不可抗拒的逼迫。
「沒什麼。」她回答,眸光轉向窗外。
他將她的臉扳了回來。「看著我。」
意識到車內還有其他人,此刻的她也不想說什麼,所以她伸出手環住他的腰,順從的將臉埋在他的胸膛。
在心智上背離,要比在他眼下反抗容易得多。
☆ ☆ ☆
褔岡市有很美的夜景。
聽說在日本,每一個人囗超過百萬的城市,便會建一座高塔,讓人隨時可以俯瞰現代化的都市。從高空往下看,每一條道路成了畫方格子的線條;每一棟建築物像是一張張立體帖紙。
稍早,在前往豐川家的宅第時,石川徹先將她送到了這裡,一間位於福岡市區、充滿現代化設備的飯店頂樓房間,然後他應邀前往豐川家。
就這麼隨意將她一個人丟在這裡,他是肯定她不會乘機逃離他嗎?
殷書霏微偏了頭。其實她也不想逃離,幾乎是放任了,除了最原始的生存本能,她倦累得不想再理會其他事。
這一場邂逅若是不合理,那就不合理到底吧。
叩叩!
「殷小姐。」
門外傳來恭子的聲音,殷書霏開了門。
坐回房裡的沙發上,她沒有開口,也沒有費心招待;有事,自然有人會開口。
「社長很喜歡你。」恭子的右手上仍包紮著繃帶,說話的語氣雖然平和,然而眼神卻不是那麼回事。
殷書霏只是看了她一眼,等著她說出重點。
而她的鎮定,讓恭子有些慌亂,她急切道:「你沒出現以前,社長對我很好,那麼多的女人他只留下我。殷小姐,我知道你並不是很願意待在這襄,如果你想離開,我可以幫你。」
「你以為他會不知道嗎?。」殷書霏笑問。
石川徹敢留她一個人在這裡,必然是肯定她不會走了,而恭子這個待在他身邊已久的人,怎麼會不瞭解?那男人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呀!
「我……」明白她說的是實情,知道自己徒惹了笑話,恭子收回請求的態度,回復初見時的冷漠。「打擾了。」
再不智的人都會知道多說無益,殷書霏才與石川徹相處了幾天,對他的性格卻很瞭解。恭子卻因為一時的慌亂而忘了,她態度驕傲的離開,原先的卑求已不復見。
愛,容易令人失去冷靜,還會失去原有的智慧。
看來恭子是無可救藥的迷戀著石川徹,否則不會失態得忘記擁有主控權的人並不是她而作出請求。但石川徹呢?那個生性太過自我的男人,他的心思恐怕容不下別人多餘的猜測吧。
靠著椅背,殷書霏俯趴在身旁的大抱枕上,感覺到倦意來襲……
☆ ☆ ☆
當石川徹回到飯店房間,完全不見一絲燈光,他略顯急切的走進,直到看見沙發上的人兒,才緩了心。
他無聲的接近沙發,細細地端詳著她的面容。
殷書霏趴睡在柔軟的抱枕上,睡容是安詳的,但身子卻沒有完全放鬆。他看著她的面容好一會兒,才伸出手拂開垂落她面頰的髮絲。
她因這突來的打擾而驚醒了。
「你……」突然映入眼簾的臉孔讓殷書霏低呼出聲,望了一室的黑暗,她問道:「你怎麼來了?」
「這也是我的房間呀,我不該回來嗎?」他漫不經心的回答。
不該問的。殷書霏站起來想去開燈,卻因突來的暈眩而身子微晃,石川徹及時伸出手扶住她。
「沒有人伺候著,你好像就忘了該用餐。」
殷書霏深吸了囗氣,等暈眩感消失後,不經深思的回嘴道:「沒有你的交代,我怎敢擅自用餐。」
石川徹笑了。「你是在怪我沒有照顧好你嗎?」
「不是,你當我沒說。」掙開他扶持的手臂,她開了燈,讓室內變得光明。
石川徹拿起話筒,以日語讓飯店的人準備一份晚餐。
半晌後,在他的堅持下,她吃下些許的食物,然後讓人撤去杯盤。
他閒適地坐在沙發上,而她則落坐離他有些距離的床沿。
「恭子來找過你?」他突來的話今她訝異地抬眼。
「你知道?!」
石川徹繼續說道:「你有機會走的,為什麼不走?」
「你希望我走?」
「不情願的客人通常不會放過任何一次離開的機會,不是嗎?」
「當一個人沒有任何固定的目的地時,那麼在哪兒都一樣了。」
「沒想過去任何地方,但是你卻執意離開家。」他在探詢了。
「我留下,不代表什麼事都必須告訴你。」她別開臉,不想回答任何問題。與他對話很累,但她卻偏偏就是懂得他話裡的意思,無法對那些有意無意的探詢裝作不知情。
他笑了,動作迅捷如豹的來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