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客氣了,當然要以爺的口味為主才是。」崔嬤嬤笑說道,突然看到一旁盯著滿桌佳餚發呆的夏兒,即反應機敏地問:「少福晉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我可妁現在弄。」
「不用了。」夏兒連忙搖手。「薩康愛吃的我就愛吃。」
「那我就放心了。」夢嫻露出安心的淡笑。
夏兒不得不承認自己一直被夢嫻的笑容給吸引住目光,她發誓自己如果是男人,有可能會喜歡上夢嫻也說不定……那薩康呢?是不是也會被她吸引?
夏兒抬眼望向薩康,隨即對上他那一雙深邃的黑眸。
「肚子餓了吧?我們先吃。」薩康關心道,拉她到餐桌前坐下。
面對滿滿一桌的美食,生平第一次,夏兒感到有些食不知味——原來這些都是薩康愛吃的,她竟然有一半以上都不知道!
強烈的沮喪感莫名地攻上她的心頭,虧她還聲稱要做個好妻子呢!
原來還差得很遠!
渾渾噩噩地扒了幾口飯,直到一聲稚嫩的孩童嗓音傳來,才敲開了她兀自的思緒。
「薩康叔叔——」一個約莫和呈驊一般大的男孩突然從偏門衝了進來,直接撲向薩康。
「長高了不少嘛!」薩康摸摸男孩的頭,抱他坐在另一側的椅子上,道:「要不要吃飯?」
「要。」男孩胖胖的小手已經自動拿起筷子,並對著夢嫻說道:「娘娘也一起吃。」
「不可以這樣,下來。」夢嫻對著男孩說道。
「沒關係,你也一起坐下吃吧!」薩康說道,並夾了一隻雞腿到男孩豌裡,男孩隨即開心地啃起雞腿。
「對不起,他老是這樣。」夢嫻不好意思地對薩康說道。「對了,廚房裡還有幾道菜,我再去拿出來。」
夏兒愣愣看著夢嫻消失的身影,心裡突然有種空空,酸酸的感覺;那種感覺很難形容,是她從未有過的,她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怎麼了,不舒服嗎?」薩康察覺到夏兒迥異的神情,忍不住湊近問道。
「沒……沒有,我很好。」夏兒隱藏心裡不舒服的感覺,努力又吃了兩口飯。
「那就多吃點。」薩康寵溺道,將另一隻雞腿夾給了她。
「啊,那是要給娘娘吃的。」男孩看著薩康將僅存的另一隻雞腿夾給了另一個他不認識的人,一時心直口快地說道。
夏兒怔了下,正打算開口時,崔嬤嬤「眼明嘴快」地插話道:「哎呀我的小祖宗,這雞腿廚房裡多的是,別擔心,大家都有得吃,有得吃——」
真是,誰不好搶,偏偏和少福晉搶雞腿!崔嬤嬤忍不住在心裡咕噥了兩句。
男孩看看夏兒,又看看一整桌的菜餚,突然將手中啃了一半的雞腿放回碗裡。
「怎麼,不吃了?」崔嬤嬤問道,敢情這小子還會鬧脾氣?
男孩露出一抹笑容,天真道:「留一半給娘娘吃。」
夏兒的心緊揪了下,突然之間,她覺得自己碗裡的那隻雞腿變得十分刺目。
「我……還是吃雞翅膀好了,我喜歡吃雞翅膀。」夏兒說道,反將雞腿夾到薩康碗裡。
薩康聚攏眉峰。「你什麼時候變成愛吃雞翅膀了?」
「我……本來就愛吃雞翅膀……」她低下頭扒了兩口白飯。
瞧了眼夏兒彆扭的行為,薩康挑高了眉,又將雞腿夾回她的面前,道:「這隻雞腿是你的,你一定要吃掉。」
「可是……」
「你敢再夾走,我就要你再多吃一隻。」他威脅道。
「嗄?」夏兒抬眼看他,沒料到薩康會威脅她,只為了一隻雞腿?
薩康扯扯嘴角,滿意地點頭吃飯,悖的妻子本來就該再吃胖些。
「吃飽點,挑個日子我帶你去海邊玩。」他說道,舀了匙翠堤豆腐到她碗裡。
「海……海邊?」
「這裡距離海很近。」
「真的?」她驚喜道,嫁給薩康之後,她就再沒見過海了。
薩康握握她的手,微笑道:「這裡冬天不比北京城那樣寒冷,也不會下雪,你可以常常到外頭玩,不必再每天窩在房裡烤暖爐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真的好怕冷喔!」
夏兒開心地點頭,一想到有機會可以見到海,剛才的沮喪感頓時一掃而空,她的心情整個好了起來。
「你真的會帶我去海邊玩?」咬了口雞腿,她不放心地又問道。
「當然。」
☆ ☆ ☆
事實上,薩康根本沒有空帶她出去。
被調任南方之後,薩康比以前忙碌許多,等著他處理的事務似乎更多了,每天都是早出晚歸。
好幾次,她都是在睡夢中被薩康吻醒之後,強撐著愛睡的眼皮多看他兩眼,才算是見上了一面。
不過,這期間夏兒倒也不是都閒著沒事做,她每天和小召忙著開墾後院,準備種植蕃薯,只是沒見到薩康,心裡總免不太踏實。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予霧對一旁正在挖土除草的夏兒問道,她總覺得這些日子以來,夏兒似乎有些悶悶不樂的。
「心……心事?沒……沒有啊……」夏兒忙搖頭。
「是嗎?」予霧淡淡應道。「是不是和夢嫻有關?」
「嗄?」夏兒嚇了一跳,怎麼她心裡想什麼總是逃不過予霧姊姊的眼?「我……確實是在想有關她的事,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低頭拚命挖土,假裝不在意。
「最近府裡上上下下,大家都在談論有關夢嫻姊姊的事呢!」小召提著水蹲在兩人之間。
「真的?他們都說些什麼?」夏兒反射星抬頭,口氣熱切。
果然還是在意!
予霧笑了笑,說道:「你到底在意她什麼就直接問,悶在心裡會生病的。」夏兒的心思其實很容易看穿。
「我只是想知道大家都在說些什麼而已。」她言不由衷。
「大家都說她和爺的交情似乎很不錯。」小召說道,倒了些水到土裡。
「這不用說我知道。」夏兒撇了撇嘴,繼續追問:「然後呢?」
「她非常能幹。」
「看也知道。」她歎口氣。「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