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盧濤擋住他的路。「你以為盧府是你可以任意來去的地方嗎?」
「不走,難道你會請我吃飯喝茶嗎?」石無過理所當然的反問。「不過,你請的飯我還不敢吃,誰知道你會不會又在裡頭放毒?」
石無過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一邊將雷玦給放了下來,讓她靠著一旁的柱子先休息一下。
「娘子,還好嗎?」
雷玦塊點頭道:「沒問題的。」她知道他問的是她可不可以站著。
「那好,等我一下,老人家比較囉嗦、又多話,我們當人家晚輩的,就包涵一點,免得人家笑我們沒禮貌。」
「你要小心一點,我現在沒力氣幫你。」雷玦忍笑提醒道。
和他在一起,就算再危險的情境,他都有辦法輕鬆應付,連帶也讓她覺得沒有什麼好害怕的,就跟著他一起笑鬧起來。不過,她到現在還全身無力,只能在一旁看石無過表演了。
「你敢對老夫不敬?」一旁的盧濤當然也聽見他的話,肝火再度上升。
「唉,果然是老人家,連眼睛也不行哪。」瞧他現在多乖地站著回答他的問題,哪裡有不敬了,他還覺得他太過於敬老尊賢了哩。
「你說什麼!?」
「沒什麼,盧老伯,你有話快點說,我和我娘子還想回家去呢。」他朝身後拋了記媚眼,再度惹笑了雷玦。
「你敢這麼對待老大,老夫非好好教訓你不可。」說完,盧濤一掌便劈向石無過的面門。
石無過跳著閃開,還跳上癮的左跳右跳,讓盧濤追得好辛苦。
「石無過,你給我停下來!」追不到人,盧濤氣得臉都綠了。「來人!」
沒回應。
這怎麼可能!?盧濤瞪大眼,連他的手下也全部不聽話了嗎?
「哦,對了,盧老伯,忘了告訴你,剛剛我從大門進來的時候,看那些守門的人真是辛苦,所以就請他們全部先休息,所以現在你想找人來,大概他們都無法理你了。』石無過好抱歉的說著。
「你……可惡!」盧濤氣得說不出話,提劍就是一陣猛攻,石無過很努力的閃躲,盧濤果然是厲害多了。
「無過,接著。」雷玦將劍拋了出去。
「多謝娘子。」生死交關中,他居然還轉頭對她笑。
盧濤一劍刺來,石無過回頭正好拿劍擋住.看起來有些狼狽,但其實石無過的下盤移動的很快。
「太久沒用劍,我都快忘了要怎麼使用。」
石無過從頭笑到底,不知不覺中,盧濤已將九嶺劍譜中的招式使了出來。
「盧老伯,你好厲害呀,居然會使用九嶺劍譜中的招式耶!」
這麼一喊,盧濤才驚覺自己用了什麼武功。
「讓你知道也無所謂了,」盧濤的表情中有絲陰狠。「今天你們兩個絕對都走不出這座大門。」
「哇,發狠了。」石無過低叫一聲。「好吧,既然老伯這麼有興致要打,那麼我只好奉陪了。」
石無過當場反守為攻,盧濤使出什麼招式,石無過就以什麼招式反攻。盧濤招招落空,石無過卻招招令他心驚;最後一式,石無過突然變了招,以劍脊抵制盧濤的劍,左手順勢近身拍出掌。
「晤。」盧濤連連後退好幾步,才立穩,石無過的劍又揮到,他連忙想避開,然而石無過卻又出人意料的近身點住他身上的穴道。
盧濤霎時動彈不得,而石無過已掠身回到雷玦身旁。
「娘子,我的表現還可以嗎?!」
他問的興高采烈,雷玦卻認真的蹙起眉。
「你的武功那麼好,看來我以前是太低估你了,這樣我是不是該開始擔心,你以後要是想對付我,我連一點反抗的機會--」
「娘子,你竟懷疑我會對你不好,真是令我傷心。」石無過一臉受傷。「枉費我還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你。」
雷玦忍不住笑了出來。「騙你的啦!」
「啊?」石無過愣了下,他被耍了。看來他「正直」的娘子被他帶壞了。
「他怎麼辦?」雷玦指著盧濤問道。
「大哥!」聽到石無過來了這裡,石鈞帶著些門人也趕來,結果一進門,看到的人不是被定住身、就是睡著了,他便一路追了進來。
聽到他的聲音,石無過笑了。
「他不值得娘子費心,娘子的心應該放在我身上才對。」他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見到有人來,雷玦不自在的立刻縮回。
「大哥,你沒事吧?」大哥看起來整個人好好的,沒有任何損傷。石鈞稍稍放了心。
「沒事,你來的正好。這個被我點了穴,還有一個在裡頭的鐵牢裡,怎麼處置就交給你了。」石無過說道。
「大哥,這……」感動湧進石鈞的眼。
大哥畢竟還是來了,他並沒有忘記石家的存在,對吧?
「我來只是想救回我的娘子。」石無過淡淡回道,抱起佳人就往外走。
這次石鈞沒有再阻止,只目送著他們離開。有了雷玦,大哥至少不再是孤單一個人,大哥的心已經不屬於石家,他再勉強也是枉然。石鈞終於想通了。
現在,怎麼處置盧家父子才是他的難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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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和盧濤使用相同的劍法?」回客棧的途中,雷玦問道。
「他使的是九嶺劍譜裡的招式,那本書我十八歲時就學會了,從此以後,就覺得練劍沒什麼好玩的,所以就不再練了。」這樣算起來,他至少有八年不曾再拿過劍,沒想到居然還記得。
「你不回石家了嗎?」
「不了,我的存在只會讓石家不平靜,這樣大家都累。」石無過一臉雲淡風輕,現在的他,只想趕快把雷玦娶到手,夫唱婦隨的同游天下。
回到客棧,石無過再重新幫雷玦上一次藥。
「你居然把自己傷的這麼重。」流了這麼多血,傷口又劃的這麼深,看的他怵目涼心不已。「如果我沒趕到,真不知道你會把自己傷成什麼樣子?」
「如果真的逃不過,我就咬舌自盡,怎麼樣都不會讓那個卑鄙的人如願。」雷玦看著他小小翼翼的包住傷口,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