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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不想告訴我,是想我自己猜嗎?表面溫馴、內心裡卻全是反抗的思緒。書霏,你可知你愈是如此,我愈不會放開你。」攫住她的下巴,他強迫她看著他。

  「你並沒有給我太多的選擇機會。」她意味深長的回答。

  「這是你的宣戰?」

  「在你的勢力範圍內敲起戰鼓?不,我想沒有人會願意打這場戰。」她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石川徹,我不明白你想要什麼,也不知道你為了什麼而留下我,而我雖然承諾過不走,但也沒有義務付出什麼吧。」她提醒著他曾說過的話。

  「如果我要的,不止是你的停留而已呢?」

  「那是你的事。」他要,不代表她得配合付出。

  石川徹大笑。「書霏,你可知道,愈是不願屈服的獵物,愈容易引起獵人狩獵的本能嗎?」他的眼閃動著征服。

  「我已經屈服了。」幾乎是歎息了,她從來不想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是嗎?」他笑著吻了吻她。「你真的屈服了嗎?」

  垂下眼瞼,她沒有反抗的輕聲道:「你已經得到我了。」

  「不夠。」他愈吻愈深,推她躺上床。「還不夠……」

   ☆ ☆ ☆

  清晨,幾乎在第一道曙光由窗外照射進來時,石川徹便醒了。

  他低首,殷書霏仍未凊醒,在他的懷抱裡,她的雙手平帖在他的胸膛上,姿態似是拉開距離。

  撫著她的發,他動作輕得沒有驚醒她,在足夠的光線中,他清楚的看見她不曾舒展的眉頭。

  資料上說她是個乖巧而優秀的女子,她從來都是快樂無憂的,在過往的相本裡,她的臉始終帶著滿是與笑容。

  但他在東京見到她的時候,她卻不是原來應有的模樣,那幾乎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能夠讓一個人性情丕變的,肯定不是一件小事;在她心裡,肯定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天漸漸亮了,當光線照上她的臉時,她緩緩地睜開了眼。

  「醒了?」他看著她的甦醒。

  「嗯。」她輕應了聲,意識轉為凊明之際,忙不迭縮回放在他胸膛上的雙手,臉色微紅。

  即使他們已經這麼親近了,她卻很難在彼此裸裎之時從容以對;浮現紅暈的嬌容永遠有著不自在。

  石川徹看了眼,沒說什麼,抱起她,以寬大的晨褸覆住兩人相帖的身子,共同迎接窗外的朝陽。

  「日出、日落,千百年來都相同。」同樣的容易令人感動。日月無情,卻始終存在;究竟什麼才是真正的永遠?. 「這也能令你感慨嗎?」他端詳著她類似歎息的表情。

  她抬眼望著他道:「人無法比日月長久。」

  「但人卻比日月更真實。」

  她伸出手,撫上讓陽光照著的玻璃。「朝陽永遠充滿希望,只是希望的光芒不一定能照進每個人的心裡。」

  他伸手覆上她的手。「世間的光明與黑暗永遠是同時存在的。在你手心向著光明時,你的手背卻是黑暗的,光明與黑暗,只在於你望著的方向。」

  她收回手,垂下眼瞼。

  自他們相遇以來,存在的氣氛永遠是掠奪與不妥協,然而這一刻卻完全不同,只有平和。

  「你還年輕,為什麼會有這種感慨?」他帖近她耳畔說著,低沉的嗓音似乎還帶著一點誘哄。

  「就當我是強說愁吧。」她閉上眼,輕聲回答。

  孑然一身的時候,只要有一點點溫暖,就容易令人脆弱得想要依靠,但不能忘的,他的溫暖,不是她該依靠的。

  他和她之間,剛開始不妥協的立場已然轉換,在進攻與認輸之間進行一場攻防的拉鋸戰。

   ☆ ☆ ☆

  來九州,石川徹似乎沒有特別的目的,他居然帶著殷書霏開始到處遊玩,欣賞九州的風光。

  愈相處,愈讓殷書霏相信,這男人根本狂傲到底,也任性到底了。他可以在一大清早她還意識未明的時候,拖著她兩個人離開飯店,在沒有人跟隨的情況下,他更加肆無忌憚,由褔岡一路往南,他帶她見識了無數的風景區與古都。

  身為黑道人物,該有著什麼樣的生活,看電影裡所演的,身為主腦級人物出門要是沒帶著保鏢,是很容易招來危險的,怎麼他完全不擔心嗎?

  終於,在第三天,當他們到了長崎,石籐深智與恭子也追來了。

  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相遇,就一大早,他們兩個便出現在飯店的大門囗,石川徹只看了他們一眼,然後便以理所當然的姿態摟著殷書霏出門,繼續他們的九州之旅。

  長崎,一個充滿著創痛與懷念的地方。

  「以前的女人,為了一段愛戀,可以虛擲一輩子的青春,守著、等著她們心目中的良人歸來。」

  蝴蝶夫人的事跡,至今仍在各地流傳著;在日本有個蝴蝶夫人,在古老的中國有個苦守寒窯十八年的癡情女子。

  是東方的女子都特別癡情、擅於等待嗎?

  她扶著山丘上的欄杆,對那些一路而下的人形雕像沒有多大的興致,於是走到這裡,想將山下的長崎看個仔細;隔著寬廣的海洋另一端,是那塊孕育她的土地嗎?

  「你在為女人不平嗎?」石川徹走到她身後,霸氣地摟住她的腰。

  她搖搖頭。「不,只是疑惑。在男女的愛情裡,如果女人付出的是一生的無怨無悔,那麼男人所付出的又是什麼?」

  她的眼裡,永遠有著對世界的疑惑與太多無奈的接受;不能認同,卻又必須照著世界的規則走。

  「你希塱得到什麼?」他直視著她,似要望進她的靈魂深處。

  她?

  她回想,以前的她想得到過什麼?似乎是個溫暖安憂的懷抱,然後過著最幸褔且平凡的日子,也許有天她還會生養幾個小孩。但自從離開台灣之後,她不再想起這些了。當最平凡的日子成為一種奢望時,她只能接受現實的環境,不該再有其他想望。

  只是未來向來不可預期,如果早知道會卷人這麼一個精釆的事件裡,她還會義無反顧的來到日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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