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鮮少失控的石川徹立刻恢復了冷靜,也暫時讓殷慕謙不再將心思全部放在這個奪走他妹妹的男人身上。他們各自退到一旁,尋求冷靜的空間,並且繼續的等待。
方韋昕搖搖頭,和嚴流瑩又到一旁討論。
事實證明,當兩個男人同時關愛著一個女人時,那絕對是場災難,除非他們能找到其中的平衡點,否則這場雄性戰爭絕對不可能會平息。
☆ ☆ ☆
可惡,他不會認輸的!
這裡是九州,是他們豐川家歷代以來的家園,在這塊土地上,沒有人可以打倒他!
司原,請給我力量!
在神社的宗祠裡,豐川俊也再度以第三十八代的豐川氏子弟之名立誓。
生在這裡,就算要滅,豐川家的魂魄也只歸這片土地!
他執起曾劃過手指、宣過誓的武士刀。
最後一戰,如果他能回來,那麼必然是勝利之時。
☆ ☆ ☆
四十八小時過去了,殷書霏並沒有清醒。
「醫生,這是怎麼回事?」
連守了兩天兩夜,他們最關心的人並沒有清醒過來,就是有再好的耐性,此刻也全用光了。
「這……」醫生困難的吞嚥著口水,面對一怒一冷的兩極、卻同樣令人害怕的人,他很難維持臉上平和的表情。「我可以確定,殷小姐已經脫離險境,她沒有醒來,可能跟她的病情有關……」事實上,以殷書霏的身體狀況,能夠撐過四十八個小時的觀察期,並且沒有讓傷勢惡化,已經很讓院方驚訝了,但是這種話他們才不敢說。
「冷靜點,你這麼激動,醫生怎麼還敢說其他的話?」方韋昕安撫著殷慕謙的情緒。瑩和主治大夫正在商談,應該快有結果了。
「石川先生……」醫生看向那個最令他們感到惶恐的人。
「我只想知道真正的結果。以你們的專業,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如果她就此醒不過來,你可以直說。」石川徹淡淡地陳述。
望著透明玻璃窗內仍閉著眼的愛人,纖弱的軀體上插著大大小小的管子,每一條管子都足以影響到她的生命。
方韋昕仔細的將石川徹眼裡不容易傾出的情緒全看在眼裹。遇上感情,即使是一方霸主,也得認栽。
在醫生的授意下,一名護士進入加護病房,拿出一瓶新的點滴,準備將快滴完的點滴換掉。
石川徹突然衝了進去,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那個護士在還沒碰到殷書牢時便被石川徹抓住,並且一把狠狠地甩向牆!
「啊!」那名護士慘叫一聲,手中的點滴掉在地上,她的手也因為撞上牆而折斷。
點滴內的藥水在平滑的地面升起白煙,並且發出一陣腐蝕的聲音。
石籐深智反應迅即的立刻擒住那名護士。
而這時點滴正好滴完,殷書霏開始有不尋常的痛苦反應。
方韋昕立刻喊醫生來。「醫生,快換點滴!」
在一陣慌亂後,終於穩定了病人的狀況。
在石川徹的命令下,殷書霏換了間設備齊全的病房;因為這次的突發狀況,醫院的院長也親自趕了來。
「石川先生,非常抱歉,這是我們的疏忽。」看過了現場的殘跡,院長不停的道歉。
石川徹直接走向那名護士,「誰派你來的?」
「哼!啊──」那名護士不回答,受傷的手臂立刻傳來一陣劇痛。「我……我不知道……」她痛得冷汗直流。
石籐深智毫不憐香惜玉的再度用力。
「我真的……不知道,我……我只是……聽……聽命行事……」
「什麼命令?」
「暗……暗殺……她……」
得到答案,石川徹開口道:「把她帶走。」
「嗨。」石籐深智立刻聽命將人帶走。
「石川先生……」沒有得到他說出口的原諒,院長心裡仍然忐忑。
「只要她沒事,貴院就安全。」石川徹冷冷地說道。會讓人輕易的潛人,可見得這裡並不安全了。
「是,我立刻凊查。」
看著院長急慌慌地離開,石川徹心底大致也有了打算。
「小霏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我要帶她回台灣。」對著那張冷峻的臉,殷慕謙第一次這麼冷靜的開口。
有了一次危險經驗、並且就在他們眼前發生,如果不是及時發現,他不敢想像此時此刻他是不是還見得到他的妹妹。
「不可能。」石川徹依然只有這句回答。
「你根本保證不了小霏的安全。」殷慕謙強抑下憤怒,這男人根本不可理喻。「如果不是因為你,小霏又怎麼會三番兩次陷人危險,最後更因為你成為被攻擊的對象!現在她人躺在這裡,能不能清醒都還是個未知數。你到底想怎麼樣?難道非得看到小霏已經斷了氣,為你送命你才甘心嗎?」
他動怒了。
石川徹的眼裡清楚的浮現怒意,不必形諸於外,他渾身上下的怒氣已經明顯的散發出來。
「她的命是我的。」說完他轉身就走,還沒推開病房的門,殷慕謙攔下他。
「你沒有權利為小霏決定什麼。」
「你可以試試看我有沒有這個能力。」
石川徹冷冷地回視,伸出手直接推開他,進了病房後,立刻將門關上,將所有人擋在病房外。
「石川徹!」殷慕謙憤怒的大吼。
☆ ☆ ☆
好不容易將殷慕謙先行勸開,方韋昕就一直在病房外等。
直到入了午夜,看著醫生又替殷書霏做過一次檢查,確定一切穩定沒有惡化後,石川徹才暫時離開病房。
一出病房,石籐深智與方韋昕兩人都在。
「你阻止不了他。」方韋昕道。
「什麼意思?」
儘管所面對的情況雜亂,石川徹沒有忽略這個看似平凡的女子,他沒忘記,恭子發的第二刀是她擋開的。
「如果殷慕謙堅持將殷書霏帶離日本,你沒有任何一個理由與立場可以阻止得了。」
石川徹抿起唇。
「血緣上,他是殷書霏的大哥,而你……恐怕什麼都不是。」
「我沒點頭,她絕對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