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藥師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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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剛準備上馬,突然一群人喊叫著圍上來。

   

  見他們個個手持兵器,凶神惡煞的,雲濤警覺起來,將唐藥摟緊。

   

  「就是這個小騷貨!」一個斷了胳臂、以布巾懸吊在脖子上的漢子大叫,「她對我使眼色,引誘我到她房裡,卻又把我從二樓踹下來!直娘賊,害我摔斷了一隻胳臂!老大,這兩人鬼鬼祟祟的,一定不是什麼好貨兒!」

   

  「老三,你這好色的習性要改改了。」帶頭的漢子大約和雲濤一樣高,滿臉橫肉,「不過,小娘子,你打傷我的人,這可說不過去吧?」

   

  雲濤只覺得氣往腦門沖,他對著懷裡的唐藥低吼道:「你居然沒告訴我,那個王八羔子摸到房裡想非禮你!」

   

  頭戴紗帽的唐藥搔搔下巴,「我想自己能處理就——」

   

  「既然你能處理,要我做什麼?」雲濤暴跳如雷。

   

  「相公,我沒受傷,也沒事兒,何必把事情搞大了……」

   

  帶頭的那個漢子見狀,為之氣結。他們金鰲幫橫行金沙鎮已久,來往的商船都得繳納規費才能在碼頭停靠,可眼前這對書生娘子居然不理他,自顧自的吵架,讓他氣得連鬍子都抖起來。

   

  「好了!」他大喝,「我沒閒工夫聽你們說相聲!我兄弟的胳臂斷了,你們快給個交代,要不然,我金鰲幫楊日生是不會饒過你們的!」

   

  「交代?」唐藥輕歎一聲,「就是要錢是吧?只要是錢能解決的都不算大問題。幫主,您要多少?」

   

  「十貫錢擺席壓驚,十貫錢權充藥錢。」他神氣的一擺手,「大家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一毛錢也不能給!」雲濤氣得頭髮都快豎起來,「怎麼?我娘子差點被玷污了,我們還得給錢?金沙鎮到底有沒有王法?!」

   

  「書生少爺,你家娘子還知禮,你就太不通氣兒了。」楊日生也火起來,「敬酒不吃吃罰酒!」正想動手小小教訓一下這書生,沒想到他的動作更快。

   

  雲濤一馬鞭打得他往後一跌,「不要搶我要說的話!你們一個都別想給我跑!」

   

  只見他拳來掌往,如猛虎入羊群,缽大的拳頭招呼下來,剛才神氣萬分的金鰲幫眾人,馬上被打得七零八落。楊日生忙把兵器亮了出來,金刀上串著銅環,叮噹直響。

   

  唐藥再三告誡雲濤不可亮兵器,可馬鞭又使得不順手,他遂用腳挑起趴在地上的金鰲幫眾的刀,使了一套八卦刀法,虎虎生風。

   

  這平平凡凡一套刀法,哪個練刀人不從這兒入門?到了他手裡,卻有石破天驚的效果,加上精純的內力,硬是逼得楊日生節節敗退,恨不得多長兩隻胳臂。

   

  他大叫,「老三!發什麼愣,還不動手?」

   

  邢老三這才猛然驚醒,雖然傷了只胳臂,他還是執刀上前,想要挾持唐藥。想這小娘兒勁道不足,就算會武,也極有限……

   

  不料唐藥在刀影下輕閃,只一指,就讓他手臂麻得握不住刀。他心有不甘的一揚手,直把唐藥的紗帽給挑了下來。

   

  定睛一看,他大叫一聲,退後好幾步,像是看到了鬼一樣。

   

  雲濤和楊日生也罷了手,兩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唐藥從左頰延伸到脖子的醜惡燒傷。

   

  她撿起紗帽,「噯,大家打什麼打呢?我這樣子……除了我家相公會把我當寶,誰看了不怕?」

   

  楊日生吞了口口水,大吼,「老三!你這可認錯人了!」

   

  「我……我沒有……」嘴裡是這麼說,可邢老三也不免糊塗起來。昨兒個夜裡暗,她臉上又蒙著紗,他也記不清看的是左臉還是右臉……

   

  楊日生舉手打得他臉歪向一邊,「我說你看錯了!」好不容易有個台階下,這蠢傢伙居然拆他台階!「壯士,對不住,對不住!是我們認錯了……」

   

  「一聲對不住就算了?!」雲濤不想輕易放過欺負唐藥的人。

   

  唐藥抱住他的胳臂,「好啦,相公,算啦,我們還有事要辦……」她踮起腳尖,附在雲濤耳邊,「師父還在等我們呢。」

   

  她吐氣如蘭,雲濤只覺得耳朵熱麻了起來,等他回神,金鰲幫的人早跑了個乾乾淨淨。

   

  「這群土匪……」他心裡暗暗記下,下次說什麼也要將他們給掃了。「你的臉……」他擔憂的摸摸她臉上粗糙的傷疤。

   

  聽她清脆一笑,這才恍然大悟。他無奈的搖搖頭,也笑了。

   

  想來是機靈的她早知那幫人會來找麻煩,加以為了逃避唐門追捕,才特意在臉上弄了個傷疤,做得還挺像的。

   

  「我若一直是這個樣子,可就沒人要了。」她笑著讓雲濤抱上馬鞍。

   

  「胡說!」他臉一沉,輕咳一聲,「我就覺得你臉太白了,有這個……這個傷疤,看起來更好看。」

   

  不知道為什麼,唐藥不敢回頭,只是滿臉通紅的垂首,不再作聲。

   

  任何人不得未經原作者同意將作品用於商業用途,否則後果自負。

   

  碼頭正熱鬧著,人聲鼎沸。金沙河港雖然不大,卻是出入三峽的補給點,小小的河港擠得水洩不通,大些的船泊在河港外,只有舢舨頻繁進出,旅人貨物、魚蝦鮮果,繁華而喧鬧。

   

  馬兒懼水,眼睛得蒙上黑布才能牽上舢舨,他扶著唐藥,正要上船,岸上的官差卻朝他倆大喝:「那對書生夫妻過來!」

   

  他們兩人對看了一眼,雲濤感覺到她身體一僵。官差沒什麼可怕的,只是,官差身後站著幾個粗布衣裳的漢子,眼神銳利,不似尋常百姓。

   

  唐門?!

   

  雲濤半轉過身子,「大爺,可是叫我們?」

   

  「不叫你們叫誰?」官差不耐煩了起來,「唐門大爺那兒遭了飛賊,聽說還是鴛鴦盜哩。你們是哪裡人氏,往哪兒去?」

   

  「小民是貴州人,叫胡國士;這是小的拙荊周氏。我們正要往江南拙荊娘家去。」一路上唐藥已經跟他套好了說詞,他別的不行,就是記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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