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展現歡顏,寂寞的恐懼正如氤氳般急速消失。
「你回來了?」
西澤爾什麼也沒有多說,俯下頭,牢牢地攫詮她甜美的櫻唇。
即使他負氣離開,也躲不了想念的心情,他不停地想她,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所以,他回來了。
「我的桑桑……」他的歎息之聲不絕於耳。
扶桑纖細的皓腕圈住了他的頸項,任他的吻引領她再一次領略他們之間銷魂般的激盪。
他將她放進柔軟的床上,困在他的身下,才不捨地離開了她甜美的雙唇,雙眼瞅著她猶帶淚痕的美眸。
扶桑遲疑地伸手撫上他貴州化、英挺俊逸的臉龐,以手指遊走在他的眉心、挺直的鼻樑,與性感而深具魅力的唇間。
她歎息般地囈語著:「為什麼回來了?」
「因為我走不開。」他瘖啞低語,「我不能留下你一個人。」
這句話無端惹得她落淚。從來沒有人會對她這麼說,連狄恩也不會。
「別哭……」他俯首吻去她的淚,然後輕吻她濕潤的羽睫、翹翹的鼻尖,然後吻住她的櫻唇,傾他所有的愛戀。
洶湧的情潮在他們之間翻騰,但是他始終沒有越雷池一步,他僅是與她十指交纏,與她的手心相貼,無言地品嚐這分契合的甜蜜。
過了好半晌,西澤爾結束了這個吻,溫柔帶笑地看著她。
扶桑喘息著睜開烏眸凝視著他,輕笑道:「我想……我有些餓了。」
對了,她早餐來不及吃,連午餐也錯過了。
西澤爾噙著笑意將唇移了過來,卻遭扶桑制止。她有些啼笑皆非道:「不是這種『餓了』。我是指,我必須吃點東西,我還不想絕食。」
「去換件衣服,我帶你出去吃飯。」剛剛在外面晃了一圈,他大抵知道有哪些餐館。
這五百年來,整個世界變了許多,不光是建築,連在陸地上跑的大鐵箱都能載人,而且跑得比馬還快。人們的衣服也和早上來參觀城堡的遊客,以及扶桑全一個樣兒,奇怪無比。
扶桑拿疑惑的眼神看他,西澤爾笑道:「我有錢,記得嗎?我是古人,隨身攜帶的一些飾物非常值錢。你們現在的錢叫……什麼『美金』來著,我用我的腰帶換來十萬美金,兩萬元是現款,八萬是一張蓋著圖章的紙。「
扶桑接過來看。
「那是支票。」
十萬?不管買主是誰,都稱得上非常狡猾,五百年歷史的腰帶居然才值區區十萬美金。
「怎麼會想到去換錢?而且,你什麼時候有這條腰帶?」她記得在遇到他的那天夜裡,人身上可沒有那多值錢的飾品。
「在這個時代這玩意兒好像挺好用的,入境隨俗。」他接回那張支票,「不光是腰帶,我還有一件鎧甲,受了傷後,我脫下那些累贅放在花園裡。」頓了頓,像是想到什麼,他又道,「吃過飯後,陪我去找裁縫。」
「裁縫?」
「我需要幾套衣服。」身上這套衣服又彆扭又怪異,而且質料很差。
扶桑笑了起來,道:「我們這時代的人都穿成衣,除非必要,否則很少人訂做。」
「不量身訂做,怎麼知道衣服合不合身?」
「通常成衣工廠會製造各種不同尺寸的衣服……」扶桑發現這樣解釋下去大概沒完沒了不,所以簡單地道:「吃過晚飯,我們上街去時,再解釋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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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件衣服,扶桑與西澤爾兩人安步當車地走著。
「那鐵箱子為什麼裝了許多人?囚車?」西澤爾送過不少政敵往巴士底監獄而去,似鐵箱子般的囚車裡面也坐了不少人,不過有四到六匹馬拉車,可是這個時代的囚車卻沒有馬匹,奇怪,是怎麼動的?
「一般的鐵箱子叫做汽車,那邊的大鐵箱叫做巴士,那不是囚車,就像你們那時代的馬兒一樣,是一種交通工具。」
西澤爾露出頗有興味的笑容,道:「叫汽車?它跑得甚至比馬兒快。它吃什麼?」
「它什麼也不吃,它喝一種油,叫做汽油。」
「我想豢養它,什麼地方可以買得到?」
扶桑微笑道:「哦,我勸你不要。買一輛必須花上數萬美元,加上年年必須支付的牌照稅與保養費用,我認為不怎麼划得來。我承認它很方便,但絕非必須,而且你還不會駕駛它——」
「你是指馴服、駕馭它?」西澤爾笑笑,「我可以馴服一匹烈馬,我相信鐵箱子應該不比我的坐騎頑劣。」
「駕駛一輛車和駕馭一匹馬完全不同,任憑你如何踢它、鞭打它,它就是不會聽命於你,駕駛一輛車子有一定的程序,這和騎馬完全是兩回事。還有,並不是能開車的駕駛就能上路,你必須去考駕照……」
「駕照?」對西澤爾而言,那又是一個新名詞,「那又是什麼?」
「是一種證件,它可以證明你的確通過測驗,是個守規則的駕駛員。」
「哦,是嗎?」西澤爾挺不以為然地提著呼嘯而過的跑車,道,「只在能像他那樣駕馭汽車,就是個守規則的駕駛員?那並不難。」
扶桑開始覺得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忽略了意大利人開車速度之猛,足以媲美惡名昭彰的紐約客。
「其實……也不每個拿到駕照的駕駛員都守規矩——」
「你的意思是……只要在測驗當天守規矩,之後如何都沒有人會過問?」
「只要不遇到警察,差不多是這樣沒錯……」
西澤爾揚了揚眉,點點頭道:「這和我們那個時代很像,只要在路易面前循規蹈矩,你愛在你的封邑中如何狂放也不會有人過問。」
扶桑笑了起來,這倒是個有趣的比喻。
可不是嗎?不管世界怎麼改變,科技如何發達,人類的素質也不會變遷多少。
走著走著,西澤爾突然停住腳步,凝視天空微微一笑道:「你們這時代,喜歡在鳥兒身上掛燈火嗎?」
「什麼?」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她只看到一架飛機飛過,哪來的鳥?「什麼鳥?在哪裡?「她也沒見過身上掛燈火的鳥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