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瀾憐水仙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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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不清楚,但只要她不惹是非。就暫時由她吧!」其實這些日子以來,他都被搞糊塗了。原以為她耐不了幾天,鐵定會對他要求些什麼,可是她卻如自己所說,只是幫他洗洗澡,並費心的按摩他毫無知覺的腿部,就再也沒有其他動靜了。他曾故意將價值昂貴的珠寶和現金放在相當明顯的地方連續數天,她卻視若無睹,最後他甚至將那些東西移到她每天必定開關的衣櫥內,並留下字條言明是要給她的,她卻假裝沒看見。

  「唉!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你那麼享受你的鴛鴦浴,我也不好破壞,只好先回去了,去修補一下破碎的心靈。」荊無涯假裝滿臉的黯然,接著又歎口氣說:「甜蜜時光何時重現呀!」看著司馬瀾若有所思的神情和居然向那女人妥協的舉動,荊無涯心裡明白事情絕不簡單,但仍識相的不再追問。因為他如果想說,早就說了,要是他不想說,拿槍逼他都沒用。

  「小願還有多久才會出國?」就在荊無涯踏出門口時,司馬瀾忽然開口問道。

  「半個月。」楚願申請的學校還有一個月才開學。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糟了,快來不及了。」夢兒倉皇的趕快向前衝。一下子分不清南北,更別說找出餐廳的方位了。

  「喔!」夢兒悶哼一聲,伸手揉揉被撞疼的鼻頭。「你怎麼忽然停下來?該不會你也迷路了吧?」一想到這種可能,夢兒整張小臉全皺在一起,懊惱不已。

  「我也會迷路?」荊無涯懷疑夢兒這句話的含意。她是因為迷路才一直跟著他嗎?但可能嗎?她住進黔園好歹也有一段時日了,居然還會迷路?太扯了吧!

  她分明就是想藉機搭關係!

  「如果不是,你停下來幹嘛?我在趕時間那!」慘了,晚飯時間都過了!

  「你連腦子都忘了帶出門嗎?」餐廳就在轉角處,她居然還能睜眼說瞎話的問出這種爛問題,簡直就是沒腦子。

  所以說她腦子忘了帶出門還算客氣了。

  「懶得理你,我自己慢慢找,說不定還快些呢。」夢兒白他一眼,隨即掉頭找去。

  看著朝反方向離去的夢兒,荊無涯這會兒真的傻眼了。

  「噗!」

  荊無涯毫不客氣的噴出口中的咖啡。他這輩子從沒喝過那麼難喝的「咖啡」。

  惡狠狠的目光射向在另一頭忙著張羅司馬瀾換洗衣物的夢兒,眼角餘光還瞥見司馬瀾正氣定神閒吸飲著手中的咖啡。

  這下子他更加肯定她根本就是藉機報仇!

  可是就算她迷路迷了一個鐘頭,也是她自己的事,憑什麼算在他頭上!

  「習慣就好。」司馬瀾忽然開口。

  「什麼?」荊無涯將注意力轉回司馬瀾身上。

  「咖啡。」

  「簡直媲美餿水。」荊無涯又白了夢兒一眼。

  「你沒試過更難喝的。」司馬瀾再次優雅的喝了口咖啡。起碼這回比她第一次沖泡的好。

  或是說他已經麻痺了!

  「她不是故意整我嗎?」荊無涯瞠大眼。看著司馬瀾面不改色的繼續喝咖啡,荊無涯實在很難相信他手上那杯也同等這杯,因此他還是有點懷疑夢兒是不是故意整他。

  「你跟她有過節?」

  「沒有。只是一時以為她把自己的遲到歸咎於我。」

  「哦?」

  荊無涯將剛才的情況大略描述了一道。「泡咖啡的工作一向不都由我媽包辦嗎?」

  「喧姨說她一時忙不過來,所以請她代勞。」他不得不佩服她居然連喧姨都收服了。

  「忙不過來?那怎麼不多請個人幫忙?」荊無涯蹙眉說道。

  「喧姨不肯。」司馬瀾當然知道忙不過來只是一個借口。

  「為什麼?」

  「這你就必須自己問她了。」司馬瀾喝完最後一口咖啡。

  「你還真的把餿水喝完啊!」荊無涯開始懷疑司馬瀾是不是缺乏味覺了。

  「不然你要我堅持由喧姨沖泡嗎?」

  「算了,我自己來。」荊無涯是個孝子,哪捨得要母親操勞呢!「隨便泡都絕對比這杯農藥好喝。」

  「我泡的咖啡真的那麼難喝嗎?」雖然協助司馬瀾沐浴更衣已經有一段時日了,夢兒望著他厚實的背肌仍不免臉紅心跳。

  「不。」司馬瀾的否認讓夢兒鬆了口氣,但他的下一句話卻將她打進更深的歉疚裡。「是難以下嚥。」言下之意就是連嚥下都覺得自虐了,更別說喝下。

  「對不起。」夢兒咬著下唇,囁嚅地道歉。「我會改進的。」但就怕有些困難,因為凡是苦的東西她都不吃,就連只要牽扯到苦的的東西,比如苦茶、苦瓜等她都不碰。所以咖啡這種帶有苦味的飲料,她更是視為毒蛇猛獸。

  但司馬瀾卻是個一天沒有咖啡就過不下去的人,因此夢兒只好勉為其難的去沖泡,並親自品嚐它的口感。

  也就因為如此,她泡出來的咖啡永遠不像咖啡而像糖水。

  難怪荊無涯會視她泡出來的咖啡為農藥。

  司馬瀾懶得搭理她,逕自在自己的身子塗抹香皂。因為要是等她動手,一個澡大概得洗上個把鐘頭,所以他已經習慣自己動手了。只是沖水及擦乾的動作仍由夢兒完成。

  「沖水。」簡短的命令乍然響起,震醒了發怔的夢兒。

  「喔!」她連忙拿起蓮蓬頭幫他衝去一身的泡沫。

  「你沒看見衣櫃裡的留言嗎?」

  「你說壓在首飾下的那張紙呀?」她早就知道他是如何看待她的,可是看見他所饋贈的珠寶,仍不免黯然神傷,也因此她連碰都不想去碰。

  「你既然看見了,為什麼沒把東西拿走?」

  「忘了。」

  「是嗎?」第一天、第二天忘了拿走也還說得通,可那些珠寶已經放了整整兩星期,她卻連動都沒動,就太說不過去了。

  「是。」她將一條干浴巾遞給他,讓他圍在腰部。

  司馬瀾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隨即轉開頭,說了句極不搭邊的話,「以後別在咖啡裡加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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