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該怎麼做?」
「別擔心,爺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真……真的嗎?」夏兒還是覺得很不安的。「萬一薩康根本沒打算要……呃,圓……圓房,那……怎麼辦?」
說得也是!崔嬤嬤撫著下巴,思索著這個可能性,如果只是她在這裡一頭熱,而爺根本沒打算那麼快圓房,那可如何是好?
不行,她答應過已仙逝的老爺和夫人,一定協助貝勒爺讓家族人丁興旺起來,她一定要想個辦法才行——
「少福晉,你想做個好妻子吧?」既然她沒有辦法掌握爺那方的狀況,只好從少福晉這裡下手了。
「嗯,當然。」一副虛心受教樣。
崔嬤嬤清清喉嚨,面授機宜地道:「那你就必須想辦法討爺歡心,得到爺的喜愛。」
「討薩康歡心?」有點困難呢!她眉宇微蹙,誠實道:「其實我努力習漢學,就是為了讓薩康喜愛我,可是今天他告訴我他不是漢人,不接觸那些古文詩詞之後,我就不曉得該怎麼辦了……」
「哎喲,我說的討歡心不是指這個。」崔嬤嬤揮動胖胖的手臂說道。「我的意思是你要『主動』,『主動』懂不懂?」
「主動什麼?」她仿是一臉茫然。
這少福晉怎麼比她想像中還難教?崔嬤嬤歎口氣,決定將當年她對付她家那口子的絕招傳授給她。
「像這樣主動親近,懂不懂?」她做了一個環抱貼近的動作。
「這樣?」夏兒模仿了下崖嬤嬤的動作。
「對對,就是這樣。」崔嬤嬤點頭道,接著又做了個動作。「然後這樣——」
「為什麼要這樣?」這她就不懂了。
「別管那麼多,反正你照著做就對了。」崔嬤嬤又不好意思了起來。「不過,千萬記得,要先解了外衣再做,效果會更好……」
夏兒聽得似懂非懂,想繼續發問時,房外隱約傳來奴婢向薩康問安的聲音。
「啊,爺回來了,請少福晉千萬記住我剛才教的。」崔嬤嬤福福身,眉開眼笑地退離房間。
夏兒坐在圓桌前,緊張萬分地回想著崔嬤嬤教的兩個動作,幾乎同時,薩康推門而入——
「你……你回來啦!」她鼓起勇氣朝他微笑,笑容有些尷尬。
天啊,希望她現在看起來不像是臉部抽筋!
「你在等我?」
轉身闔上房門,薩康舉步走到桌前,儘管曾交代過叮等他,但乍見到她,一股淡淡的暖意仍是不自主地襲上心頭。
「嗯。」她羞赧地點頭。「我煮了蕃薯湯,想等你一起吃。」
又是那鍋看起來挺奇怪的湯點。「你煮的?」他聳眉,看到了兩隻陶鍋,不會吧?她把他當豬來喂嗎?
「今天煮的比較好了,你吃吃看。」夏兒緊張地幫他盛了一碗。
「煮東西這種事叫下人去做就好了,何必這麼麻煩。」薩康濃眉聚攏,萬一燙傷了怎麼辦?
「我……我只是……想表示心意……」她垂首說道,隨即又像想到什麼似地飛快抬頭。「不過你放心,咱們琉球的蕃薯隨便煮都好吃。」
「琉球的?」他狐疑道,這麼遙遠少的東西,她是怎麼拿到的?
「嗯,是父王命今年進貢的使者順便帶來給我的。」她說道,又另外替自己和薩康盛了一碗崔嬤嬤送來的湯點。
「這又是什麼?」
「呃……這是崔嬤嬤拿來的,說今晚一定要吃……」夏兒喃道,心想如果薩康自動想起要圓房的事,那她就不必使出剛才崔嬤嬤教的那兩招了……思及此,她羞得直低下頭去。
才剛送了一口蕃薯入嘴的薩康,似乎也察覺到夏兒怪異的反應,問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她忙搖頭,覺得臉像是要火燒起來,不行!她一定要趕緊轉移思緒。「這……好吃嗎?」
薩康頓了下,不曉得該不該說實話,以免又換來一場止不住的淚患。
「嗯。」他虛應了聲。
「真的好吃?太好了!」夏兒放下心,辛苦總算沒有白費。「我在還沒有來中國之前,就最愛吃這個了,因為在我們琉球並不像這裡有這麼多珍貴又少見的東西,最常見的就是蕃薯了!」
「珍貴?少見?」他並不覺得府裡有她形容的這種東西。
「像這個——」她撈了撈眼前那碗由崔嬤嬤親熬的點心,說道:「這是棗子,是我來這裡以後才知道的,還有這個花生和桂圓,我雖然吃過一,兩次,但在琉球算是很珍貴的東西,至於這個——」
她困惑地看著湯匙裡另一種白白圓圓的東西,突然忘記它的名字。
「蓮子。」他提醒。
「哦對,蓮子。」她認真地重複念著。「這感覺就更珍貴了。」
這種話出自一個「公主」之口,感覺令人不可置信,因為這些東西連一般人家都吃得起……看著夏兒對蓮子致上最高敬意的模樣,薩康頓覺有些無奈,看來她對中國有種盲目的祟拜行為。
聳聳肩,薩康起身走往內室。「那——你繼續慢慢吃。」
你……你要就寢了嗎?」一見薩康有所「行動」,夏兒幾乎是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跟進內室。
「嗯。」薩康走向床臥,才解開第一顆扣子時,夏兒整個人幾乎連跑帶沖,撲了上去。「你在做什麼?」
他立在原地,皺著眉俯視她的一舉一動。
「幫……幫你……寬衣。」她搶過他手上的工作,幫他解扣子。「我是你的妻子,理當服侍你……」她輕顫道,手指也同她的聲音一樣抖個不停。
這扣子怎麼回事?老解不開!夏兒的動作生澀而僵硬,再加上薩康深沉的注目眼光,更是讓她緊張不已——想不到幫人脫衣服會是一件這麼困難的事情。
紅著臉,她不容易克服那些頑強的扣子,夏兒隨即被他赤裸的胸膛搞得心思更加混亂——她知道薩康的體格比她高大許多,但卻從沒想過會是這樣結實壯碩,和她的很不同……霍地,她又想起崔嬤嬤先前教她的動作——老天,她不曉得有沒有勇氣這麼做呢!不過依崔嬤嬤所言,「解了外衣效果更好」,這表示她也要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