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日本麝香情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23 頁

 

  果然,當她的嘴一碰上他的口,他就立刻安分的閉上嘴。

  因為愛她,所以他並不想將病毒傳染給她。

  「為什麼不吻我?」不用問她也可以從他熾熱的眼神看出為什麼,但是她還是想聽他親口對她說。「是不是厭倦了?」她惡意戲弄的伸出舌頭舔他緊閉的唇縫。

  雖然心中對他再無任何怨懟,但是一想到為他流盡了淚,她就忍不住想為自己出一口氣。

  無法開口,他只好拚命搖頭,試圖為自己申辯。

  「搖頭,是要我別再吻你嗎?」啃著他的唇,她無視他的焦急,繼續扭曲他的心意,打算將之前被他吃的豆腐一次索討回來。

  很想開口否認,但是為了不將病毒傳給她,他只好繼續無言的搖頭。

  「又搖頭,是抗議我的侵犯嗎?」她將誘人的紅唇稍稍移離他惑人的唇瓣,讓那若即若離的距離造成另一種更致命的誘惑力。

  面對她蓄意戲弄,他化被動為主動,一個旋身,立刻將她反壓身下,懲罰似的將緊閉的唇辦再次貼上她的。

  「你好重。」被壓得差些喘不過氣的柳絮抗議的咬上他的唇。

  對於她的驕蠻,他但笑不語,僅是曲起雙臂,體貼的讓自己的重量不致全部壓到她身上。

  「讓我起來,你該休息了。」近距離的面對面,讓他的疲累更清楚的映入她的眼中。「不准搖頭。」算準他會搖頭拒絕的柳絮搶先一步制止道:「再搖頭,就算你出院,我都不考慮嫁給你了。」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生氣的石野寯一聽見她的威脅只好乖乖移開身軀,放她自由,可是臨放手前,他附在她耳邊輕聲哀求道:「求你,別走。」

  「嗯。」她不怕他的霸道,就怕他的軟語要求,所以在他充滿期盼的眼神下,她只能無奈的點頭。

  得到她的首肯,他這才安然的躺回床上,任她為他拉好被子。

  「你們日本人睡覺都不用閉上眼睛嗎?」跟他大眼瞪小眼,足足瞪了三分鐘的柳絮半是嘲諷半是威脅的問著。

  「要啊,可是我怕我一睡著,你就會不見了。」

  「你想太多了。」被戳破心思的柳絮心虛的迴避他的視線。

  她的確想過一等他睡著,她就要先回家一趟,將遺落的項煉撿來讓他重新幫她戴上。

  「或許吧。」他的笑容中帶著濃濃的不安,讓她看得不禁揪疼了心。

  「握著我的手,就不用怕我跑掉了。」她坐上床緣,伸出自己的手。

  他接過她的小手貼放在心口處,在她的注視下,安詳的閉起眼。

  望著他的睡顏,她不禁有些怔忡。

  長久以來,她一直認定被遺棄,最傷最痛的是自己。

  可是,他的痛,有比她少嗎?柳絮伸出沒被握住的手撫上石野寯的面龐,心疼他在睡夢中不經意流露出的惴惴不安。

  在她看來,他的憂懼只怕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吧。濃濃的愛戀盈滿心頭,讓她情不自禁的伏在他的身上,將臉頰貼上他的心門。

  那「他」呢?

  當年石野睿若是沒有失憶,他又將會何等失心喪魂?就是現在憶起,他的傷、他的痛,又豈是她當年所能比擬的?!想起他的癡情摯愛,柳絮不禁祈求上蒼永遠別讓他憶起過往。

  如果他們的遺棄,她都怨不得他們,那「那個人」呢?

  遺棄了她們母子,他或許有千萬個錯,可是他的傷、他的痛又會比她輕嗎?

  如果連懷著憾恨離世的母親都不恨他了,她又有何資格怨怪他呢?

  在她傷心落淚的同時,他又何嘗暢意快然呢?釋懷的柳絮側過臉,凝視石野寯緊握她的手。

  想想,日本人其實並沒有那麼可恨。

  而且,將她繫在心頭的他應該也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吧。柳絮心有所感的悄悄挑開他的衣領,睇視他心口上的柳絮紋身。

  第十章

  「Honey……」

  「停。」石野寯的叫喚才剛出口,柳絮立刻受不了的喊停。「你知道嗎?你叫的人不覺得噁心,我聽的人卻備感噁心,所以可不可以麻煩你,不要再那樣叫我?」

  「不可以。」

  「你說什麼?」柳絮雙目圓瞠的瞪著拒絕得很理所當然的石野寯。

  「不可以。」他以為她沒聽清楚,所以相當配合的重複一遍。

  「我耳朵好得很,我問的是:為、什、麼、不、可、以?」

  「用中文喊你的名字你不高興,用日文親匿的叫你你生氣,只有用英文喚你你沒反對,所以……」

  「停,此一時,彼一時也,請你別用我氣頭上的反應做結論。」經他一提,她才記起自己在他追回台灣的那晚,有過激烈的情緒反彈。

  「那以後我喊你阿娜答好不好?」他有些故意的問道。

  「不好。」聽了就刺耳。

  「那絮好不好?」

  「不好。」序?我還後記咧。

  「那……」

  「Honey就Honey。」如果只能三擇一,她寧可多掉點雞皮疙瘩,也不要另外兩個不堪入耳的稱謂。「不過麻煩你,能不叫就盡量別叫好嗎?」

  「好。」他縱容的笑道。

  「笑什麼笑,你牙齒白喔。」柳絮火氣極大的嗔道。

  「Honey,乖。」他親匿的以自己的頰摩撫她的。「告訴我,你到底在氣些什麼?」若不是他還有些咳嗽,他真想直接吻上她噘高的櫻唇。

  「沒有。」她賭氣的撇開臉。

  「你……」

  「不是。」光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他要問她是不是正處於生理期。

  「那……」

  「我真搞不懂耶。」為免他越猜越離譜,她索性直接把話講明。

  「嗯?」

  「現在住院的到底是你,還是我啊?」

  「怎麼這麼問?」

  「為什麼我住院,被困在病床上的人是我;現在住院的是你,被困在床上的人還是我?」她忿忿不平的怒視他。

  「因為我愛你。」他愛憐的撫著她氣鼓的頰。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像緊箍咒似的,每每定住她的腳步,讓前一秒鐘才忿忿準備走人的她在下一秒鐘立刻軟化,認命的繼續被他脅持在病床上陪他。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