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籐深智與豐川俊也持續纏鬥著,驚魂未定的殷慕謙見到妹妹脫險,立刻往她的方向奔去。
「小霏!」
「大哥!」殷書霏在石川徹懷裡抬頭,沒有離開的意思。
「小霏,跟大哥回去。」
「我……」
乍然見到親人,殷書霏既驚也喜,然而一時之間,卻不知道她該怎麼解釋現在的情況。
「你放開我妹妹!」不管其他事,殷慕謙直接看著那個摟著他妹妹的男人。
「不可能。」石川徹淡淡地回道。
「你……你憑什麼強留住小霏?」他一定是方韋昕說的那個日本黑道人物。
「她是我的人。」
一句簡單的話,卻是夠讓殷慕謙火冒三丈了。
有哪個做哥哥的允許一個陌生的男人這麼強佔自己的妹妹?!殷慕謙直接就吼出來。「你欺負我妹妹!」他衝上前就想一拲揮過去。
石川徹一手輕易地擋下他的拳頭。
「不要!」殷書霏阻止他,搖搖頭,祈求的看著石川徹道:「他是我哥哥,不要難他。」
石川徹皺著眉放開手。
「僅此一次。」看在她的份上,他可以不計較這一回,但沒有下次了。
殷慕謙還想出手,殷書霏立刻出聲阻止,「哥,不要這樣,我是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的,他沒有為難我。」
「小霏,你知道你的離家出走讓爸媽多著急嗎?只為了一個陌生的男人,你就不在乎我們這些疼愛你的家人傷心嗎?」
「我……對不起。」她黯然地低下頭,感覺到腿上的手臂收緊,似乎傳達著霸氣與所有。
她回握了那手掌一下,然後走向她的大哥道:「大哥,別為我擔心,我很好,也請你轉告爸爸和媽媽,請他們放心。」
「小霏你……」殷慕謙還想說什麼,卻被方韋昕一聲驚呼打斷。
「小心!」
所有的事幾乎在同一時刻發生與結束。
三把薄刀同時飛向殷書霏,離她最近的石川徹攔截住一把,方韋昕射出的子彈也擋去一把,而剩下的那一把不偏不倚的射進殷書霏的身體裡。
「書霏!」
石川徹變了臉色,及時扶住她下滑的身子,手中的薄刀同時反擊向對方,恭子連躲都不躲。
「為什麼這麼做?」他陰冷的逼視著她。
「我恨她……」那把刀,直直地射進她的胸口,恭子知道自己不可能活命了。「我恨她……」
到死都恨她!若不是殷書霏,石川徹又怎麼會連一點愛都不留給她。
「你不該傷害她。」石川徹冷冷地道。
「我知道……」在合眼之前,恭子綻開一抹笑意。
她愛他,傾盡生命的愛;如果他不能愛她,那麼就恨她吧,至少他對她仍是有記憶的。
不能得到他的愛,她就算活著,也沒有意義了。她寧願死,也不願日日夜夜看著自己深愛的男人眷寵另一個女人。
她寧願選擇死亡。
緩緩地,恭子的眼終於乏力的合上,然而最後殘存入她眼底的景象,仍是令人心碎……石川徹的溫柔,依然只為殷書霏。
突發的狀況令在場的人全都慌亂了,與石籐深智對打的豐川俊也趁這個時候逃脫,石籐深智沒有空再追。
「書霏,不許閉上眼!」石川徹命令的低吼,抱起人。
嚴流瑩立刻趨向前,才稍微看了一下,她的臉色立刻變得凝重。「傷口很深,必須立刻進手術室。」
沒有時間遲疑,石籐深智立刻將車開來,一行人飛車趕往醫院。
☆ ☆ ☆
急救的手術室外,石川徹、石籐深智、殷慕謙,還有一個跟病人不太相關的方韋昕就守在門外等著。
憑著醫生的身份,嚴流瑩也進了手術室。
從黑夜守到天亮,石川徹與殷慕謙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
在太陽完全照亮了大地時,手術燈終於熄了。
他們幾乎同時趨向前。
不用石川徹開口,那個醫生立刻報告現況。
「血止住了,但是殷小姐的身體相當虛弱,我建議最好留在院裡觀察四十八個小時,以免再有什麼突發狀況發生……」
石川徹與殷慕謙兩人都很專注聆聽,方韋昕和嚴流瑩卻走向一旁。
「怎麼樣?」
「不太樂觀。」嚴流瑩表情凝重。「如剛才那位醫生所說的,她還沒脫離險境。刀刺得很深,加上她的身體本來就虛弱,醫治上變得困難許多;最令我擔心的一點,是她的病情更嚴重了。」
方韋昕想了想。「你認為怎麼做對她最好?」
「等她脫離險境之後,得先想辦法加強她身體的抵抗能力,就算要做骨髓移植手術,也得她的身體受得住才行;但依我所看到的種種情況……很難。昕,我沒有足夠的把握確定她一定能撐得過那段治療期。」在急救的過程中,嚴流塋也看完了殷書霏在日本的就診資料。
她們才講到這裡,另一邊已經吵起來了。
「我一定要帶小霏回台灣,你沒有權利阻止我!」殷慕謙不讓步。等小霏一度過危險期,可以搭飛機時,他就要帶她回去。
「她不想跟你走。」石川徹冷冷地提醒。她選擇了他,那麼他就不會讓她離開。
「要不是你,小霏又怎麼會受傷?」
「呃……兩位……」大略說完病人狀況的醫生站在中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殷慕謙立刻轉向醫生,「醫生,如果確定了病人沒有生命危險,那麼她什麼時候可以離開日本,她的身體狀況可以坐飛機回台灣嗎?」
醫生還沒回答,石川徹已經先開口道:「沒有我的允許,她絕對不可能離開日本。」
「你──」
殷慕謙的怒氣再度被引發,石川徹冷淡而毫不退讓的迎視;幸好在一旁的兩人趕緊過來。
「好了,兩位請冷靜一下。」
方韋昕的聲音切人兩人之間,讓那個驚魂未定、夾在中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醫生先離開。
「不管是不是要回台灣,都得等殷小姐醒過來,等她真正脫離險境。兩位不覺得在此刻討論這件事很沒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