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ff,真的很謝謝你。」
「心情好點了吧?如果這樣還沒辦法讓你消氣……」
他神秘兮兮地移近她的耳畔,忍著笑道:「我知道最近老總換了一輛新車,很拉風的紅色小跑車喔!我們偷偷的去放掉三個輪胎的氣,你覺得怎麼樣?」
「別鬧了,Jeff」漪澄忍俊不禁。
她實在拿這個頑皮的大男孩沒轍,雖然Jeff僅僅小她一歲,但是他卻依然童心未泯,是個十足的開心果。
「啊!你總算笑了。」Jeff的藍眸昭昭生光,「最近你總是不快樂,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那一點都不像你了。」
「Jeff……」
他執起她的雙手,牢牢地包在掌心中。
「小鳳,和我一起離開這裡,到我的國家去,我發誓我一定會帶給你歡笑與幸福,讓你不會後悔嫁給我的,Iswear。」
他的雙眼中寫著堅定與執著,這次,他的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玩笑與輕浮,他深深的看著她,宣示他的真心。
「等等……」
漪澄試著將手從他的掌握中掙脫,但他卻不肯鬆手,最後,讓她妥協了,雙手任由他握著。
「Jeff現在不是討論這個事的時候,你忘了嗎?我們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
「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們到這兒來的目的是什麼,但是,那並不妨礙我想和你討論的事。小鳳,你知道我喜歡你,我一直都在等你願意正視我的感情,但你卻總是在逃避。」
「Jeff————」
面對如此措手不及的求婚,一時之間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的逃避是因為我的年紀比你小嗎?」他毫不放鬆的追問著。
「不是的……對不起,我想,我必須讓你明白!」
Jeff很快地打斷她,彷彿害怕從她口中聽見拒絕的話語。
「All right!我知道這麼說很突然,所以……」
他輕吻了一下她的手指,誠懇地道:「不要那麼快就下決定,只要答應我,你會好好的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面對他誠摯的藍眸,漪澄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也許,她是自私的,明知道他喜歡她,她卻總是在逃避,可在寂寞的時候卻又貪戀著他的呵護。
而這一切,只因為許久之前曾受過的傷……她一直以為那道傷口早已淡化得無從發現,直至今日,她才知道她根本無法將那段日子從她的記憶中抹去。
或者真是到了她該面對感情的時候了,然後,她會將那段往事徹底的封閉在心底,永遠不再想起……一個輕柔的吻出其不意的印上她的唇,將她從過往的回憶中猛地拉回神。
「Jeff?」她愕然地望著他。
他笑著低語,「對不起,當你望著我的眼睛的時候,我就沒辦法維持理智了,所以,等我發現的時候,我已經衝動的吻了你。」
直接而熱烈,就是他示愛的方式,饒是她這般二十七歲的成熟女子,也不由得心動,又或許是因為————Jeff有著「他」當年的影子……厚實的門板冷不防的響起了敲門聲,打斷了會客室裡旖旎的氣氛,門被打開了,走進會客室的是一個西裝筆挺的高級主管。
漪澄與Jeff立即起身致意,並恭敬的遞上名片。
「你好,我們是『財經志』的編輯,我是鳳漪澄。」
Jeff也簡單地自我介紹道:「我是Jeff Alfred。」
「幸會,敝姓陳,請坐。」
他也遞來一張名片,上面的職稱是機要秘書。
「陳先生,首先我必須代表雜誌社向貴公司致上最深的歉意,因為我們的疏忽,以致未能如期採訪,造成你們的不便,真是非常的抱歉!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是不是能在今、明兩天重新約個時間進行訪談?」
「關於這件事……是這樣的,原本預定要接受貴雜誌社採訪的總經理,昨晚已經出國洽公,所以今、明兩天恐怕……」
這是個十分委婉的拒絕,言下之意,是皇璽並不打算派人接受採訪了。
漪澄不禁露出沮喪的神色。
Jeff不著痕跡地握了握她的手,揚起一抹討人歡喜的笑意。
「那麼,電話訪談也是可以的;如果沒問題的話,能不能讓我們與總經理聯絡?我保證,我們不會耽誤他太多時間的。」
陳秘書立即面露難色。
「這個……我必須先請示過總裁,這樣吧!我立刻幫你們轉答,請你們稍坐一下。」他客氣的說。
無論如何,這總是一線希望。
「那就麻煩你了。」漪澄面帶微笑的說。
陳秘書退了出去,頓時,會客室裡又只剩下漪澄與Jeff兩人。
漪澄鬆口氣道:「Jeff,真是多虧你了,我幾乎以為這次的訪談已經沒希望了呢!」
見她那麼高興,Jeff也不由得笑了。
「別高興得太早,皇璽的總裁同不同意還是個未知數呢!」
「但那總是一個希望,不是嗎?我有預感,總裁一定會同意的。」漪澄充滿信心地道。
約莫又過了十分鐘,陳秘書回來了。
「請兩位移駕到辦公室,總裁想親自和兩位面談。」
第二章
二十一樓,皇璽大樓的最頂樓,也是總裁辦公室的專屬樓層。
這個地方是皇璽的權力中樞,而皇璽的龍頭更是掌握全台經濟脈動、擺佈股市大起大落的無冕帝王。
寬敞、明亮、品味獨具,這是漪澄的對此第一印象。
這個完全獨立的樓層,連飄散的氣息都與眾不同,沒有鋪張擺闊、沒有奢華招搖,整體的設計精緻典雅,充滿著連金錢也無法堆砌起來的獨特品味,任何人一進入這裡,都會被這種沉穩卻不刻意營造的氣勢所震懾。
陳秘書恭敬地朝著空曠的辦公室說道:「總裁,鳳小姐與Mr. Alfred已經到了。」
漪澄這才發現辦公室裡有一個修長的人影倚窗而立,自落地窗外斜射進來的陽光使他們看不清楚他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