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臣服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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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望著他離去的決絕身影,蘭堤斯的笑意漸漸轉為苦澀。

  「不要怨我,希勒瓦,我們是注定在地獄中沉淪的罪人,沒有得到幸福的權利。」

  第十二章

  黑暗

  結束了嗎?

  我不知道,

  或許眼前的一切是如此呈現,

  只是誰知道,

  在這之後,

  會不會有其他的事上演。

  門鈴響起,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影集的冠臣拿起搖控器關掉了電視後,起身應門。

  是黑帝斯!

  黑帝斯對他點了一下頭,而後說道:「殷先生,宙斯有事托我轉達。」

  冠臣打開門讓他進來,逕自走向茶几問道:「喝咖啡好嗎?還是紅茶?」

  「不了,我只是來傳話而已,說完我就走。」

  冠臣放下杯子,回過頭來凝視著他。

  「是蘭堤斯要你來的吧?他要你來殺我嗎?」

  看見黑帝斯震驚的表情,冠臣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很驚訝嗎?」冠臣迎視著他的眼,即使知道黑帝斯的來意,他依然笑容可掬。「我會猜得出來是因為你的眼中有殺氣,另外一點就是──希勒瓦如果有話要對我說,絕對不會托別人轉達,一定會親自告訴我的。」

  「既然你知道我是來殺你的,為什麼你還要開門?」

  冠臣笑著搖了搖頭。

  「即使我不開門,你也會硬闖吧?」無論如何,黑帝斯一定會忠實地完成蘭堤斯的命令的。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來意,」黑帝斯從靴子裡抽出一把裝上消音器的手槍,定定的指向冠臣,「那牛只有得罪了。」

  語畢,黑帝斯便對著冠臣扣下板機,子彈如流星般朝冠臣射去──

  冠臣側身一避,在千鈞一髮之際避開了他的攻擊。

  黑帝斯微蹙起濃眉,未能一擊即中令他這「首席殺手」的名號有些蒙塵,很快地,他再度瞄準冠臣,第二發子彈隨即射出。

  冠臣靈巧地翻過沙發,讓黑帝斯的狙擊再度落空。

  冠臣十分清楚黑帝斯的體力、武術與射擊技巧都遠在他之上,所以,他必須盡快離開此地,否則,時間一久,他將逃不過死劫。

  他強烈的求生意志並不是因為怕死,而是──如果他受傷,或是死亡,冠磊與希勒瓦兩人一定會崩潰的!

  冠臣很快地往門口奔去,但是,黑帝斯在同一時間也意識到他的意圖,迅速地擋住出口,不讓冠臣有絲毫的可乘之機,同時扯下百葉窗的繩子,對準冠臣的雙足甩了過去。

  冠臣雖然應變迅速,沒讓雙足被繩子纏住,但卻因為被絆到而重重地倒了下去。

  黑帝斯面無表情地將槍口對準了冠臣連開數槍,將他逼到牆角,再也無路可退。

  冠臣急促的喘息著,隱約知道自己大概逃不過此劫了。

  如果可以,黑帝斯並不想殺冠臣,但是──只要殷冠臣存在的一天,宙斯就不會回組織。

  「對不起了,為了讓宙斯心無旁鶩,所以……你必須死!」

  就在此生命交關之際,房門陡然被開啟,撞上了黑帝斯執槍的手,手槍脫手飛出,遠遠地落在另一端的牆角。

  是希勒瓦,他趕回來了!

  希勒瓦的眼神冷冽得可以殺人,全身揚著足以焚燬一切的怒焰。

  他毫不留情地將黑帝斯打倒在地,拳拳都落在要害上。

  他怒吼著,「是誰准許你動他的?我要殺了你──」

  不作任何反抗的黑帝斯被打得幾乎昏厥,但是,希勒瓦卻餘怒未消,眼見希勒瓦就要痛下殺手,冠臣卻大聲喊道:「住手,希勒瓦!」

  希勒瓦這才罷手,由狂怒中清醒過來,疾奔到冠臣身邊。

  「你沒事吧?他傷了你嗎?要不要緊?」希勒瓦一疊聲地問著,顫抖的手撫上他雪白的臉龐。

  冠臣握住他的手,揚起笑容要他寬心。

  「希勒瓦,我只是跌了一跤,沒事,真的。」

  希勒瓦還是不放心,非要自己仔仔細細地審視過一遍才肯罷休,然後緊緊地將他擁入懷中,藉以平復激動、恐懼的心。

  「我沒想到蘭堤斯竟然會這麼做……」

  他簡直無法想像,要是他再晚一點趕回來……

  或者,要是他失去了冠臣……

  今後他該如何獨活?

  「希勒瓦,我們離開這裡吧!」冠臣低語著。

  一旦希勒瓦決定脫離「宙斯」,蘭堤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希勒瓦扶起冠臣道:「你想去哪裡都好,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的。」

  冠臣露出一抹笑意環住了他,將臉埋進他的胸前。

  他從來不知道有個人可以倚靠的感覺是這麼的好,在希勒瓦面前,他可以不用再逞強,只要做原本的自己就夠了。

  「冠臣……」

  希勒瓦正想說什麼,眼角卻不意瞥見一抹晶亮。

  那是……在陽光的反射下,漆黑得發亮的手槍!

  黑帝斯已不知何時拾起了槍,並瞄準了冠臣,扣下板機──

  「小心!」

  千鈞一髮之際,希勒瓦推開了冠臣,而子彈則不偏不倚地射入了他的胸口,然後他整個人重重地倒在地上!

  「宙斯、宙斯!」黑帝斯拖著滿是傷痕的身體跌跌撞撞的衝了過去。

  宙斯知道他從來不曾失手的……

  為什麼……

  為什麼他還要用自己的身體去為殷冠臣擋子彈?

  就因為他是殷冠臣嗎?

  黑帝斯咬咬牙,知道此時不是追究恩怨的時候,宙斯必須立刻送醫!

  他走進內房,立刻撥電話叫救護車。

  冠臣的腦中只呈現一片空白,突然,有什麼東西模糊了他的視線,熱辣辣的滾落在臉頰上,一滴一滴,宛如液態的水晶,又彷彿是京都山嵐居裡種的「泣櫻」花瓣般掉個不停。

  冠臣撫摸著臉上的淚痕,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哭了。

  「冠臣……」希勒瓦握住他冰涼得毫無溫度的手,凝視著他的淚顏低語,「你哭了……」

  「是你把我惹哭的,誰教你居然這麼做!」

  天哪!他從來沒有感到這麼無助過!

  希勒瓦用虛弱的手拂去他的淚,「我……不能讓你受傷,因為你……比我的生命更重要,冠臣……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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