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她笑了笑。
"然後,我們也談到你。"暗千夜的眼眸變得深遂了。"我們兩個都喜歡你,誰也不讓誰。我告訴千胖——-你不適合他,因為,你們分屬於兩個敵對的世界,如果你們要在一起,必然有一方要放棄屬於自己的一切。弄情,你知道他反駁我什麼嗎?"
弄情搖了搖頭。
"他說,我顧慮的那些全都是狗屁不通的禮教,他才不管那些。"
"的確很像是他會說的話。"她苦笑。
"我又反問他,如果他真的喜歡你,為什麼千方百計的阻撓你?他明知道他說了那些話對我的傷害有多大,為什麼還要那麼做?他說——"暗千夜深深的凝視著她,低語,"他是真的想幫你,所以才會那麼做的。"
弄情困惑地搖頭,"我不懂……"
那怎麼能稱之為幫呢?根本就是害她嘛!
"弄情,假如千燁從頭到尾部沒有插手,你想事情會變成如何?"
"也許……我會喜歡上你也說不定吧?"
畢竟,一開始她是比較怕千燁的。
暗千夜笑了笑,"也許吧!但就算真是那樣,你也得不到七星石。
因為,我會懷疑你的心,我會以為你對我只有同情。"
真愛是彼此信任,充滿猜疑的心永遠也不會懂得什麼是真正的愛;如果不是真正的愛,那麼,七星石也不過是一顆普通的寶石而已。
"是千燁的介人讓我產生了不服輸的心理,讓我敢和他競爭,認清自己喜歡你絕不是空口無憑;而且,他讓我知道,你一心想取回七星石不光是為了救你父王,也是為了讓我得到解脫,不必再背負著『。妖邪'之名。對不起,我不該責怪你的。"
"暗千夜……"弄情紅了眼眶。
她沒想到千燁居然為她做了那麼多,而他……卻反而被她再三誤解。
"他就是那樣的人,做了什麼從來就不說,被誤會了也無所謂:說真的。在情場上輸給他、我輸得心服口服。"暗千夜摘下額上的七星石,這回他的額頭沒有留下任何傷口。
"我愛你,帶著七星石回靈界去救你的父王吧!"他將七星石交到她的手中。
"暗千夜……"她含淚而笑,"謝謝你!"
望著她如曙光般的笑顏,暗千夜心中的陰霾盡散。
從今天起,他不再是人人敬畏的"妖邪"了,他嶄新的人生將由此展開…
***
魔讓宮魁曜城
"靈王已經無罪釋放了,這事你應該聽說了吧,千燁?"
千燁冷冷一笑。
"你來就是想要告訴我這些?"
"非也,"來者俊美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我是想來向你道謝,如果不是你,弄情大概完成不了這次的任務。"
"謝我?"千燁哈哈大笑,"你是不是搞錯對象了?"
"我有沒有搞錯你心裡有數,你騙得了別人,但是……"俊美男子俯近了他,笑著低語,"你騙不過我。"
"不簡單哪!能看穿我的人,你是第一個。"千燁望著他美麗的眼眸邪笑,"而且,你居然能料到我的作法並預先為我佈局,果真不負"先知"之名。"
俊美男子揚了揚眉,"我為你佈局?"
"暗千夜出生當天的冬雷與黑虹都是你的傑作,"千燁篤定地道:"另外,那個空禪法師也是你吧?"
他坐了下來,雙手交握,笑而不語。
"起先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做,直到今日我才醒悟,首先讓暗千夜的皇子之位被罷免,再來一步步讓所有人相信暗千夜確實是妖邪而畏懼他,使他從小嘗盡被排擠、被孤立的痛苦……"
"聽起來我似乎是以折磨他人為樂。"
"不,這就是你高明的地方,"千燁托起他完美的下巴,笑道:""一個孤獨的人必然渴望被愛,而弄情的出現正好敲開了他的心門,使他在極短暫的時間內接受並愛上她,"這就是你如此佈局的用意。"
他拍開千燁的手,站起身。
"我不是來聽你分析我的,我走了。"
"慢著,"千燁攔住了他的去路。"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
"洗耳恭聽。"
"你之所以會那麼做,是為了幫我得到弄情,還是為了幫弄情取回七星石?"
他揚起一抹笑弧,美麗得幾乎令人為之屏息。
"不管哪一個才是我的目的,總之我兩個都做到了不是嗎?"他笑看著他,道:
"如何,我可以走了嗎?"
千燁這才不情願的讓了路。
就在他走到門口時,千燁驀地開口,"如果你是女人,我一定會愛上你的。"
"那真可惜,我既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而且,我根本也稱不上是人。再說,你的心早已交給弄情,哪來的第二顆心來愛我?"
俊美男子絕艷一笑,轉瞬間消失無蹤。
他的前腳一離開,一名驚惶失措的士兵便衝了進來。
"少爺、少爺,不好了!"寧靜悠然的氣氛在士兵的嚷嚷下破壞殆盡。
"什麼事?"他微蹙起濃眉。
他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有一個女孩子闖進魔宮裡,然後…千燁不耐地問:"然後怎樣?"
"她就站在原地大哭起來!"
***
如果千燁的直覺正確的話,那個擅闖魔宮的女孩子必定是弄情無疑。
事實上,在經過親眼證實之後,那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女孩確實是弄情沒錯。
因為,除了她之外,沒有人敢在弄不清楚魔界究竟是龍潭還是虎穴的狀況下擅闖而入。
"千燁!千燁!"弄情看見千燁就像看見了救兵似的撲進他的懷裡。
"你在哭什麼?"
靈王已經無罪釋放了不是嗎?還有什麼事讓她哭得這麼傷心?
"好、好可怕……"她顫抖地埋在他懷裡,眼淚掉個不停。
他好笑地問:"什麼東西可怕?"
她顫抖的纖纖玉指指向在場的魔界士兵。
"叫他們走……快叫他們走!"
千燁差點沒昏倒。"你有沒有搞錯?他們可是奉命戍守城門的士兵,我怎麼可能叫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