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舒祈的靈異檔案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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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那個時候的舒祈,卻成天的哭著,苦痛的深淵,怎麼都爬不出來。

  母親?哦,母親當然用了她的方法「激勵」舒祈。她拚命的諷刺譏罵,無有已時。「激勵」之下,舒祈自殺未果,搬了出去。

  「不要巴望家人會對你的失戀有太大的幫助。自己的傷口還是靠自己痊癒吧。」懶洋洋的梳著自己如瀑的頭髮。

  重新找了份電腦排版的工作,準備徹底的遺忘掉這一切。

  但是,兩年後,他又來找舒祈。

  兩年空白單調的生活後,突然填滿了鮮艷奪目的愛情色彩。舒祈跌落了,什麼都看不見,也聽不見。

  若不是意外的看到他的身份證,舒祈不知道,他結了婚。

  偷偷地,懷著痛苦的情感,她看見了他的妻子。帶著兩個小孩的她,蓬頭垢面,臃腫肥胖的讓人害怕。

  發現舒祈知道了他的祕密,宏跪在地上,痛哭的求她原諒。

  「我一定會跟她離婚的!相信我…舒祈…我們一定會結婚…相信我…那個女人根本不瞭解我…」

  又在一起了兩年多。甜言蜜語,欺騙,眼淚和哀求。

  「娟晴遇到的事情,我大概也遇到過。拿掉了…兩個小孩。居然這麼容易被哄…我自己也很訝異…」

  我能怎麼辦呢?舒祈深深的痛苦著。已經是他的人了,身體都給了他…青春…愛情…我能怎麼辦呢?

  矛盾…矛盾而痛苦的情感哪…懷著這種情感,她主動的結識了宏的妻子。

  除去了臃腫的外表,她發現,宏的妻子是個溫柔的女人。「謝謝。」

  為了舒祈幫她牽了小朋友過馬路,她粲然的微笑,「真的謝謝。」

  忌妒,卻也混合著好奇。這樣溫柔的音色,不像是宏口裡的邋遢傲慢。

  在麥當勞,她笑著,「我姓趙,趙明月。你呢?」

  「舒祈。葉舒祈。」

  聊了一會兒,明月感歎著,「還是沒結婚的好。結了婚,生了孩子,身材都變得這麼恐怖。生他們倆的時候,差點就因為敗血症死了。結果…用了類固醇壓抑發炎…呵,副作用還在,我都不敢照鏡子呢…」

  凝視著舒祈,「我們有點兒像。」她從皮夾裡,拿出婚前的照片。

  兩個人,驚人的相似。相似的溫柔,相似的喜好,相似的輪廓。舒祈覺得一陣陣的發冷。

  問到生活,明月只是悄悄的紅了眼睛,堅強的笑笑。付帳的時候,艱難的算著銅板。

  舒祈付了所有的帳單。

  當晚,宏到她那裡,抱怨著妻子不會度日,「一個月三千塊的零用錢,不知道花到哪裡去了。什麼都幫她買得好好的,花錢還是像流水一樣。」

  她看著宏買給她的NO.5香水,突然覺得香水隱含著一絲腐敗的惡臭。

  拚命的將宏的缺點排拒出去,她總是安慰自己,應該是明月不好。但是認識明月越深,心裡越是害怕。

  直到明月帶著哭聲告訴她,宏因為吵架居然在廚房強暴了她,順手砸掉她辛苦存錢買下來的錄影機電腦和機車後,舒祈抖了一夜。

  明月和宏分居了。宏喜孜孜的告訴了舒祈這個消息,並且說,「那個死女人,還要我把房子給她,休想!孩子她要養就拿去好了,房子雖然是她的名字,但是不給我,我就不簽字…」

  「出去。」舒祈拉開大門。

  「什麼?」他愣了一下。

  「從現在起,我不想再看到你。」

  宏大喊大叫,說會跟妻子分居,都是為了舒祈,居然這樣翻臉。

  「後來呢?」聽得入神,得慕緊張萬分。

  「後來?後來他準備對我動粗的時候,我不小心把「能力」秀出來。」

  惡作劇的笑笑,「他嚇得差點尿褲子。」

  她的愛戀,用這樣不堪的醜陋落幕。

  不再愛誰了。下了決心。不再愛誰了。年紀慢慢的老大,她遊戲似的在網路優遊,碰到了什麼人,可有可無的玩著戀愛的遊戲。

  戀愛本來就是虛妄的。一切都是虛妄的。

  「都沒再愛過誰呀?」得慕好奇著。她在青春年少的時候成了植物人,還沒來得及嚐到情花的滋味。「有的。只是很短,也不容易太傷心。不行了,換下一個。有時同時好幾個,也不算什麼…」

  「可是…你很久沒出門了呀…」

  那當然。這種愛情遊戲,已經不玩很久了。

  花了這麼久的時光,這麼多的瘢痕,她終於,願意再去相信一個人,等待一個人。

  只有現在的午夜電話,才能溶解她臉上原有的冰封,柔和著。

  想聽聽她跟誰說話,卻發現舒祈少有的張開了結界,誰也進不了她和電話那端的世界。

  感到無聊的得慕,悄悄的過去探望娟晴。她愉快的忙著,在想像的世界裡,和溫順的男人,以及永遠不會長大的嬰兒玩著家家酒。

  奇怪。明明知道是謊言,明明知道是虛妄。

  回到自己的檔案夾,好好的鎖了又鎖所有的門,蜷縮在遼闊的床上。

  為什麼?不停的重複著前塵,沒有學到什麼教訓?

  緩緩的滑入墨色的夢鄉,她的疑惑,卻沒有止息。

  鴉片館主人

  舒祈的電腦裡,有著互相平行的檔案夾,彼此可以永遠沒有關係。

  集合著各地各式各樣的遊魂生靈,脾性不同,氣味各異,沒有交集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不管是哪個檔案夾的管理者,幾乎都會到「鴉片館」流蕩流蕩。

  人是群居性的動物。這種習性,從生前延伸到死後,沒有什麼改變。

  連舒祈這個冷漠的系統管理者,偶而也都會到鴉片館跳跳舞,一入夜,整個鴉片館就陷入歇斯底里的狂歡中。

  進入鴉片館,五彩激射的光芒像要刺盲眼睛,強烈的在癲狂的眾生身上雷射著光輝閃爍的刺青,隆隆的鼓聲像是要將心臟震出口腔般。

  各式各樣的人狂亂的揮舞著四肢,像是異教徒的春之祭。遠遠的,你可以看到戴著絢爛鳳蝶的羽毛面具,身上只穿了幾串珠煉,隱隱約約遮掩著重要部位,在高高的吧檯上,一面隨著音樂著魔似的舞動,一面搖著調酒的美麗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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