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也不知道要閉眼睛嗎?」輕輕摸著她柔細的臉蛋,真像水梨,好想啃一口,「感覺如何?」
「濕濕的……有點噁心……有口水……」她摀著自己的嘴,這個經驗太新穎了。
殊為頹然的扶著她的肩膀,專注的看著她,「告訴我一件事。」
「什麼?」她的大腦好像還沒有歸位,思考轉動有點困難。
「……妳盜用姊姊的身份證和駕照多少年?妳到底幾歲?」
「……那是我!那是我!我二十六歲了呀!我是大人了!大人了!」
如果是大人,為什麼接吻像是十六歲的國中女生呢?誰來告訴我一下?
第四章
一大早,若櫻就在二樓的陽台發呆,瞥見峻堅打著呵欠踱入公用浴室,垂頭想了一會兒,她也悶悶的靠在門口看他刷牙。
「峻堅。」她絞著手指頭,困擾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唔?幹什麼?」滿嘴的牙膏泡沫,含糊不清的回答。
「男生……男生在什麼情形下,會吻一個女生?」她的臉頰一陣陣的發燒。
「妳問這幹什麼?」他吐掉滿口的泡泡,含了一口水漱口,「有人吻妳?」不可能吧?讓老爸知道,恐怕會出人命,台北的伯伯會飛車下來鞭屍。
「……嗯。」她繼續絞著手指。
「……我把漱口水吞下去了!」他按著自己喉嚨,轉頭萬分驚嚇的看著她,一把把她拖進浴室,緊張的探頭出去,「我老爸知不知道?我媽呢?到底是誰呀?坐過妳的車沒有?」
「你問那麼多幹嘛啦!」若櫻把他的手一甩,「我不知道找誰商量,只好問問你呵……」她甜脆的聲音有點哭聲,「你好討厭……到底是怎樣啦!」
「妳別哭好不好?」他搔了搔頭,「通常對女生有好感才會吻她的啦,沒事吻個賴蛤蟆幹嘛?又不會變公主。」
紅著眼睛的若櫻被他逗得破顏一笑,「你真是……嘴巴好壞!」
峻堅三兩下漱好口,馬虎的擦擦臉,「妳勒?妳對那個人有什麼看法?不喜歡還讓他吻?」小櫻的身手,是伯伯親自調教的哩。尋常男人恐怕也沒辦法得逞。
她紅了臉,「喜、喜歡啊……」
過濾名單了半天,他也只想到最可能也最不可能的人,「那個姓莊的?」
若櫻輕得幾乎看不見的點了點頭。
「我要殺了那個王八蛋!」峻堅暴吼起來,「騙了美蘭還不夠,連妳這個發育不全的小鬼也不放過?」不管身上只穿了汗衫短褲,他氣勢洶洶的衝出去,留小櫻一個人在原地發愣。
「發育不全?」她的臉慢慢紅了,氣紅了。也跟著衝出去,「峻堅!你給我說清楚,誰發育不全?我哪裡發育不全!」
等氣喘吁吁的衝上小山坡,峻堅已經咬牙切齒的和殊為對峙。雖然突然被拉住衣領很莫名其妙,殊為還是神情愉悅的跟喘個不停的小櫻打招呼,「嗨,這麼早?禮拜天不多睡會兒?」
「你別給我打馬虎眼!」峻堅的聲音在他耳畔像打雷,「你是人不是啊?才剛拋棄了美蘭,連這個幼兒體型的小鬼你也不放過?!我告訴你,這個小鬼頭還沒戀愛過唉!你怎麼忍心傷害這種幼稚班的小女生啊!」
「幼兒體型?」殊為打量了一下若櫻,陽光似的一笑,「你沒提起我還沒發現,真有幾分像。」趁他發愣的時候,泰然自若的拿回自己的衣領,「不過,小櫻也二十六了,早就長大。對不對,小櫻?」
「對……對呀。」她忙不迭的點頭,點完以後才覺得不對,「什麼幼兒體型,人家……人家……人家只是沒那麼豐滿嘛!你們兩個討厭鬼!」她嬌著聲音大聲抗議,偏偏再怎麼凶狠,看起來還是像撒嬌。
兩個男人一起看著她嚷著的蘋果小臉,圓潤健康的肌膚裹在纖細的骨架上,怎麼看,都像是可口的少女。剛剛從幼兒長大成少女,還沒脫去幼兒的稚氣,柔嫩的身段還帶著嬌憨。
「天使的臉孔,還有著天使的身材。」峻堅語重心長的說,殊為同意的拍拍他的肩膀。
啊啊啊!這兩個臭男生!
「……峻堅!跟我回家啦!」她突然想起來對峙的緣故,「不要胡說八道了!」萬一他真的興師問罪……啊啊!好丟臉……
「對哦,」峻堅突然想起自己衝上來的理由,他又一把拖住殊為的領子,「說!你為什麼玩弄小櫻?」
「玩弄?如果你指得是吻她,我沒有玩弄她的意思。」即使被抓著領子,他仍然泰然自若,「我是真心的想要和她交往。」他對若櫻揮揮手,咧著嘴,「本來今天想直接告訴妳的,只是……妳這個『哥哥』這樣抓著領子逼問……妳不會介意吧?我沒先告訴妳。」
兩個已經石化在當地的人張著嘴,好半天若櫻才大夢初醒,「不……不會。」她連耳朵都粉紅成透明的了。
「那麼妳的答案呢?」殊為完全沒把拉著自己領子的峻堅放在心裡,「當然,我有點孟浪……但是,我真心的想跟妳交往。」
她像機器人似的點頭,「好啊。」腦子還在嗡嗡叫裡渾沌著。
「太好了。」粲然一笑,朝陽將殊為的頭髮照得發亮。
不對不對,什麼太好了!「喂!姓莊的!你有沒有想清楚?」峻堅放開他的領子,反過來搭著殊為的肩膀,「你坐過她的車沒有?」
「昨天坐過了。」他的臉孔蒼白了一下,「以後……我不會自己去找這種機會。」
「那美蘭怎麼辦?!」想到那個大美人的眼淚,他對這個陳世美就是沒辦法有好感。
「我跟她分手了。」殊為非常堅定,「腳踏兩條船不是我的風格。不能相處就要好好的放手,不能將兩個人都拖在泥淖裡。」
峻堅狠狠地瞪著他,自己心裡對這個泰然自若的書生,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好感和敵意。
「小櫻,回家去。」峻堅頭也不回。
「好。」她還沒從「交往」這件事情清醒過來,傻愣愣的走了幾步,「峻堅?」