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東方老弟啊!我現在要去風馬堡,你和我一起去吧!」
走出大廳,馬長生如往常一般直接走向前院中央,對著正在屋頂上悠哉看雲的東方喬大 喊。
東方喬收回遠眺的目光,輕鬆地躍下屋頂。「去風馬堡?」
「是啊,好險這次他們預備要送進京的那批御馬沒有被搶,為防再有意外,他們打算提 早送馬進京,我現在正打算帶入動身前往接貨。走吧,別說你不想去哦!」他以手肘頂了頂好友。
「我是不想。」他沉聲道。
「是嗎?」馬長生拉長曖昧的語氣。「難道你不想去看看小駒的傷好點沒?」
「你去就夠了。」他冷著臉,看得出來心中仍有怒氣。
馬長生聳聳肩,不是很清楚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什麼事,但看這情形,東方喬的怒火顯然 不小,而且「醋勁」也很大……只是,他的「醋意」來源到底為何,倒是很令人玩味。
「你當真被她惹毛了,對不對?」他逕自狂笑道。「這才不枉費我花費人力去幫助風馬堡嘛……」
「你冒險率眾去營救風馬堡,就為了看我被惹毛?」東方喬挑眉道,認為他瘋了。
「至少讓我知道了你也會有失控的時候。」馬長生認真點頭道,畢竟這是他期待已久 的「奇跡」了。
「我沒有。」東方喬粗聲粗氣地道。
「難不成是我見鬼了嗎?」
「我看是你太閒了才是真的。」
「而且我聽說你失控時還會訓人。」他不死心地繼續說道,聽銅伯說,他在療傷的時候還一直訓誡著小駒。
「閉嘴。」
「看來,我該把這項消息高價賣出才是。」馬長生支著下巴,狀似認真地開始盤算著。
「誰會無聊到花錢買這種消息?」他忍不住翻翻白眼。
「你二哥東方妮啊!他不也是老等著看你抓狂時的模樣嗎?我想他拚死一定會有興趣知 道的。」馬長生篤定道,他倒想瞧瞧東方妮俊美的臉上會出現什麼樣驚愕的表情。
「那你還必須能找到他再說!」現下他們四兄弟各自離家在外,每個人的行蹤根本難以
掌握,更遑論回家現身的日子了。
「總有機會的,至少在你娶媳婦那天,我相信一定見得到他……不然,東方宇也行……
」
「我看你乾脆去找大哥算了,他比較可能會用金元寶『砸』死你。」東方喬故意說道, 他們家老大向來出手闊綽,擅長以金元寶買通各種消息,他已經可以想像馬長生和他另外兩個兄弟一搭一唱的情形了。如果,再加上個東方煒,他想他這輩子都不會「當著他們的面」成親的。
馬長生撫掌大笑。「如果能死在金元寶的『攻勢』下,也算是一種幸福吧!」
「是是,我會等著看你抱著金元寶和他們一起合力『露出賊笑』的蠢樣。」東方喬擺擺手。準備走人。
「哎呀,大丈夫能屈能伸嘛!偶爾被笑一笑又不會少一塊肉。」馬長生攔住他,說得倒是輕鬆自在。「像我,也常常屈服在我家娘子……啊!」
一看到馬夫人出現庭院,馬長生立刻收住所有的話語,滿心關切地趨上前,呵護備至。
「你怎麼跑出來了?為什麼不待在房裡呢?」剛生產完,理當多休息。
「躺久骨頭都硬了。」馬夫人淡淡一笑。「你們在說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沒什麼、沒什麼。」馬長生陪笑著攙扶寶貝娘子。
「你要去風馬堡了嗎?順便幫我帶個東西去吧!」
「什麼東西?」
「要送給小駒的。」她舉高手裡的包袱。
「是什麼?這麼慎重。」馬長生伸手想接過包袱,但馬夫人卻轉向東方喬。
「只是一些為方便騎馬而設計的衣服。」她出乎意料地直接將包袱塞進東方喬手裡,說
道,「風馬堡發生這樣的搶馬事件,她一定嚇壞了吧!」
「我想應該還不至於嚇到無法騎馬。」東方喬淡嘲道,並沒有做出推回包袱的動作。
馬夫人和夫婿立刻交換一記瞭然的眼神。
「說得也是,我覺得她還挺有勇氣的。」馬夫人拖長語調,眨了眨眼,又故意歎道。
「不過就是依賴心重了點。」
「依賴心重?會嗎?我怎麼看不出來?」馬長生狐疑。安小駒不但曾單槍匹馬獵捕野馬 ,還會凶巴巴地和他爭馬,怎麼看都不像有依賴心的樣子。
「對你當然不會,但若換了別人可就不一定了,對吧?」馬夫人意有所指地瞧著東方喬 。
她仍清楚記得東方喬「支持」小駒幫她接生的那一刻,小駒自然流露的依賴和信任,以 及東方喬的呵護與珍惜……儘管當時她肚子痛得要命,但仍自信於對這件事的判斷。
想賴他們之間沒有感情?去騙當今皇帝吧!
「替我去看看小駒的傷好點沒,也請她有空多來咱們震遠走走。」馬夫人插著腰說道, 接著又大聲提醒。「還有你們兩個大男人,別都板著臉嘛!想去嚇人家小姑娘啊!」
「我可沒有板著臉哦!娘子。」馬長生忙撇清。
「你這一臉鬍子,如果不笑大聲點,還真跟板著臉沒兩樣呢!」馬夫人嘴裡雖然挑剔丈 夫,但言下之意根本就是針對東方喬。
「如果你們還有話談,我就先走一步了。」揮揮手,東方喬將包袱甩在肩上,表明不想再聽他們夫妻倆的調侃。
「他個性還真彆扭。」
望著東方喬孑然離去的背影,馬夫人搖頭淺笑,愛情果然能激發一個人潛藏的另一面。
「是啊,剛才明明還說不想去風馬堡,現在竟然跑第一個。」馬長生摟著嬌妻笑道,完全不覺得東方喬是被他們夫妻倆給「逼」走的。
「有了特定對象,他總算可以脫離迎娶尚書千金的『危險名單』了。」這是預言或是事實,全看東方喬的表現了,「你猜東方老爺五十大壽的時候,他會不會回去?」她問。
「依目前的情況很難說。」他習慣性撫著鬍子,說道,「不過,根據一些剛從外地回來的鏢頭所言,聽說這段日子其它三兄弟過得也是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