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生氣,我又不是頭殼壞去!」黎若耘開始大口大口吃著,只要她吃得飽,理他說什麼。
「你放心啦,他們兩個是歡喜冤家,不會真的吵架。」雖然才和黎若耘相處一個星期,但項碚宸對她沒有一般女孩子的小心眼,豪爽的個性還真是欣賞。
「歡喜冤家!」劭濰帶著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他們兩個,劭漮卻是一副神色自若的表情,黎若耘更是誇張,彷彿事不關己,說的是別人。
劭漮和黎若耘對這一句話完全不加解釋,在別人眼裡卻認為他們兩個是不予否認!
劭濰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光芒,看來小時候的戲語可望成真,如果真是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一直沉默的洛子薦卻被劭濰眼中閃過的光芒給吸引住,他定定的看著她,一顆心彷彿在此刻悄悄的遺落。
洛子薦的這一個凝視,沒有逃過同桌其他人的眼裡,看來又是一個墜人愛情河裡的男人。
∞ ∞ ∞
一頭晚餐兼消夜就在充滿歡笑聲中結束,酒足飯飽後,他們從火鍋店走回公司。
「你們兩個今天別留在公司通宵了。」劭漮站在公司大樓下,向兩個合夥人交代著。
「知道了,我再不回去,我媽媽都要去登報作廢母子了。」項碚宸自我取笑著說。
「我拿個東西也會回家。」洛子薦實在不太想回去,因為一回家,他媽媽一定會把握機會,在他耳邊叨叨唸唸要安排相親的事,問他什麼時候才想結婚,讓他們抱孫子,而他爸爸也一定會問他,什麼時候才肯接手公司?
想想他還真是羨慕阿糠,有這麼一雙開明的父母親,尊重子女所作的任何決定。
劭漮點點頭,「濰濰、若耘,上車。」
他拉開車門,將前座的椅子往前挪,好讓妹妹坐進後座。他開的是雙門的跑車。
向他們道再見後,劭漮讓妹妹先上了車。黎若耘也跟著要坐進後座時,卻被他給叫住。「你坐前面。」
「我坐前面?」她指著自己的鼻子問。
「我不習慣當司機。」劭漮丟下這句活後,便坐進駕駛座。
「若耘,你就坐前座,又不會少塊肉。」劭濰將前座椅子扳回,不讓她坐進後座。
坐就坐,誰怕誰呀!
黎若耘上了車,用力的將車門給關上,向洛子薦和項碚宸道再見,「明天見。」
「明天見。」項碚宸忍住笑意向他們道別。
「阿漮,開車小心點。」洛子薦交代著,然後又向獨自坐在後座的劭濰說:「有空的時候,歡迎你常來公司坐坐。」
「嗯。」她微微頷首,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先走了。」劭漮丟下這句話,便將車給開上路。
回家的一路上,黎若耘不停的轉過頭跟坐在後座的劭濰說話,兩人已經好久沒這麼愉快的聊天。
晚上十點多,路上已不再擁擠,也或許是快樂時光過得特別快,在她們不知不覺間,劭漮已經將車子停在劭家門外。
「這麼快就到了!」黎若耘在車子一停下來,看見兩家熟悉的大門,才知道已經回到家了。
她推開車門正想要下車,手卻被劭漮拉住,她撇過臉看著他。
劭漮下車,挪動駕駛座的椅子,讓妹妹先下車。
「濰濰,你先進去。」他對妹妹說。
劭濰帶著曖昧眼神看丁他們一眼,「你們慢慢慢慢的聊。」她快速下車,背對著他們揮揮手,打開大門先進去。
劭漮在劭濰下車後,又坐進去。
「在公司一整天,你有什麼事不能在公司說?」
「我想告訴你的是……」劭漮的臉愈來愈靠近她的臉,眼中充滿令人沉醉的溫柔眼神,他的手摸在她灼燙的臉頰上。
「你……你想……想告沂我……什麼?」黎若耘感覺到自己快被他灼熱的目光給燒燬,頓感口乾舌燥,一句活說得結結巴巴。
突然之間……
劭漮的眼神轉變為戲謔,笑意漸漸在他唇角散開,他附在她耳邊,小聲的向她說:「我只是要告訴你,你的牙縫裡有菜渣。」
黎若耘聽完他的話,足足有三十秒的時間呆愣住,當她從驚愕中回復過來時,用力推開他。「你——」她氣得咬牙切齒,卻一句活也說不出來。
「我只是好心告訴你,你也別惱羞成怒。」他擺出一副好心沒好報的表情。
「劭漮,你真是一個王八蛋!」小時候是她欺負他,現在卻變成他以欺負她為樂,自己則一點點反擊的能力也沒有。
可惡!實在太可惡了!
黎若耘氣得旋過頭,推開車門就要下車離去,可在她要下車的前一秒,劭漮卻將她再一次拉回自己懷中,俯下頭吻住她的唇,一手定住她不安份的後腦勺,一手則握住她掄起的小粉拳,吻由淺漸深,直到她反抗漸失,他才放開對她的鉗制。
黎若耘真恨自己的意志如此不堅定,每次只要被他一吻,就會忘了自己是誰。
她真是沒用!
就在劭漮不再用手定住她時,她趁著他稍稍放鬆之際,用力推開他,奔下車,混亂的從包包裡找到大門鑰匙,打開大門奔進屋裡。
劭漮對黎若耘被他柔情似水的吻蠱惑,還能保持腦袋清楚感覺實屬不易。他閃動著深邃的雙眼,若隱若現的展現笑意。
不可否認,從他回國的第一天,在她和劭濰畢業典禮再見到她時,他心中的驚駭是無法衡量的。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發現她的個性仍然十分純真、豪爽,不若一般女孩喜歡裝模作樣。最重要的是,她並不因自己俊逸的外表,而對他有好臉色看,也沒有像八爪章魚般巴著他不放。
說來,她和小時候並沒什麼多大改變,小時候他或許會覺得她的個性太野,長大後,卻欣賞起她這直爽的性格。
他是愈來愈喜歡她了。
黎若耘背靠著大門,感到臉上熱烘烘,心跳急速跳動著。
她真是弄不懂,劭漮為什麼總是喜歡吻她?看他的樣子,說是喜歡她又不像,若真是喜歡她,根本不該這樣三不五時的捉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