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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原皆無揚起唇角,笑了。

  這很像她「不達成目標絕不甘心」的作風。好一個杜月痕!

  胭脂看著原皆無的笑容,嚇傻了。

  她面無血色,匍匐在地上磕頭,「少爺!請您原諒我,不要將我趕出杜家,我會做牛做馬來報答杜家的恩德……」

  原皆無失笑。該被趕出家門的,現在已經在外頭逍遙了。

  「你還是待在杜家,沒人會趕你走的。」

  胭脂根本不敢相信這天大的好運。

  「謝謝少爺!謝謝少爺!」她跪在地上磕頭。

  「你可以下去了。」

  「是,奴婢告退。」

  胭脂退出書房後,原皆無站了起來,在書房內踱方步。

  月痕這妮子一點方向感都沒有,打死他他也不相信她知道她想去的地方往哪兒走,她只是一介弱女子,遇上麻煩可怎麼辦?如果再把她少見的美貌給算進去,那麼,她所遭遇的麻煩會多了不只十倍!

  如果他可以丟下杜家,還有一切工作,他絕對會親自去找,然後,在找到後把她狠狠捏死洩憤!可是,現在姨娘不在家,杜家不可一日無主,他該怎麼做?

  「難道真的要去拜託那個渾小子嗎?」

  那小子欠他一個人情,但是,當初他為了閃避那小子,已經告訴他那個人情不必還了,免得他們牽扯不清,說不定他早就因此一命歸陰。

  「杜月痕!你真會給我找麻煩!」原皆無低聲詛咒。

  看來他別無選擇,因為他有一個惹禍精轉世的妹妹,專門出狀況,看來得直到她進棺材的那一天才可能罷休。

  他認了!先找到月痕再說。見那小子比起失去月痕更能令他忍受。

  當然,找到之後,非狠狠虐待她的小屁股不可!

   

  ☆ ☆ ☆

   

  杜月痕坐在馬背上,迎著吹拂的秋風,真有說不出的涼爽。她長這麼大還沒有騎過馬呢!因為姨娘不准,原大哥更是避之唯恐不及,好像她的智慧真有那麼低,連學騎馬也學不會。

  喏,現在她不也安安穩穩地上了馬背?雖然那個長得很好看的大俠坐在她身後有點礙手礙腳,顯示不出她的威風,但回家之後,她一定要當姨娘、原大哥的面前騎馬溜一圈,還要表演倒立特技,讓他們下巴合都合不起來!

  想像著那幅畫面,杜月痕得意地笑了。呵呵!

  有一句成語叫做「樂極生悲」,果然──

  當令狐軫的馬兒跨過一條山澗,還沉浸在幻想中的杜月痕差一點就滾下馬。

  「呀——」

  杜月痕驚呼一聲,手忙腳亂地想找個東西攀附,然後,好死不死的她一把扯住馬兒的鬃毛,馬兒被她這麼一抓,受驚地揚起前蹄,重重地噴氣。

  「該死!」

  令狐軫低咒了一聲,勒緊韁繩,穩住了受驚的馬兒,並及時摟住她的腰肢,拯救了她險些墜馬的命運。

  杜月痕的雙手也沒閒著,她死命的抱住馬的脖子,緊得差一點把令狐軫向樓適桓借來的宋朝七駿之一的駛騠給勒死!

  「放手!你這樣會嚇著它的!」

  天!這個小女人差一點連他的命都一起送掉了!

  杜月痕一邊雞婆的想安撫駃騠,一邊遲疑的看向令狐軫。

  「可是……它好像很害怕──」

  令狐軫沒好氣道:「你以為這是誰造成的啊?」

  誰?是誰造成的?杜月痕困惑的望著令狐軫漆黑深邃的眼睛,半晌,才猛然醒悟。

  「我?是我嗎?」原來罪魁禍首是她!杜月痕唰的一聲紅了臉,一張小嘴卻猶不認輸的咕噥:「我才是被它給嚇到的那一個呢!」

  令狐軫拍了拍駃騠的頸子,掃了杜月痕一眼,淡淡的說道:「你從來沒碰過馬是不是?」

  「我……我當然碰過馬!我家養了好幾匹馬,才不輸給這一隻笨馬呢!」

  笨馬?

  如果適桓聽到了,用怒髮衝冠來形容都不夠傳神!駃騠可是他的寶貝耶!

  令狐軫懶懶地道:「很不湊巧,我們兩人此時此刻都在這只『笨馬』的背上,我建議你最好遷就它。」

  杜月痕無奈地瞪了一眼這匹白馬。她當然知道形勢比人強的道理,她可以罵馬兒笨,但是,她絕不能順口把令狐軫也一起罵進去……呃,笨馬之所以成為笨馬,主要還要因為有一個笨主人。

  看了一眼笨主人──不是,她是指令狐軫,他看起來不太像是寬宏大量的人,如果她敢對他出言不遜,恐怕今天她就要被丟棄到荒郊野外去自生自滅了。

  俯下身子,她道:「好吧!我說小白……」

  令狐軫被打敗了!「它有名字,叫駃騠!別幫它取些不三不四的綽號!」

  她噘起櫻唇,「我覺得小白很好聽呀!」

  令狐軫又重複一次:「它叫駃騠。」

  「好啦!好啦!那不是重點。」她彎下腰,討好的在駃騠耳畔輕聲細語:「對不起,剛剛抓得你很痛,雖然我覺得我抓得不會很用力,可是,我坐在你的背上,只好遷就你了。下次你很痛的時候,你可以咳嗽兩聲,這樣我就知道了——」

  令狐軫似笑非笑的表情潑了她一盆冷水,「如果駃騠隨時隨地咳嗽兩聲,那表示它的大限之期不遠了。」

  「是嗎?」

  怎麼這麼麻煩啊!連咳個嗽當暗號也不行。杜月痕皺了皺小鼻子。

  她轉身看著令狐軫,美麗的大眼睛中有一抹挫敗。

  「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說呢?」

  她逗人的神情讓令狐軫微笑了,他將她的手放在馬鞍上,道:「你的手應該放在這裡,這樣,你就不會掉下去了。」

  「你可以早點說的嘛!」她瞪著他。

  剛剛他是故意看她出醜的嗎?

  「你說你碰過馬,不會連手該放哪裡都不知道吧?」他不輕不重地調侃。

  「我當然知道!」杜月痕不怎麼有說服力地囁嚅道:「只是……不小心忘了而已。」

  令狐軫發出一聲短笑,繼續策馬前進。

  見他沒有理她,一向靜不下來的杜月痕問道:「我們要到哪兒去?」

  「去找得到我師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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