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又會「愛」了。她靜靜的坐在車子裡冥想。有些時候,她常質疑自己的命運。不知道為什麼,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候,愛上她的人總是義無反顧。但等她願意把心交出去以後,那個人又會無情的踐踏她的心離去。
雖然只有幾次經驗,但是,也將她磨練得鈍感。只要不感受別人的情意,只要不去接近任何人,就不會受傷。
和硯耕在一起…唔。是的,她一直很被動。被動的被愛,被動的被照顧。雖然常自辯不過是硯耕如此強勢的緣故,不過形影不離的時光裡,偶而的分離,讓她發現自己的心,已經淪陷得這麼深,無法回頭。
已經無法回頭。
「什麼?!閃到腰?!」終於回到家,艾倫不可思議的嚷出來。
「你怎麼這樣?」媽媽無限幽怨的看她一眼,「很嚴重欸!只能躺著…老公啊,閃到腰會不會癱瘓啊?會不會?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牽手啊,是我拖累妳了…好痛…」老爸也跟著演五子哭墓。
艾倫臉孔都僵硬了,拋下那對執手相淚眼的夫妻去搞他們的浪漫。到妹妹的房間一起坐著。
「怎麼?硯耕大哥沒跟著回來?」老妹張望了一下。
「明天他就拿到博士了。晚上有狂歡會。客人都請好了,跟我回來,客人怎麼辦?」
「姐,你變賢慧了。」艾倫紅著臉,忸怩了一下,「沒想到我還能在活著的時候,看到你賢慧的一天啊…」妹妹輕輕擦拭眼角,感動的。
「喂!你什麼意思?」艾倫撩起袖子。
「開玩笑嘛∼哈哈∼」妹妹趕緊換上一副諂媚的臉,「明天要回去嗎?」
她想了想,「其實我不喜歡那麼吵鬧。難得回來,陪陪爸媽吧。」
但是…唉…心留在人家那兒,就是坐立難安的緊。
她熬了一天,天才亮,眼睛就睜開了。
狂歡會也該過去了吧?翻來覆去的,她決定還是回去吧。匆匆收拾行李,急著想奔進硯耕的懷裡。
打開門,她傻眼了。滿屋子七橫八豎的「屍體」,她小心的跨過去,一個一個翻看,老天,喝掛這麼多人?
走到硯耕的房間,她開門探頭。硯耕安然的睡在床上,臉孔紅撲撲地。
她走上前…
硯耕身邊又冒出一頭長髮,良良睡眼惺忪的看著艾倫,「喔,艾倫,你回來啦。」她坐起來,被子滑下去,露出美麗的裸體。
「艾倫?」硯耕也睜開眼睛,「啊,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他推開被子,艾倫的眼睛幾乎凸出來…
他一絲不掛。
「你們…你們…你們兩個…居然…!我恨你們∼」艾倫尖叫的聲音吵醒了客廳的「屍體」們,她哇的一聲大哭,跑得跟飛一樣,像是摩西分開紅海,排開那群醉鬼跑出去。
「艾倫!艾倫!」硯耕慌張的穿褲子,兩隻腳都伸在同一個褲管,掙扎了半天,「你為什麼在這裡?!」啊啊∼該死該死!
「為什麼?」良良眉毛也倒豎起來,「我在艾倫的房間啊。你為什麼在這裡?」
「媽的!這是我的房間!」他終於穿好了褲子,「你為什麼沒穿衣服!這下完蛋了!」
「你還不是沒穿!」良良頂回去,「誰睡覺穿衣服?!…喂,你不去追她?」
硯耕醒悟過來,「廢話!沒關係,她應該還會連跌好幾跤…一定追得上…」他匆匆分開看熱鬧的同學,跑百米似的追出去。
不一會兒,硯耕垂頭喪氣的回來,「……我從來沒看過她跑得那麼快,居然連一跤都沒跌。」
同學們酒都醒了,屏聲靜氣,怕被颱風尾掃到。
「良良!」他生氣的衝進房間,發現良良還躺在床上昏睡,他一把扯掉被子,發現良良還是沒穿衣服。「都是妳害的!賠我的清白!賠我一生的幸福!我到底有沒有…有沒有…被妳…」
「媽的,這話應該是我講吧!」良良有起床氣,跳起來和他對罵,「就你是處男?!媽的,我也是處女啊!就算發生了什麼,誰吃虧比較大?」
「處女?!你是說你是女的?除了身材像,你什麼地方像女人!?」
硯耕突然哇哇哭起來,「賠我的艾倫啦…她一定再也不理我了…」
看到一個身高一百八十公分的凶漢哭得像小孩,良良再有氣也扁了眼睛。她馬虎的拍拍他的頭,慢條斯理的穿衣服,圍在門口看的男同學眼睛都快掉出來了。
「看什麼看?網絡A片還看不夠呀?嫌腎虧得不夠?」良良沒好氣,「房子收一收,趕緊給我滾!」同學被她的氣勢一嚇,一大群如驚弓之鳥,跑得無影無蹤。
良良自顧自的灌了大半罐礦泉水,才覺得清醒了些。發現硯耕還在啜泣,她的頭痛的更厲害,「喂,兄弟。不過是誤會嘛。又沒發生什麼事情…你的床乾乾淨淨,除了有些口水,又沒有血跡…安啦,如果發生了什麼,你不記得,我應該會記得…」
「艾倫不會原諒我的…」硯耕哭得更傷心,「問題是,我什麼也沒做啊…」應該吧?
「誤會說清楚就好了嘛…」良良很有信心,「不是什麼大事啦。」
不過,當良良被連掛了十一通電話,她的確覺得事態嚴重。和艾倫的妹妹對罵了五分鐘後,她決定再也不想解釋了。
「不行!」硯耕慌了手腳,「你不解釋,那我該怎麼辦?」
「我已經被罵了五分鐘的狐狸精了!」良良吼起來,「你怎麼辦?我怎麼知道?大不了我娶你以示負責,這樣行了吧?!」
「我不要妳娶我!」硯耕哭起來,「我要艾倫啦…」
良良氣得臉孔發青,用衛生紙打他,「你怎麼不自己打電話?!」
「誰說我沒打?!」硯耕跳起來,「我被艾倫媽媽罵了半個鐘頭的負心漢,連艾倫的聲音都沒聽到!剛剛我去她家,離她家還有兩百公尺,她老爸就放狼狗咬我…」
她同情的低頭看看硯耕破破爛爛的牛仔褲,她還以為那是新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