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爸爸根本不是你媽媽和舅舅說的那樣,你會想見你的父親嗎?」抬起她的臉蛋,他用毛巾拭去落下的淚珠。
「呃?我……不知道。」她認真的搖搖頭。
「因為你媽媽和舅舅的關係,你才不喜歡講話嗎?」據她所言,自小被孤立甚至是虐待,難怪她的心性有些怪異,不喜歡與人交往,關閉自己的心房,認為鎖在小天地較安全。
「嗯!」她重重的點頭,「我不懂,是不是我講錯話的關係,才老是惹來打罵,久而久之就愈來愈不敢講話……心想不講或許就不會……」
「傻女孩,那一切根本不是你的錯。」一雙大手按在她的肩頭上,給予支持相鼓勵。
她搖搖頭,眼眶又紅了。「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的存在,媽媽和舅舅根本不會……不會生氣,我的存在讓他們丟臉。」
將她按入懷中,任她的淚水直傾而下,他低聲的安撫著:「哭吧!這是最後一次喔!以後就不准你再哭了,懂嗎?」
溫和的安撫讓她更加激動,唐敏健哭了好一會兒,直到他胸前的衣衫盡濕,小臉蛋才抬起來,委屈的抿著紅唇問道:「你會不會……看不起我……會不會就此不要我了?」
聞言,他認真的睨著她,嚇得她開始要退離他的身軀時,他才嚴肅的回道:「如果你答應我,每天跟我說十次「你愛我」,我就不會不要你。」
「你壞!」她破涕為笑,水眸含媚風情萬種。
「那你說不說?」他威脅的低吼。
「不說……不說……」
「真的不說?」他壞壞的逼近她。
身子被逼得無路可退,唐敏健緊張的低喝:「不說啦!」
俊挺的鼻子輕觸著她哭紅的鼻尖,不懷好意的輕哄道:「真的不說?真的不後悔?」
「真……」的不後悔。
當「真」字逸出口,紅唇微張時,溫厚的唇結實的封住她的紅唇,將她的抗議之辭悉數吞入他的唇中……
水漾的清眸含羞帶性,緩緩的闔上。
溫泉邊的人們含著笑意,捂著未成年小孩的眼,不容他們窺伺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 ☆ ☆
莫綺紋氣瘋了,當接完陸威晟那通電話,殺往大哥莫耿天的辦公室,死皮賴臉的要大哥把陸威晟的事情交代清楚,接著殺到陸家,陸威晟竟早她一步,打包行李帶唐敏健跑得不見人影。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莫綺紋每天到陸家來看門,陸家的大少爺離家半個月多,尚未有回歸的打算。他的手機永遠在關機的狀況下,急得她面臨捉狂的階段。
「嗨,莫家小妹,要不要一起吃晚餐?」陸威緒踩著夜色入門,先跟近來守著家門的忠狗打招呼,一進門手上的公事包被陳嫂接去,而劉嫂已在飯廳裡候著。
「哼!」莫綺紋氣呼呼的撇過臉去。
陸威緒含著笑意,落坐在莫綺紋的身旁。「好歹我是你哥哥的好朋友,這樣對陸哥哥,不好吧?」唉!大哥有令若莫家妹子來訪,要好生招待,排骨釘子或是閉門羹皆可,不可有失陸家的規矩。
「他、到、底、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字字咬牙切齒的迸出,心中翻騰著不悅。
「沒有!」陸威緒簡單的回答。
「真的沒有?」秀眉挑高,語調存疑,他答得過於快速。
「騙你作啥?真的不吃飯嗎?那我可要自己吃了,工作一整天,消耗的熱量就高達──」他淡淡的說道,身子往廚房移動。
「我有說我不吃嗎?」莫綺紋撇撇嘴跟過去。
「你好像也沒說要吃呀!」他笑著問到底。
「我也沒說不要!」秀眉揚高,夾起味美的食物送入口中。
安靜片刻後,莫綺紋歎口氣,收斂起火爆的性子。
「陸二哥,你就行行好,告訴我陸大哥他……他究竟把唐敏健帶去哪兒了?他們都離開半個月了……沒有半通電話……會不會有什麼意外?」
陸威緒喝口排骨湯,斯文的拭去唇邊的油漬,慢條斯理地開口,「世界上的人都死光了,我家老大也不會有意外。」
「可是……敏健她──」
「莫家妹子,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請早。」陸威緒回身離開,留下她守在偌大的飯廳裡。
她忿忿的罵了幾句,認命的要打道回府時
門外傳來車子的引擎聲,接著是兩道開關門聲,莫綺紋眼睛猛地睜大,亮起興奮的異彩,飛快的往門外的熟悉身影奔去。
即將摟到唐敏健時,中途蹦出程咬金,硬生生的把睡意濃濃的唐敏健往旁邊帶,莫綺紋登時撲了空,收勢不及差點跌個大跤,站穩身子又要攻過去搶人時,陸威晟早就摟著心上人往屋內移動,笑意盈盈的拋給莫綺紋一個 OK 的手勢。
莫綺紋氣得直跳腳,直奔進去大吼著;「陸威晟,你給我站住!」
睡意甚濃的唐敏健聽見熟悉的聲音,朦朧的眼兒眨了眨,「誰呀?」
「別理她,一隻惹人厭的貓兒。乖,先回房去睡覺。」他低柔的交代著,示意劉嫂守在門外擋住那隻貓,將行李交給陳嫂,帶她上樓去休息。
「好!」她呵欠連連的道好,隨著陳嫂往樓上移動。
「唐敏健!」被擋駕的莫綺紋張口大吼。
唐敏健不解的回過頭來,陸威晟大大的身子擋住她的視線,示意陳嫂趕緊帶人離去,「沒事,先回房。」
「誰說──」沒事?咬牙的莫綺紋猛地被陸威晟射過來的目光嚇到,身子微微一縮。陳嫂趁此時拉著昏昏欲睡的唐敏健快步離去。 陸威晟掃向樓上,唐敏健的身影已消逝,眼尾一掃,劉嫂立即退開。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莫綺紋氣急敗壞的飆進門,指著陸威晟大吼。
「我怎樣?」陽光般的笑意射向她。
她咬牙低哼,扭頭要往樓上跑,才一轉眼身前就閃入一道人影,陸威晟撇頭望望她,「莫家妹子,直闖人家的樓上,好像不怎麼妥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