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劍一將劍往牢外一丟,擒拿之間已然捉住雷玦未受傷的手臂,並點了她定身穴,讓她無法再動。
「雷玦,要得到你,還真的要費我一番氣力。」
但如果雷玦是那種一遇強權便只會求饒的女子,他也許就不會對她如此勢在必得了。他執起她劃傷的手臂。
「你對自己還真是狠心。」傷口很深,難怪血一直止不住。
雷玦緊閉了下眼,心中有了最壞的打算。
盧劍一也沒急著替她包紮,轉手托起她下顎。
「我幻想這一天,已經好久了。」他低頭想一親芳澤,不料脖子上卻突然多了一道冰涼的感覺。
「我勸你最好不要亂動,任何人想欺負我娘子,都會讓我氣得想抓狂,這一失手,我可不保證劍不會抹過你的脖子。」
戲謔的笑語憑空響起,雷玦連忙張開眼。
「無過……」她無聲的低喚,一時之間分不清心裡的感覺是什麼,有一點委屈的心酸,還有更多的如釋重負。
在利劍的威脅下,盧劍一非常小心脖子上那一點點的重量,然後轉身。
「石無過!?你怎麼進得來?」
石無過笑的很「純真」。「這裡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我當然進得來。」
「你……」
盧劍一還想說什麼,石無過不給他機會的直接點穴,然後將他「請」到一邊壁角站著,省得礙眼又礙事。
「娘--子--」活像是分別了十年、八年,石無過先是很纏綿的叫了一聲,然後整個人撲過去將雷玦抱住。
他先幫她解穴,雷玦身子一軟,差點跌到地上,石無過及時抱住她,扶著她坐了下來。他細細察看著她臂上的傷,先點穴止血,然後撕下自己身上一塊衣布充當紗布,包住雷玦臂上的傷口。
「痛嗎?」他好心疼地問。
雷玦一直望著他,所有的激動都寫在泛紅的眼眶裡。
「我以為……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誰說的!?我才捨不得見不到你。」他依舊是那張無所謂的笑臉,但注視著她的眼神卻始終帶著溫柔,將她全身檢查了仔細,甚至把起脈來。「先告訴我,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了。」她搖搖頭。
「那就好。」他鬆了口氣,「這傢伙除了想非禮你,又害你受傷之外,還有沒有做什麼事?」
她還是搖頭。「等我的氣力恢復以後,我會找他算帳的。」
「嗯,你一定會有機會的。」多少瞭解她的個性,石無過也不打算阻止。「但是現在,我要先報仇。」
「報仇?」他們之間還有仇?
「他欺負了我的娘子,難道叫我就這樣算了嗎?」石無過怪叫。
「啊!」雷玦呆住。
石無過走向盧劍一,將他上下看了看。
嗯,他該怎麼報仇呢?
嘿嘿!石無過出手點住他身上幾處要穴,然後解開盧劍一的定身穴,盧劍一立刻痛苦呻吟著倒下。
石無過滿意了,便走回鐵牢裡,很溫柔很溫柔的將雷玦給抱了出來。
「你對他做了什麼?」雷玦好奇地問。
「殺人嘛,實在太不優雅了;用毒嘛,太不人流了,所以我決定禁住他的武功十年。」
盧劍--一聽,瞪大眼看著他。
「你不必太感謝我的仁慈,我先警告你,不准再打我娘子的主意,否則下次可沒這麼便宜。我保證那種後果絕對會讓你後悔。」石無過自認很君子的將醜話先說在前頭,然後抱著雷玦輕鬆的打開機關離去。
「娘子,我很仁慈吧?」他居然這麼問。
「呢……」對一個練武者而言,禁制武功十年,這個懲罰實在不能算輕。不過,雷玦現在比較好奇另一個問題。「如果他再有壞念頭,你打算怎麼辦?」
「他敢!?」石無過做出齜牙咧嘴的兇惡狀。「如果他再想非禮你,閹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在他身上刺字,讓他就算想人道都抬不起頭!」
「呃……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見到無過,她好像很難保持壞心情,剛才的淚意一掃而空。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想要卻得不到,尤其對一個男人而言,尊嚴何其重要。這樣會不會太狠了?
「狠?哪會。誰叫他想動不好的念頭,尤其你是我的娘子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當然要為你出氣…」
還沒出險地,他們居然就開始聊起來,一走出鐵牢出口,迎上的是盧濤驚愕與憤怒交加的表情。
「雷玦……石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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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聽見一聲大吼,石無過與雷玦同時抬頭,視線終於從彼此交纏的眼神中挪開。
「無過,放我下來。」她低聲道。
「可是我想抱著你。」石無過很無辜地道。他還想抱她久一點,娘子的重量一點都不是他的負擔哦。
基本上,石無過對於閒雜人等,早就練就一番充耳不聞的深厚功力;不過基於禮貌,他決定還是先跟這位老公公打招呼。
「盧老伯,真是好久不見了。」
「劍兒呢?」見到他們兩人相依偎著走出來,盧濤心裡一沉。
「哦,我請他在裡頭休息了。」石無過以下巴朝鐵牢裡點了點。准教他雙手抱著雷玦,根本沒辦法指明方向。
「你怎麼進來的?」盧府裡守衛重重,而密室的出人方法只有他與劍兒知道。那麼石無過又是怎麼救人的?
「絕對不是你請我來的。」石無過回答,還點頭加重語氣。
廢話!「我當然不會請你來。」
「那你都知道答案了,幹嘛還問我?」石無過奇怪的看著他,一副他問的問題很蠢一樣……
盧濤被他的回答弄得肝火上升十度。
「我問你,你到底是怎麼進來,又是怎麼進去密室的?」
「我當然是從大門走進來的步,會去密室,當然是你那個『貴重』的貴公子帶我進去的。」
「胡說!」劍兒怎麼可能帶他去密室。
「你不相信我的話就不要問我嘛,真是浪費我的時間,我還想帶我的娘子回去休息呢!」石無過皺著眉,這老傢伙還真是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