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千年古墓小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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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尋尋心頭緩緩地疼痛了起來,項子忌內心的孤獨並不單單是失去親人而已,還有一份對君主的忠與對朋友的義。

  她往他身邊走去,輕輕倚著他的肩膀。「我或許不懂,但我知道萬物都有它存在的價值,就像蚯蚓一樣。」

  「蚯蚓?」

  「對,蚯蚓。」她的手比了比蚯蚓擩動的樣子。「有時,我們不小心弄斷了一條蚯蚓,正當我們在為牠的死哀悼的同時,牠反而展現更旺盛的生命力,繼續奉獻牠存在的價值,因為農人需要牠、釣魚的人可能也需要牠,所以它命不該絕;而你,就像蚯蚓一樣,活下來一定有活下來的意義。」

  尋尋認真分析著,雖然和爺爺講的蚯蚓理論下太一樣,但她對這套自創的蚯蚓理論也感到很滿意。

  原本對「重生」充滿了絕望的項子忌,聽了她一番似是而非的道理後,居然有些心動了,這小妮子除了長得像尋兒之外,到底還有什麼牽動他的魔力?

  他沈思著,腦筋紊亂得很。

  好像有點見效了,尋尋決定使出殺手澗,再下一帖猛藥,保證是對症下藥。

  管他什麼方法,反正就是先讓他出了這墓穴,其他的--

  以後再想吧!

  * * *

  好累哦!怎麼全身腰酸背痛的?

  伸了一個大懶腰,她突然清醒,發現自己竟然窩在項子忌身旁睡著了。

  連忙坐直身子,恰巧望見項子忌又以那種慣有的眼光正在看她,天啊!她剛才好像打了一個好大的呵欠,豈不是全都被他看到了嗎?

  正苦惱要說什麼時,她瞥了一眼地上,遂興奮地問道:「你全部都吃完了?」沒想到那帖猛藥還真見效。

  「現在妳可以告訴我,虞貞的墓在哪兒了吧?」項子忌咕噥道。

  他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不可思議,尋尋說她知道虞貞的墓在哪兒,要他先吃完全部的東西才告訴他。而他,竟然相信她,也吃完了她帶來的食物,老天!他到底在幹麼?尋尋好像以餵飽他為樂。

  「你記不記得這個?」尋尋從衣領裡抽出環石墜子,解下來給他看。

  「這是虞貞的。」他永遠記得封墓前,見到虞貞最後一面的情形。「為什麼會在妳那裡?」

  「是阿爹從某個漢墓中盜出來的,聽阿娘說,我小時候常生病,自從戴了這個墜子之後,說也奇怪,就很少生病了。」

  「那個墓……在哪裡?」

  「洛陽。」她篤定地講,愉快得直想唱歌,計謀成功了,項子忌好像有意出墓去。

  他執意陪葬在這裡的心她很明白,但她就是無法眼睜睜看著他死掉,反正她也 沒有騙他,她印象中「確實」曾聽爹娘提到過那個漢墓在洛陽,只是,她從沒去過洛陽,也不確定找不找得到。

  項子忌倏地起身,尋尋連忙跟著跳起。

  「你決定去洛陽了嗎?」她忙著收拾地帶來的盜墓用具,知道他的答案絕對是肯定的。

  項子忌沒表示什麼,只是逕自朝甬道外走去,尋尋提著她的盜墓用具匆匆忙忙跟在他後頭。

  「你……你走慢點,我不要走在後面。」尋尋氣喘吁吁,他走路快步伐又大,她根本跟不上。

  項子忌停下腳步挑眉看她,覺得有點好笑,她敢一個人進出古墓,卻不敢走在後面?這太荒謬了!

  他無言地卸下她肩上的袋子,替她背著,對一個女孩子而言,這袋子還挺重的。她沒事就背著這麼重的袋子進出各墓穴嗎?他皺著眉想,難道她就不能做一些其他正常女子都做的事嗎?

  少了袋子的重量,尋尋突然覺得輕鬆許多,但相對的,走起路來重心好像也沒那麼穩了,才一個分神,她腳步顛躓地又絆了一跤,直接撞向項子忌堅實的背部。

  「嗚……」尋尋摀著鼻子悶哼一聲。好痛,她該不會流鼻血了吧?她不敢把手放開。

  項子忌回過頭來,關心地問:「怎麼了?我看看。」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要她放開手。

  「不行呀……」

  她的手才剛被拉開,鼻血就應聲滴了出來,尋尋嚇得趕緊又護住鼻子。一股黏黏濕濕的熱流正沿著鼻孔逸出,感覺好恐怖,她的鼻子向來只流過鼻涕,沒流過鼻血,不曉得會不會有鼻涕跟著流出呀?呃--好噁心,她只要一想到那種可能性就快吐了。

  項子忌撕下衣角,皺著眉想撥開她的手,只見邵尋尋仍然死命摀住鼻子,拚命搖頭。

  強拉開她的手,他端起她的下巴,開始幫她止血,他的動作非常輕柔,深怕弄疼她似的。

  尋尋仰著頭,滿臉通紅,兩手不自覺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心裡還直擔心鼻涕和鼻血的問題。她雖然走路常常不穩,但可從沒為此流過鼻血,尤其又是在他面前,實在是很丟臉。

  「以後走路小心點。」項子忌柔聲叮嚀。他有預感這種情形一定還會持續發生……萬一以後她的丈夫無法包容她不同於一般女子的行為怎麼辦?

  該死!他沒事替她操心這個做什麼?他倏地收起關愛的神色,冷著一張臉轉身啟動開牆的裝置。

  「完了,你的衣服!」尋尋驚叫一聲,瞪著項子忌前襟的衣服,他的白衫剛剛被她帶血的手一扯,現在上面已經沾了五爪血印,怎麼辦?

  尋尋拉著他胸前的衣服,不斷以袖角想抹去上頭的血漬,絲毫沒有注意到項子忌情緒的轉變。

  項子忌表情嚴肅地直朝前走,尋尋則像只螃蟹般地黏著他橫向移動。

  「唉呀!你停一下嘛,再一下下就好。」她清楚他急於見虞貞的心,但他也未免太急了吧!

  見她又快跌倒的樣子,項子忌只好停下腳步,靜靜低頭看她專心為他拭淨衣眼的樣子。

  他在心底歎口氣,他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他的過去對千年後的他而言,也已沒有意義,就算有的話,也只是提醒他不可忘了自己的責任。

  項子忌不斷在心裡重複地叮嚀自己,他只是要去洛陽看看虞貞的墓,然後,他就必須回來這裡,所以,他不能對任何人產生眷戀,絕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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