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真的很想看風亞樵,我迷死他了。」郭幼君怎麼甘心。放過這個機會。
「他將會在台灣開演唱會,到時你去聽他的演唱會就可以看到他了。」
「演唱會?你說風亞樵要在台灣開演唱會?是真的還是假的?」她怎麼從沒聽過這個消息。
「當然是真的。」
「我不去香港找你,但是你得幫我要一張風亞樵的簽名照,還有幫我要一張前面位子的票。」
「我試試看。」
「一定要要到。」郭幼君在電話中大喊著。
「好了,我不講了,國際電話費很貴,我不好意思講太久。拜拜。」易席若快速將電話掛斷,完全不予理會還要說什麼的好友。
雖然陳克強不會那麼的小氣連打通電話也要向她收錢,她也不好意思打國際電話聊那麼久。
***
「亞樵,你先等一下。」
風亞樵錄完新專輯的最後一首歌,剛走出錄音間,見到的不是習慣等他的陳克強,而是ENI亞洲區的總裁徐安浦,也是他少數幾個好友之一。
「這個時候你不在家睡覺,良心發現跑來慰勞我的辛苦嗎?」他們的錄音時間通常都在晚上,錄完出來大都凌晨三、四點了。「克強回去了嗎?」
徐安浦笑著點點頭,對他的消遣一點都不在意。「他來了。」
風亞樵在他說出這句話時,身體稍稍一僵,臉上的笑容倏然退去。
「他人在哪裡?」
「在飯店,他要我帶你過去找他。」
「我自己去,你先回家睡覺。」風亞樵丟下這句話,直接走出了錄音室。
以時速將近兩百的速度,開車馳騁於夜的街頭,不在乎是否會被警察攔撿,不在乎是否會有危險,只是一味地狂機。
他得趁這段時間,將情緒全部發洩殆盡,因為在面對「他」時,他只會是個沒有任何情緒的人。
二十分鐘後,風亞樵已經坐在飯店的總統套房。
一位白髮斑斑,身體卻硬朗的老人拄著枴杖從房裡走出來。他的身體十分硬朗,根本不需要拄著這根枴杖,他只想藉著枴杖睥現他不怒而威的氣勢。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英國去?」眼前的這個老人叫做勞伯·安德森公爵,是英國英森集團的總裁,他在英國擁有呼風喚雨的能力,而整個英森集團足以左右整個英國的經濟動脈。
「你不是該用命令的語氣叫我回去的嗎?」
「亞森,這是你對我說話該有的態度嗎?」勞伯大吼一聲,所有人見到他皆感到不寒而慄,唯獨他唯一的繼承人,從不把他放在眼裡。
而他口中的亞森就是風亞樵,他的全名應該叫做亞森·安德森,然而這卻是只有在安德森家時才用的名字,一離開安德森家族,他就叫做風亞樵,一個屬干母親的名字。
「如果讓你感到不高興,我很抱歉!」
「唉!」勞伯忍不住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你的脾氣和你父親簡直是一模一樣?」
「我聽說我父親的脾氣和你也是如出一轍。」
「是的,我們三個就是因為個性太像了,所以才誰也不肯對誰讓步。」
「你專從英國大老遠的跑來香港,該不會只是為了跟我討論個性的問題吧!」
「亞森,我老了;該是將公司和公爵的爵位都交給你的時候了!」安德森家的公爵爵位是世襲的,通常都是由長子來繼承。安德森家族已經是四代單傳,一直到羅斯·安德森,也就是風亞樵的父親,因愛上了一個從台灣到英國留學的女人,卻不被勞伯認鳳羅斯卻傚法溫莎公爵,只愛美人不愛江山,寧可放棄安德森公爵的爵位和英森集團,執意要與風亞樵的母親結婚,不管勞伯如何阻止,最後兩人竟然私奔。
勞伯氣得斷絕了他所有經濟來源,只為了遏羅斯回頭。沒想到他竟這麼地有骨氣,帶著妻兒一起回到台灣,七年後,一場車禍奪走了兒子與那女人的生命。
後來勞伯只好到台灣,將兒子所留下的唯一血脈帶回英國撫養,而對於這一段故事,也在他刻意的隱瞞下,知道的人並不多。
當時已經七歲的風亞樵卻已經相當懂事,被帶回英國後,雖然一直當個聽話的孩子,事實上他的骨血裡流著一股叛逆的血。
「我知道這是我所拋不開的包袱,我會回去。」
「什麼時候?」
「再給我三個月的時間。」他的新專輯已經完成了錄音,下個星期就要發行了,而下個月開始他就要展開巡迴演唱會,就趁這個機會宣佈退出演藝圈。
對於勞伯讓他有兩年的自由時間,他是該滿足了。
「你都已經快滿三十歲了,差不多該是結婚的時候了。」
風亞樵忍不住牽動嘴角笑了笑,「你剛剛說過,我的個性和我父親很像。而我父親的教訓還無法讓你有所警惕。」勞伯一輩子將權勢抓在手裡,每個人都像他手中的棋子,任由他擺佈。
「混蛋,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婚姻由我自己選擇,你別企圖插手。」
「是為了那個台灣女人嗎?」勞伯真不瞭解,為什麼他們父子倆愛上的都是台灣女人,還是個沒身份、沒背景、沒有任何權勢的女人!
「你已經把我的事情全都調查得清清楚楚,不,或許該說你在我身邊佈滿的眼線早就對你報告過了。」
「我可以不反對你跟她在一起,但是你絕對不能和她結婚,我不會同意。」
風亞樵站起來,「如果你說完了,我走了。」語落,轉過身直接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風亞樵沒和你一起回來嗎?」易席若一個人在陳克強的家裡無聊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等到有人回來了,卻只見到陳克強一個人,她臉上露出了明顯的失望之情。
「你說的是亞樵嗎?」陳克強故意再問一次。
「在香港我只認識他和你,不說他說誰?」易席若白了他一眼。
「小姐,請你搞清楚,這裡是我家,不是他家。他當然是回他自己的家。」他也白了她一眼。「況且他幹麼放著大別墅不住,跑來住我這個鳥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