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潑辣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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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姊姊,你別再哭了。難道你捨不得張富貴?」不會吧?那種人!

  柳水柔抽噎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然嫁了他,就應該一輩子跟著他。可是我沒用,不能為丈夫傳宗接代,被婆家休了,我還有什麼臉面活下去?」

  「沒懷孕不是你的錯吧?說不定是他沒用呢!你幹嗎要為此自責?」柳月柔翻翻白眼。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我的命好苦哇……」柳水柔再次泣不成聲。

  真是傷腦筋,柳月柔覺得頭又痛了。算了,讓姊姊自己靜兩天會好一些吧。

  ··················

  真不習慣!太難受了!朱敬祖苦著臉,哀怨地看著心愛的月柔。

  整整三天了!月柔已經三天沒有打過他了!不管他在她身邊轉來轉去,不管他在呱啦什麼東西,月柔都沒什麼強烈的反應,好像他不存在一樣。哇,太難受了!月柔不理他,他渾身發癢!(朱公子果然有被虐待狂。)

  嗚,自從月柔的姊姊回家後,月柔一直不開心。他不要這麼沒精神的月柔!

  朱敬祖蹲到柳月柔面前,拉拉她的衣袖,「月柔,你不開心呀?有什麼煩心的事告訴我啦,我會幫你的。」雖然已經知道是因為柳家大小姐被休之事,但總要她先開口說起,才不會洩露他買通僕人打采消息的罪行。

  柳月柔懶懶地看他一眼,甩開他的爪子,「別煩我,一邊去。」討厭,這個人老是像蒼蠅一樣在她耳邊嗡嗡叫,若不是她提不起勁兒,早就把他踢到天外去了。姊姊還是老樣子,天天以淚流面、不吃不喝,看得她心裡憋了一股悶氣沒處發。

  朱敬祖繼續纏上她,還進一步坐到她身邊,「其實呢,你不用這麼煩的,令姊遲早會平靜下來的。」

  「你怎麼知道我在煩姊姊的事?」柳月柔一把將他推下地,「你少管閒事,早些滾出我家,我看見你更煩!」

  「別這麼說嘛,多傷感情。」朱敬祖再次爬回原位,「令兄剛剛留我多住幾日,因為我在金陵舉目無親,你們是我惟一的朋友了,你們趕我走的話,我會很淒慘的。」他說謊向來不用打草稿。

  「鬼話!」柳月柔當然不會信,這次以腳踹下他。「少花言巧語,快滾出去!」她一看見這個白癡就心裡不舒服,煩燥得想揍人,而且揍完他也不會舒暢多少。這種奇怪的感覺讓她更心煩,也許趕走他之後就會恢復平靜吧。

  「別這麼對我嘛,」朱敬祖更加放肆,坐上來後竟然順手環住她的肩,「像我這麼好的朋友很難找嘍,你可要珍惜喲。」

  柳月柔一掌將他摑下,再補踩幾腳,「珍惜你的頭!遇到你真是八輩子倒霉!」這麼煩人的傢伙到底是怎麼生出來的?

  「我的頭是很應該珍惜的啦,不過我覺得我的心意更值得珍惜。」朱敬祖爬起來,眨眼間又回覆原位,「我的關心是非常真誠的,辜負了很可惜喲。」

  這個人!她沒力氣了!柳月柔挎下肩,不想再浪費精力。終於明白這個人是個打不死、敲不爛、踩不扁,生命力超強的——蟑螂!

  作戰成功!朱敬祖倫笑著,輕柔地環著的她的肩問:「好了,告訴我,你姊姊是犯了什麼錯,才被人休回來了?」

  「我姊姊哪有犯錯?是那個該下地獄的張富貴自己沒用!」本來不想理他的,但他竟然說姊姊犯了錯,讓她氣不過。

  「是嗎?真的嗎?怎麼樣沒用?」其實事情緣由他早已知道,這麼問只是誘她一步步說出來而已。柳月柔當然要跟他說明白姊姊是無辜的,於是朱公子的詭計再次得逞。

  「哦,原來是這樣。這麼說根本就是那個張富貴的錯嘍!」朱公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哎,月柔其實挺好騙的。

  「就是嘛!」終於說贏了他,柳月柔很開心,可是一低頭才發現這個痞子的色手竟然不知不覺間從她的肩頭下滑到腰間去了。紅顏大怒,拳腳飛揚!

  朱敬祖被打得哀哀叫,眼裡卻一直帶著得意的笑。

  柳月柔打得累了,停下來喘氣。這個白癡真氣死她了!可是她的心情不覺也為此輕鬆了一些,姊姊的事讓全家陷入愁雲慘霧,人人都認為姊姊很不幸,卻沒有一個人贊同她的觀點,只有朱敬祖認真聽完了她的看法並表示理解。心中的抱怨有人接收的感覺真好!其實,或許,他也不是那麼惹人討厭的。

  ·················

  當晚,夜深人靜之際,柳府突然傳出尖銳的驚叫聲,驚醒了全府的人。

  「來人哪!快來人哪!不好了!大小姐自盡了!大小姐自盡了!快來人啊!」一名丫鬟半夜上茅廁,見到柳水柔房裡的燈還亮得,好奇走近去看時,竟看見花窗上印著大小姐上吊的身影,當場嚇得尖叫起來。

  一刻鐘之後,柳府內燈火通明,眾人擠在柳水柔房裡。

  「好了好了,緩過氣來了,沒事了!」家丁們趕到把柳水柔放了下來,發現她還一息尚存,急忙喚了嬤嬤過來幫忙,總算救過來了。

  范氏這才哭了出來:「我的女兒啊!你好命苦哇!嗚……你怎麼就捨得尋死呢?丟下娘親怎麼辦啊?嗚……我苦命的女兒呀……」

  柳仲詩默默地把柳水柔的絕命書遞給父親,這是他在桌上發現的,上面寫著她因為不孕而被休,愧對父母和婆家,亦無顏再面對世人,只好一死。

  柳博文接過看罷,搖頭歎息一聲:「真是家門不幸啊!」

  「爹爹,」柳仲詩輕聲喚住欲走的父親,「可否……可否去一趟張家,要妹夫收回休書?畢竟大妹除了無子嗣外,再無其他錯處。」

  「哎,」柳博文再次歎息,「家門不幸,我有何顏面再去懇求張家?哎!」歎息著回房去了。

  「爹爹……」柳仲詩欲喚又止,亦只能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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