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夏兒側身抱住他,連忙說道。「讓她繼續在府裡工作,這樣我就可以和你一起照顧她們了。」
「你確定?」他知道她有一顆單純善良的心。
「嗯。」用力點頭,她很高興薩康在乎她心裡的感受。「謝謝你。」
「這種事有什麼好道謝的?」
「謝謝你不娶夢嫻,這樣我也不用擔心會被你趕回琉球去……」
「誰說我會把你送回琉球的?」他不悅,眉毛微蹙。
「我只是擔心——」
薩康緊緊地環住她,將下巴輕輕擱在她的頭頂上,沉聲道:「沒發生的事用不著擔心。」
曾經,他視這個妻子為包袱?
他想這就是為什麼他如此在乎她的原因了!她能輕易牽動他的每一絲感覺。
「對了,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很喜歡『納喇』這個姓。」夏兒貼著他,突然開口道。
「怎麼突然提這個?」他饒富興味地看著她。
「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那個晚上,你告訴我你姓納喇,當時我就決定要喜歡這個姓氏了。」她興言采烈道。「前幾天我向崔嬤嬤學說滿語時,曾經問她『納喇』在滿語是代表什麼意思,結果她叫我親自來問你。」
「你學滿語做什麼?」他驚訝道。
「可以和你溝通啊!」夏兒現在無比驕傲的笑靨,一副待待被誇讚的樣子。
「我們現在不能溝通嗎?」
也對哦!她愣了下,接著說道:「可是這樣可以讓我感覺更親近你——」
「原來你覺得我們還不夠親近。」他揚起嘴角,開始傾身啃咬她的耳朵。
「我不是這個意思——」夏兒笑道,想推開他。「到底納喇代表什麼意思?」
「大概就是……」薩康低喃道,炙熱的唇沿著她耳朵的線滑向她嬌嫩的粉頰。「這個意思……」
語畢,他的唇柔情地覆上了她的。
☆ ☆ ☆
「沒想到現在連你也喜歡一起『登高望遠』了。」
赫律帶笑的挪揄突兀地竄入樹上正在親近的兩人耳中,薩康放開夏兒,一臉不耐地盯著樹下好整以暇的兩個人,夏兒則是羞得不敢抬起頭來——
天啊,赫牛和驀格勒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你們來多久了?」薩康粗氣道,這兩個陰魂不散的傢伙。
「足夠看到一場精彩好戲。」赫律兩手交叉胸前,賊笑道。
根據替他們開門的家僕的說法,薩康正和他的小妻子一起爬樹,他原本不信,如今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薩康聳聳肩,若無其事地一把抱住夏兒。
「你……要做什麼?」夏兒嚇了一跳。
「下去招呼客人。」薩康淡笑道,在她還未來得及反應之前,即抱著她直接俐落地輕躍下樹。
夏兒驚呼,為穩住自己,急忙搭上他的肩。
「看樣子,你現在已經捨不得把她讓給別人了吧?」驀格勒也上前調侃。
薩康只是佔有性地摟著她,微笑不答。
「什麼意思?」夏兒疑惑地眨眼。「你想把我讓給別人嗎?」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赫律不怕死地說道。「薩康那傢伙當年還打算把新郎的位子讓給驀格呢!」
「閉嘴。」
「是真的嗎?」她有些受傷。
薩康攬著她,雙眼狠瞪向唯恐天下不亂的赫牛貝勒,他好不容易才把她哄了不哭,這兩個人是特地來搞破壞的嗎?
心腸較軟的驀格勒一見夏兒難過不安的表情,忍不住打圓場,補充道:「別當真,別當真,他那時喝醉了,喝醉了……」
「可是人家不是說『酒後吐真言』嗎?」赫律跟著說道。
「但也有說『若聽小人言』,吃虧在眼前。」驀格勒不甘示弱。
「有這句話嗎?」他只聽過「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夏兒困惑地看著來回鬥嘴的兩人,已經有些被搞糊塗了。「你們……不要為了這事吵架……」
赫律和驀格勒不約而同地住嘴。
「你們兩人大老遠從北京跑來這裡,難道只是為了揭我瘡疤?」薩康道。
赫律和驀格同時頗有深意地瞄了眼夏兒,接著赫昏便笑了開來。「當然不是——我們是特地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反應不夠快的驀格勒表情怪異地盯向赫律,他們什麼時候有好消息來著,他們來找薩康明明就是為了……「這傢伙終於『惡有惡報』了。」赫律拍拍驀格的肩說道。
「什麼惡有惡報?」薩康不降。
「還記得他當年的陷害嗎?現在終於也輪到他頭上了……」
倏地,驀格勒明白赫律即將要講的事情,遂連忙脹紅著臉阻上道:「那種事有什麼好說的。」
「反正薩康遲早會知道的,早點讓他『高興』一下有什麼關係。」赫律有些幸災樂禍。
「到底什麼事?」這下連夏兒都起了高度的興趣。
「他被指婚了。」赫律揚聲道。「日前皇上終於決定由驀格勒迎娶前來和親的暹羅公主。」
「暹羅公主?」薩康挑高眉毛說道。
「娶就娶,搞不好我也能娶個如花美眷。」驀格勒頗為「豁達」。
當年,他因為喜歡一名女子,「為求自保」只好「陷害」薩康娶夏兒,結果得到的「報應」是——不但自己亦被調去南方協助平亂,甚至心儀的那名女子也在一年後另嫁他人。
沒想到兜了一圈,事隔多年之後他也還跑不掉和親的命運,只不過娶的對象從琉球公主換成了暹羅公主。
唉,一樣遍遠的國家。
「這都是命啊!」赫律語帶同情地說道,但仍掩不住他眼角的笑意。
「你這傢伙!小心遲早也栽在女人手裡。」驀格勒輕哼道。
「公主——」小召氣喘吁吁地叫道,從園子彼端跑了來。「我終於找到你了——」
「什麼事?」夏兒問道。
「還說呢,你不聲不響地突然不見,害我和予霧姊姊……啊——」話才說到一半,小召突然失聲怪叫道:「是……是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像見鬼般地指著赫律,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